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它有些硌人的背,我感觉股骨和脊背上的鳞甲挤压得皮肉生疼。
然而我和这条鳄鱼并不能够心有灵犀。这是一段没有血泪却硬生生红肿胀痛的旅程。甚是难忘。
中午,我甚至连热腾腾的原始种牛肉都没看上一眼,只顾着在床铺上晾屁股了。无他,实在是太痛了!
白栀甚是乖巧,趁人午休偷偷溜出去打了清凉的井水。
那丝毫不细腻也不柔软的原色草布帕子,浸了水,被主人颤抖的双手轻轻附在我受伤红肿的部位……
我:……
小夫郎,还怪贴心的?
就是,这屋内的场景,可不能让人看到了……
然而,事情远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少顷,雨滴飘落,打在原木小屋的屋顶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屋顶的草叶湿漉漉的,渐渐发出独特的唰啦啦的声响。雨水顺着纹理缓缓流下,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水流。然后加粗、加粗、再一次加粗……嘿,真是好天气!
原本细雨飘落,发出的是细微而连绵的沙沙声。最后变成……噼里啪啦的,近似乎能够侵噬一切的声音。
我还是撅着屁股从床上爬起来撩开滴着水的草帘看向窗外。
大雨如注,从天空中倾泻而下。雨滴密集地砸向地面,在地上溅起无数水花,水花又迅速融入水流之中,快速向低处流淌。雨水落在连排小木屋上,沉重的雨滴使得屋顶的草叶微微颤动,顺着叶脉急速滑落。远处的丛林在大雨中变得朦胧,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绿色,那是无数的雨滴落在树叶和枝干上,让丛林更加深沉的颜色。
青草在雨水的压迫下伏下了脊背,雨水在草地上迅速汇聚,形成一片片水洼。整个小村落被大雨包围,雨声冲击着每一个角落。
我收到了来自林蓉和秦安南的消息。
他们说雨天危险,不要外出。必要不必要都禁止外出。
木屋的一角有早就安装好的雨水过滤装置,打开阀门就能流出可以饮用的水。
角落里的大箱子,有大半箱阴干的巨薯,特殊时期,直接生吃就好。不会生病。
现在,立刻,把所有门窗洞口都换成遮光雨布,并且尽可能用钉子锁死,尽最大能力不留缝隙。
把门口的白团子叫进屋里,衣柜最顶层是一箱风干的细长萝卜,有什么必要叫它去做,关键时刻让它保护你。
我看着消息傻了眼,瞬间一个鲤鱼打挺指挥白栀和白团子干这干那。
看着一地湿漉漉的柴火、几条被大雨淋得都快要泡发了的肉,和一小筐和着泥水的不知名蔬菜,我觉得,我们都尽力了……
雨布钉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有些地方一颗钉子,有些钉了三五颗……不过好在是严丝合缝了……
我看着这一地狼藉有些沉默。
柴是刚刚泡过水的,虽然能阴干,但是……这小木屋真的能烧火吗?封这么严实,真的不会一氧化碳中毒?这里可没有劳什子高压氧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