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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爱意不平,错者责

    陆诰一个冷冰的眼神看过去,陆明艳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更是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我……我就是看婉婉都晕过去了,想给她先看看身体。”

    “看她这个样子,好像晕了许久了,你看她嘴唇都发白了。”

    陆诰冷声拒绝:“不用,雨烟去请大夫了。”

    陆明艳耐心解释:“我现在医术可以的,我都在大药房的隔壁开了间医馆,平时找我治病的人很多的,你信我阿诰。”

    陆诰斥着:“出去。”

    陆明艳撇撇嘴,心中顿觉委屈。

    她红着眼,转身离开。

    本来是想把门摔上的,她又不敢,最后还是动作轻缓的关了门。

    芹莲被关在了卧房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只觉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老爷。”芹莲轻声叫着,“其实大小姐的医术,现在真的还可以。”

    “我知道老爷是有自己的苦衷,才不让大小姐给夫人瞧病的,可是夫人的情况瞧着,着实不太好。”

    “大小姐有句话说的对,病不等人……”

    “她中毒了。”陆诰突然出声,打断了芹莲的话。

    芹莲闻言,怔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没反应。

    “中毒?”

    “夫人平时瞧着气色不错呀,只是怕冷些,可是她也怕热呀。

    夫人不是说,是因为鄂州与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气候差异太大导致的吗?怎会是因为中毒?”

    “老爷,别是诊断错了,这一句走来,奴婢都是看着夫人,她不会中毒。”

    芹莲一遍遍的说着,她不愿也不敢相信郑婉婉中毒了。

    可老爷又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芹莲眼眶湿润,啪嗒啪嗒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陆诰只道:“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免得闹得人心惶惶。”

    “我信大姐的医术,但她肚子里装不住秘密,夫人中毒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晓的好。”

    芹莲止不住的抽泣,陆诰安慰了几声,见还是止不住,便让她去给希崽准备吃食了。

    雨烟拉上郝随意一起,让他骑马带自己去街上请大夫。

    饶是汗血宝马在跑,一来一回也花费了半个多时辰。

    到了陆府,雨烟拉着大夫往乾坤殿跑,郝随意嫌弃老大夫走的太慢,直接从他手里夺过了药箱递给雨烟。

    “你拿着,我扛着这老匹夫跑的快些。”

    说罢,他双手放在老大夫的屁股上,直接将人扛在了肩膀上,蹬蹬的跑起来。

    老大夫双手撑在他的后背上,气喘吁吁的说:“慢一些,你慢一些。”

    “我这身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别我还没看到你家夫人,你先把我给抖散架了。”

    雨烟小跑着追在身后,“是啊,你小心别把大夫给弄伤了。”

    “又不是豆腐脑和屁做的,哪儿能这么容易抖散架。”

    郝随意说着,还在老大夫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叫他别嚷嚷,要不然将他丢在地上。

    雨烟实在看不下去,骂了他几声。

    一路吵嚷着到了乾坤殿内,郝随意扛着人就上楼了。

    雨烟则是被郑麒雄拦下来,询问郑婉婉的情况。

    陆诰他们刚到时,人一窝蜂的涌上去,郑麒雄父子都没机会关心郑婉婉的伤势。

    陆义震拉住郑麒雄的手,让他先把雨烟放开,等大夫瞧过病了,问大夫总比问什么都不知道的雨烟好些。

    郑麒雄方才冷静了下来,让雨烟上楼了。

    三楼,卧房。

    大夫隔着帷幔给郑婉婉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一只手抚着胡须,不停的上下来回动着手。

    陆诰静静站在一旁,看看帷幔后的郑婉婉,又看看捋胡须的大夫。

    “都诊治了许久了,到底如何?”陆诰负手而立,问着。

    “你莫慌,莫慌,这才把了不到一刻钟。”

    “你娘子这脉象,一会儿像鬼一会儿像仙的,你再给我点时间。”老大夫愁眉苦脸说着。

    陆诰一道严厉目光朝着雨烟看过去,似是在质问她怎么找了个神棍来?

    雨烟瑟瑟发抖,不知该说什么。

    这位老大夫,是几个月前来鄂州安家的,百姓们都说他医术高超,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她这才去寻的。

    郝随意就没陆诰的好脾气了,上前一把揪住大夫的胡须,“你少装神弄鬼,治不好就滚蛋。”

    “哎吆歪。”大夫被揪疼了,伸手打着郝随意的手,“你个乡野莽夫,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无论如何闹腾,他都没松开给郑婉婉把脉的手。

    陆诰看他尽职尽责,便将郝随意给拉开了。

    老大夫垂眸、聚精会神的又把了一刻钟多,方收回了手。

    “如何?”陆诰紧张问着。

    “她受伤严重,失血过多,加之操劳过度,晕了过去。”

    “就这些?”陆诰等了会儿,见大夫已经起身去写方子了,跟到桌边追问着。

    老大夫回眸,凝视着他,反问:“不然呢?”

    “我夫人的身子,再无其他不适?”陆诰确认到。

    “无。”老大夫应了声,拿起毛笔蘸了墨汁,洋洋洒洒写下一副药方。

    “记得药得用好的,看你这家世不错,怎能把夫人熬成这个样子?气血双亏,哎!”

    “每日两次,午饭与晚饭时分各服一次,三日后再寻我诊断。”

    大夫将方子交给陆诰,便兀自去收拾药箱了。

    陆诰问他郑婉婉何时能醒来,他说时间到了自会醒来,若是着急,寻个女大夫给她来上两针,她也能马上醒来。

    陆诰又拦住他问了许多,直到确定他真的会医术之后,方放他离开。

    陆诰把药方给了雨烟,让她去抓药。

    郝随意不放心大晚上她一个人出门,跑去陪她了。

    陆诰坐在床榻边上,掀开帷幔,瞧着郑婉婉憔悴的脸。

    脸上布了些伤痕,他不忍去轻轻触摸,只得定定看着。

    “看来之前西天城那个是庸医,我就知道,你怎么会只剩下十年的寿命。”

    陆诰说着,蹲在了床榻边上,他只敢抓住被子一角。

    知晓郑婉婉胳膊上有伤后,连她的手指他都不敢碰了。

    “你说人要爱惜自己,可你总是冲在我前头。”

    “有时候,我也不知我所做的是对是错。”

    “婉婉啊,比起你的果断,我的犹豫显得是那么的难堪、腌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