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四移,发现桌头有碗清水,端起来,直接就往卫生巾的正面倒了上去。
抖了抖,倒是没漏,只是容量有限,毕竟棉花就那么多。
苏欣在心里计算着一片卫生巾的成本,可她对账上的东西实在算不透,便直接了当的问起燕三娘,“娘,你说若是一个妇人一天用上几片这个,用完就扔,她们会不会买?”
燕三娘几乎想也没想,立刻就摇头,随后,又犹犹豫豫地说:“大户人家的夫人,也许会买一些。”
虽然早知这结果,但苏欣还是郁闷了。
“娘,麻烦你一会再帮我多做几个,这件事,你先别跟别的妇人说。”
燕三娘连忙点了头,这才又手脚麻利的地做了起来。
苏欣一直等到自己的娘亲做完了,这才将新做的用布裹了。
别了燕三娘,苏欣又快速拿着个小包裹回到了自家的院子,直奔里屋。
换了月事带,苏欣出来又说。
“相公,我稍迟再来陪你,我想起来上次买鸡鸭时,还买了许多菜种,我先去给佃农们送过去,我……”
秦以凛眉宇又拧了起来,突然厌极了,为何他家院子里会有
那么多人,摆摆手,不情不愿的让苏欣走了。
苏欣出了屋,唤了全景,将分发种子的活计安排了下去。
院子里,佃农们依然忙碌,有汉子,将苏家的后续当笑话一样讲着。
“哈哈,你们可不知道,那苏家大房正在闹着分家,听说刘氏将赵氏的头都打破了,还有那苏凤仙,被赖汉子堵在家门口一天一宿,活灵活现地跟周围人讲着他怎么跟她春风一宿,只臊的她连门都不敢出……”
又过了几日,庄子里的汉子们合伙将谷子都打了,可产出的那些粮食,还不够支付秦家的租子。
秦以凛便让全景免了各家各户的租子,佃农们感恩,便将这些谷粮尽皆运送给了小翠,好让她在鸡鸭上省些吃食。
至于那被燕三娘挑走的几名妇人,这几日做活做得上了瘾,再加上家里汉子全力支持他们帮苏欣两口子做活,便产出与时间成了正比,短短几日,就将燕三娘手上除了两匹扣下的布料,全做成了四件套。
这批四件套,大多颜色较深,料子按好次分了三批,共三十五套,全都如数叠放整齐,摆放在全景院子里的桌子上。
苏欣走过
去,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几名妇人心跳如擂鼓,直到苏欣笑着点点头,她们才放了心。
“真是辛苦大家了,我马上就回家同相公商量,看看哪日去将这些成品销了,待卖了银钱,先给大家支付些工钱。”
一名妇人闻言,当下便缓缓收了笑脸,薄怒道:“少夫人,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农妇们没什么本事,就这针线活计还能看,包括这里的绣花成品,也都是三娘当的师傅。我们哪还能再要您的工钱?”
“对对,就是,少夫人,你们一来,又送粮食又送菜,我们做这点事是应该的。”
“是,我也不会要工钱。”
众人七嘴八舌,直闹得苏欣也不知如何接口,最后,到底是燕三娘跟众人更熟悉了一些,忙出来打圆场。
“那咱们就先不提工钱的事,众家媳妇,也先别恼,我闺女也是希望大家的日子过好一些。”
苏欣这才叹口气,随后小脸上重新扬起笑容,补充一句,“可不是?我跟相公虽然送了米菜,但可没把自己送出去。大家放心吧,我若给大家开工钱,必是赚到了钱才开。”
几位妇人仍有犹豫,最后细想了苏欣
的话,这才略略宽心。
苏欣望着大家高兴,自然也是更欣喜了几分,可紧接着,她心底犯了愁,这东西都快上市了,她的商标跟品牌还没有定。
正思索间,燕三娘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走到苏欣身边,展开纸张,低低地问着,“闺女,你看看这图案如何。”
苏欣顺眼望去,两只小脚丫她看得真真切切,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她蒙了。
燕三娘到底是读书家的闺女,见自家女儿有点懵懵的表情,她指着上面的字,缓缓地读着,“同心。”
苏欣猜着眼前这字跟图标,怕也是出自于自家相公的手笔。
不过,确实比她的“清风”强了许多。
苏欣当天便找秦以凛好好地商量了一番,想起小娘子给的人参与“押题”之事,秦以凛将卖东西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
次日,苏欣起得有点晚,众目睽睽下,苏欣今日没有往井里兑空间水,只是加快了脚步,向树林走去。
苏欣快速扮成了黑小子的样子,好不容易推着一车满满当当的东西进了破庙,两方一见面,她就瞅见了舅舅同舅母脸上的苦色。
戴氏然后轻车熟路地
去将苏欣小推车上的菜跟蛋之类,搬到了自家的平板车上。
听到戴氏搬东西的声音,燕云帆知是“黑小子”来了,忙寻着脚步声,弯身施了一礼。
言语温文道:“小哥,以后怕是咱们的交接时辰,要提早些了。”
听“黑小子”没说话,燕云帆怕对方多想,忙解释了一番,“小哥,实在是我夫妇遇到了难题,当初苏欣介绍这营生时,虽然想带着同村人一起致富,可您的供菜量毕竟有限,便一直小心翼翼地瞒着众人,可如今……”
望着舅舅同舅母脸上,除了愁苦,还有一丝无奈,好像不能带着村人致富,在他们心里也颇为烦恼。
苏欣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那些有心人之所以关注舅舅同舅母,怕也是日子不好过,整日也没什么事,不如……给他们找些事做?
苏欣顿时眼睛一亮,却面上仍然装着深沉,对着燕云帆夫妇低沉地吐出两个字,“等着。”
说罢,苏欣就装得沉稳的样子,走向了破庙外。
苏欣回去的时候,手里拿着两小包种子。
苏欣将两包种子递给戴氏,说了一句,“我家的菜种,村民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