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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玩儿呢?闹呢?

    利箭像雨一样,从四面八方射入马车。

    祁烨寒机警的如同一头醒狮,攥紧姜伊罗的手腕,“跟着我,不许乱跑。”话音落,冲出了马车。

    被他的大手包裹着,姜伊罗莫名有些怔愣,从来都是她护着别人,这样被人护着的感觉,还挺好!

    马车外,一阵阵刀剑拼杀,黑衣迅速冲过来,杀得京兆府衙役们措手不及。

    祁烨寒眼底划过不屑,拉着姜伊罗跳上车顶,又夹住她,跳上顶楼,他飞檐走壁,速度惊人,分分钟拉开与黑衣人的距离。

    姜伊罗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晕车,她严重怀疑自己不是被颠晕的,而是被某人的腹斜肌和腹横肌撞晕的。

    等看清楚周围,已经到了距马车不远处的一个荒宅。

    荒宅久无人住,但胜在地势高,视野绝佳,是埋伏弓箭手的好地方。

    祁烨寒一手牵着她,一手持利剑,剑锋分分钟撕破长空,疾风般斩了四个弓箭手,剩下六七个“丢盔卸甲”,拔腿就跑,闻七追了上去。

    姜伊罗叹为观止,原来内力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好吧,她承认,除了颜和肌肉,她发现了某人另外的闪光点。

    “冲你来的。”祁烨寒捡起地上的箭,跟侯府那拨人用的一模一样。

    她笑,“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啊!”在侯府时没得逞,现在又想趁热打铁!

    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看来,婚期要提前了。”

    “我可没答应……”

    “不然,侯府之人一个个的死,丧事太多,不好跟喜事连着办。”

    这!信息量好大!

    姜伊罗诧异看着他,他该不会要杀光南坡侯府吧?

    “疗毒要近身,除王妃之外的其余女子,都没有资格。除非你愿意毁了名声,做王府的榻上客。”冷峻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促狭,“为本王解毒成功的那天,就是和离之日,在那之前,没人动得了你。除非你医术不精,不然,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安逸。”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跟侯府的生活相比,这等于康庄大道!

    “成交!我要独门独院,任何人非请不得入内,包括你。咱们最好互不牵扯,我还要按月拿工资,也就是你们说的‘俸银’”

    他的神情流露出鄙夷之色,“加上一条,非请,你也不得出入本王的寝屋。”

    “……”好自恋啊!

    京兆尹姚大人闻讯赶来,提心吊胆,“王爷,三个活口都关入大牢了,下官定会严加拷问,幸亏有您在,您……无碍吧?”后背早就被冷

    汗打湿了。

    祁烨寒眸底的情绪深不可测,“他们选在你门前挑衅,你希望本王有事没事?”肃杀之气,蔓延开来。

    姚大人浑身发颤。

    是啊!京兆府门前都有贼人,京官儿当的太失败了!

    “下官……”

    “你要的人,本王亲自送来了。”在“亲自”两个字上,他故意加了重音。

    听说北烨王待姜伊罗不同,姚大人脸都绿了,嘴角一抽一抽的,强挤出个艰难的笑,“二位先里面请吧。”

    姜伊罗忍着笑出来的冲动,对祁烨寒竖了竖大拇指。

    牛!

    有他的护送,姜伊罗从被押送的“嫌疑人”,变成了前来配合的证人。

    苏谭上堂时脸色惨白、双目泛红,跪都跪不稳,断臂处包扎着布条,布条早已被血浸透。

    他看到端坐的姜伊罗,骤然爆发,“贱人!我杀了你!”像猎食的兽,猛扑过来。

    “动她试试?!”祁烨寒森冷的声音,瞬间将堂内气氛拉到冰点。

    他面无表情的拨动着盏中浮茶,霎时间,杯盖横飞出去,插入了苏谭的顶发。

    苏谭目眦欲裂,取下杯盖的一瞬,只觉得头顶蛰痛,细看之下,竟是一块头皮连头发被生生片切了下来。

    这是北烨王的警告!

    苏谭全身的汗毛倒

    竖了起来,再抬头,看到左撇子北烨王的右手,竟拉着姜伊罗的手。

    他们?怎么会?

    京兆尹神经紧绷,声音都发颤了,“大胆苏谭!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如今证人已到,你若还不配合,本官立即定你的罪!”

    苏谭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收敛心神,努力替自己翻供,拒不承认私藏火石,坚称一切都是姜伊罗的阴谋。

    姜伊罗承认,他说的至少有一半是对的。

    她初来乍到,可安排不了城隍庙那么大一场戏,火石爆炸、时机把控,都是祁烨寒的杰作。

    而做好事不留名的北烨王殿下,此刻正在等人。

    京兆尹追随他的目光,见是闻七跑了过来。

    “王爷,拿到了。”

    闻七送弓箭手进大牢,捎带着拿回了两份特殊的供状——苏府负责“抛尸”的下人的供状,先是给北烨王和姜伊罗看,最后呈送到京兆尹案上。

    姚大人脸色大变,重重一拍案几,“苏谭,你好大的胆子!竟企图杀人!”

    祁烨寒放下茶盏,斜昵向苏谭,阴冷的目光里闪着杀意,“苏谭先杀人不成,又企图用埋藏火石栽赃陷害,按大芜例,该当何罪啊姚大人?”

    这不是问问题,而是在出考题。

    京兆尹额上的细汗

    凝成大滴,手心儿的汗水都快滴出来了,“该,该判处五年……”毕竟,姜伊罗还活着。

    姜伊罗咳嗽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

    京兆尹一个哆嗦,下意识看向祁烨寒,“要不……十年?”

    堂下的苏谭都傻了,这是在干啥?玩儿呢?闹呢啊?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又不是案板上的肉?还能讨价还价的?!

    “你看着办!”祁烨寒起身,“改日,本王跟伊罗成婚,你一定要来。”拉起姜伊罗,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谭恍遭雷击,骤然间怒火、愤懑加剧,“你?你们!”哇的吐出一口血,“姚大人,你不能枉顾性命、徇私舞弊,我可是三公主的儿子!”呼嚎着,他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当场。

    京兆尹呆若木鸡,只觉得头痛欲裂,姜伊罗都成北烨王妃了,他还能怎么判?

    一边是一人之下,战功赫赫,脾气大到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北烨王;另一边是一个太嫔生的、地位连郡主都不如的公主,的儿子。

    “……”

    三公主得知姜伊罗安然出了京兆府时,就站在宫门口。

    看着高大的宫门,她下定决心,“递名帖,我要入宫面圣。”

    当天傍晚,北烨王就被传召入宫,端坐在了清华殿的宴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