第一声枪响后,包括盛均在内,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眼睁睁看着子弹从赵庆的额头穿过,他惨烈的笑着,死前的最后一秒钟,眸底划过了讶异和不甘。
一枪之后,黑衣人肃然成畏,迅速找树、墙等掩护。
笨拙的躲藏,并未逃过姜伊罗的法眼。
小姑娘身姿轻盈,动作利落,美丽的眸子里,道道寒光直射。
老阁主盛均看得眼冒精光,嘴角弯起,“干得漂亮!”
虽不知她的武器从何而来,但其无穷的威力,令人惊叹!
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掌控黑匣子的人,小小年纪,修为了得!
盛均肃然起敬,除了祁烨寒,姜伊罗是第二个让他震惊到头皮发麻的后生。
在这一瞬之间,她强大到可抵千军万马!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瞧着这姑娘认真的样子,他脑海里都会自动闪过“那人”的影子。
当两张脸重叠到一起的时候,盛均又会惊觉,警铃大作。
姜伊罗几乎忘了狙击枪的存在。
直到赵庆爬上墙头,恣意的炫耀着他即将宣告自由。
她怒了!
不顾一切打开玉镯,发现巨巨枪躺在里面。
她接连放倒赵庆并几个黑衣人,等调转枪头时,听得“小心”一声惊呼。
身后有血肉被刺破的声音。
姜伊罗蓦然回首,见老阁主倒在血泊之中,长剑穿透他的腹腔,血涌如注。
他仍笑着,嘴角的猩红过分炽热,“快走!快!”鲜血溢出嘴角,呛得他说不出再多的话。
黑衣人是冲着她来的,盛均救了她!
姜伊罗美眸里卷席着狂怒,举枪瞄准!
一个!
两个!
很多个!
“带老阁主走,快!”她踩着把剑备用,手指依次敲打着弹夹,估测子弹还有三发,可是黑衣人又多出了十多个。
白鹰卫不容多想,扛着伤员火速撤离,留下五人垫后,“姑娘,待会儿找机会就溜,这里交给我们。”誓死如归。
姜伊罗满面热血,嘴角燃着疯狂,“凡是跟我出任务的,一个都不能少。”她的霸气“护犊子”,可是警队里出了名的。
白鹰卫怔忪,这是每次上战场之前,北烨王都会说的话。
此时此刻,从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身上,他们感受到了领位者的气场。
王的女人,对内独当一面;对外威震八方。
“你们惹着姐姐了,受死吧!”
在白鹰卫的掩护下,姜伊罗连放出最后的三枪。
黑衣人都很怕她的“黑匣子”,但拼了命的硬撑着。
总算熬到她放下枪,捡起剑。
“她没招了,兄弟们,上啊!把这个祸国的妖女砍了,回去领赏!”“祸国”,祸的自然是束国了。
姜伊罗是南坡侯名义上的女儿,半个束国人。
黑衣人卷土重来,姜伊罗并白鹰卫三个迅速厮杀成片,拼刀拼抢,杀红了眼。
太久没练手,姜伊罗挥手挥到酸痛,斩伤最后一个黑衣人,她撑剑单膝跪地。
“你们怎么样?”她确认的问。
“都还有气!”白鹰卫回应。
爽朗的笑声响彻院落,姜伊罗起身,顿时面色一滞。
面前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波黑衣人。
乌压压成片的墨色,犹如层层积云,气势逼人的压过来。
为首的黑衣人逼近,势在必得,利剑挑起姜伊罗的下颌,骄傲的道,“我们王爷说了,要活的。算你命大!捆上,带走!”
白鹰卫拼着一身伤,拦成人墙,“只要我们还有气,谁都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黑白二方,再次厮杀成片。
为首的黑衣人携风而至,刚触到姜伊罗的胳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被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砍断。
他瞠目结舌的抬头,下一秒,人头落地。
祁烨寒持削铁如泥的宏雪宝剑,一身劲装
,厉鬼般闪现。
当看到姜伊罗身上不少剑伤时,他的眸子里满是骇人的戾气!震怒了!
不过片刻,一人之力斩平黑衣众人,他肆谑的眸光一扫,周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势,“束国哪个王爷,敢打本王王妃的主意?”
仅剩的几个黑衣人果断撤离,不敢回声,然而等着他们的,是一墙白鹰卫的围堵。
祁烨寒气势如龙的穿梭在刺耳的刀剑声中,来到姜伊罗的面前,将她放横抱起来,眸底凛如寒风,“受累了,咱们走。”
姜伊罗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软软的绽开一抹笑,倒在祁烨寒的怀中,他在的时候,总能给人以安全感。
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
姜伊罗梦中惊醒,猛的坐起来,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
云三激动的扑上来,“小姐,您总算醒了,您都睡了两天了。”
姜伊罗动辄牵动伤口,发现肩臂上都包扎着布条,“两天?查清到底是谁诈的了吗?”
云三期期艾艾,为难道,“王爷,遇到难题了。”
姜伊罗惊疑,“说下去!”
“被炸的书房下面,发现了一些东西。”
姜伊罗美眸一立,惊觉不妙,“别支支吾吾的,挤牙膏一样搞得人心慌。对了,老阁主怎么样?”
云三的脸色更差了,“老阁主伤势危急,太医们出动都不管用,天医阁的人今天到,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医治他了。”
回想到盛均的伤势,姜伊罗微微皱眉,他是为了救她才身中重剑的,“去王府!”
能熬过两天的时间,说明他的伤处不是很恼火.
为什么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呢?
王府门口围了很多人,离远看去,还有重重官兵守卫。
姜伊罗惊疑上前,发现统领官兵的人,竟是袁南。
他一身禁卫军装扮,威威立在王府门口,长枪在手,气势凛然。
“王爷还没出来?”
“这都第三拨人了,前两拨都是刑部的,请不动北烨王这尊大佛,即便有圣旨在,他说不出门,就没人请得动他。”
姜伊罗耳畔嗡嗡,暗道不妙。
“祁烨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三面有难色,“王爷也不是不配合,只是看中老阁主的伤势,若老阁主一天没救治过来,王爷就不放心配合调查。”
“配合什么调查?”他一个王爷,何时沦落到配合人调查的地步了?
袁南迎步上来,长长叹气,“你进去之后,劝劝北烨,陛下也撑不住满朝文武的威逼利诱,现在形势摆在这了,他必须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