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匪患四起,西域突然停止了战争,甚至主动后退十里。
这倒是让沈清洲觉得震惊。
这可不是景宸的性格。
景宸同意攻打边城,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军师玉衡有私心,景宸自己也存在着很大的恨意。
他恨沈清洲和木景炎,势必要从这场战争中讨回来。
“将军,西域铁骑没有动静,但边城以西的惠元镇闹匪患,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匪突然屠杀了乡绅满门,还将他们的房子据为己有,为非作恶,招兵买马,十分嚣张。”
在这个极度紧绷的时候,院内突然着了火,很显然,这是古嘉旧部在挑衅呢。
巫族已经将手伸到奉天边关来了。
“报!将军,军师,大虞匪患严重,且对方是个厉害角色,大虞皇帝手中的精锐为了剿匪已经损伤大半。”
沈清洲愣了一下,连他都震惊了。“大虞的精锐骑兵可是能与西域铁骑抗衡的,会因为一些小小的土匪而损失惨重?”
显然连沈清洲都没有预料到。
“听闻对方手段狠辣,以百姓为人肉,伪装成百姓,混在军营中,趁机反杀。”
沈清洲看了木景炎一眼。
木景炎脸色也沉了一下。
他担心……惠元镇的流寇
也会用相同的方式来对付他们。
“如若这个时候……出兵镇压土匪,西域若是突然来战……”木景炎坐在沈清洲身边。
他们已经处在被火灼烧的地步了。
“打。”沈清洲眼眸一沉。“这些匪徒,必须打。”
眼下,巫族才是最大的隐患。
他也是在赌一把,赌景宸对巫族的容忍程度更低。
只要西域暂时不出兵,他们就一定能镇压惠元镇的匪患。
“报!将军,南部驻军之地管辖的龙居镇也出现大量悍匪,对方凶猛残暴,杀人如麻,且追随匪徒近三千人马,占据龙居山最有利的地形……易守难攻,不知木喆煜小将军能不能……”
传信之人有些担心,这些悍匪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沈清洲的心也悬了一下,木喆煜这是回奉天之后的第一战。
这孩子年轻气盛,心气儿也高,若是赢了还好……若是损失惨重,怕是会打击他的信心。
“不必担心,他总要独自学会成长和历练,你我也不能永远陪在他身边。”木景炎这个父亲反倒是劝起了沈清洲。
“这是你儿子,我担心什么?”沈清洲笑着摇了摇头。
可说不担心是假的……
木喆煜这孩子,性子确实让人
担心。
有九凤在,也能让他收敛一些。
……
南部军营。
木喆煜看着作战图,蹙眉沉默了很久。
“强攻。”
“喆煜……”九凤拉住木喆煜的手,摇了摇头。“你有点急了。”
两次交手,木喆煜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他显然有些急了。
过去他在西蛮之地,算起来也是悍匪,如今带着奉天的将士清剿悍匪,对他来说确实变化有些太大。
何况,敌军在龙居山最优越的地方,易守难攻,虽然只有不足五千人马,可各个都是高手,吃亏也是正常。
“若是今夜还拿不下对方的项上人头!我木喆煜愧对军中兄弟,我有什么颜面做他们的将军!”
木喆煜太急于在将士面前表现,他不想让师父失望,也不想让木景炎失望。
他只是想要做到最好。
“你已经很好了,我听说这个睚眦是方圆几里出了名的强悍,有古嘉蒙族血脉,天生力大无穷,一般人连近身都难,而你却第一战就伤了他,已经是挫了他的锐气,”
虽然木喆煜受伤也很重,但显然睚眦没有想到木喆煜会这么厉害。
“不用劝我……”木喆煜有些急。
他就是这么个性子。
“还记得先生走之前
给的锦囊吗?”九凤安抚的拍了拍木喆煜,笑着开口。
木喆煜愣了一下,他倒是着急了,居然忘记师父的锦囊。
“现在是时候了吗?”锦囊由九凤保管。
“当然。”九凤点了点头。“前几次交战,我相信你是为了试探睚眦的实力,现在……”
木喆煜有点心虚的别开视线,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么看好,那哪个男人不得装一把。
“等我割下他的项上人头送你做聘礼。”
“……”九凤有些无奈,她能说不想要吗。
就不能给点儿别的?
人头……
不愧是木喆煜。
“你亲自打开。”九凤取了第一个锦囊,交给了木喆煜。
木喆煜打开,沉静了很久。
“先生说什么了?”
“老狐狸……”木喆煜咬牙。
九凤接过卡了一眼,没忍住笑出声。“还记得我赶你上山捕鱼吗?”
沈清洲只问了这么一句。
“还记得吗?”九凤忍笑。
“废话,天天去捕鱼,我现在听见鱼肚子都不舒服。”木喆煜傲娇的梗了梗脖子。
沈清洲这是要他平心静气。
“背面还有三个字。”九凤惊讶的说了一句。
显然,木喆煜这是心浮气躁,根本没有好好看,也没有反过来看背
面。
“等风来……”
木喆煜念出声。
等风来。
沈清洲要他有捕鱼的耐性,上游扔石头,下游拦网截鱼,一网打尽。
睚眦占据了龙居最好的位置,易守难攻,但同样也有弊端,属于葫芦腰的位置,卡在其中,难逃难入。
沉默了许久,木喆煜扬了扬嘴角。“既然他们躲在山上,那我们就放一把火,我就不信……他们不往山下逃。”
整个龙居山之所以易守难攻,就卡在山腰的位置,难以往上,也难以往下。
山顶起火,他们若是不尽快逃下山,都会烧死在上面。
到时候,他们只需要截在腰身处。
逐个击破。
……
奉天,皇宫。
暗卫来信,将边关的情况告知萧君泽。
身为帝王,他无非就是要管好朝政,稳好朝堂,给边关军尽可能的粮草补给到位。
“陛下!出事了……我们送往边城的粮草……被惠元镇的土匪给劫持了。”那可是军饷。
萧君泽起身,咳了几声,身体看起来异常虚弱。“该死……还愣着做什么!去传木怀臣、军机处前来见朕!”
“陛下!”门外,阿茶跑了过来,趁着萧君泽为粮草之事担忧,拿匕首冲着萧君泽的要害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