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君泽来说,朝阳是自由的。
她总是会飞走。
对于朝阳来说,过去想要追求的自由,她已经不在乎了。
可她有必须要走的路,必须要做的事情。
萧君泽想陪着朝阳一起飞,可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他无法起飞。
有些时候,萧君泽觉得自己能理解萧延津,只是能理解,但不赞同。
因为他不会那么做。
在同样的选择摆在萧君泽面前的时候,他宁愿放弃一切也要选择朝阳。
……
谢御澜将军府。
“陛下有令,宣谢御澜将军入宫觐见。”
谢御澜松了口气,萧君泽终于同意让她去往边关了吗?
如今南部、东南边境土匪四起,有些人趁机造反,大发国难财,甚至趁皇帝无暇顾及欺压百姓,强抢良家妇女。
谢御澜多次请求带兵前去镇压,但萧君泽以她孩子还小为理由,拒绝了多次。
“不管你去哪,我必须跟着你。”扶摇蹙眉。
如今,他已经不是帝王,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跟着谢御澜离开。
去任何她去的地方。
“那孩子怎么办?”谢御澜摇头。
扶摇一脸无奈。“这孩子真成我生的了?给萧君泽送宫里去,他的人照看一个也是照看。”
谢御澜沉默。
可也了解扶摇的性
子。
扶摇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上战场。
“那我去和陛下商议一下。”谢御澜点了点头。
扶摇这才松了口气,握住谢御澜的手腕。“澜澜,我知你身上担子重,忠君爱国,在所不惜,可你如今不是一个人,有丈夫,有孩子……我希望你上战场之前,能多一些顾虑。”
谢御澜抱住扶摇拍了拍,小声安抚。“放心,自不会负你。”
扶摇已经习惯了谢御澜的‘霸道’,无奈地笑了笑。“必须带我走,继续留在京都,我快要被我二哥折磨死了。”
“扶摇!”
“扶摇我来了!”
“……”说谁谁到。
扶摇话音刚落,游弋就开心的像个大傻子,颠颠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扶摇以为那糖葫芦是给自己的,刚想夸赞他的二哥有良心。
可抬眼间,游弋就已经将糖葫芦给了谢御澜。“弟妹吃。”
谢御澜着急入宫,笑着将糖葫芦给了扶摇。“你爱吃。”
“不爱吃了!”扶摇哼了一声。
“别和游弋一般见识。”谢御澜交代了两句,转身入宫。
扶摇拿着糖葫芦,坐在一旁。“哥,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游弋点头。“记住了。”
“来吧,试试看。”扶摇想要验收一下
游弋的控蛊成果。
“小乖,过来。”游弋冲着扶摇身上的那条蛇招手。
扶摇深吸了口气,抬手揉着太阳穴。
用蛊铃啊,用蛊铃……
这条蛇要是能听懂他说话才怪了!
可游弋却天真地看着那条蛇,一人一蛇四目相对。
那条蛇……居然真的听话,爬了过去。
扶摇的身体有些僵硬,震惊的抬头看着游弋。
他的蛇……没有他的命令,不可能会听别人的话。
就算对方是用蛊铃,也得控蛊能力比他强大才可以。
可游弋……居然只是招了招手?
这条蛇就背叛了他!
磨了磨后槽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从小到大,他都是南疆人口中的控蛊天才,是天之骄子,他三岁就能与蛇虫鼠蚁打成一片,五岁就能灵活运用蛊铃操纵蛊虫。
只是后来……武功被废,控蛊时间太久,会有些力不从心。
可游弋……似乎比他的天赋还要高一点。
就是不知道无邪哥,不会也是天赋异禀。
“小乖,吃肉肉。”游弋从怀里掏出提前买好的肉,撕成条儿,喂给那条蛇。
扶摇很吃醋,这是他从小养大的蛇!
但他心里清楚,因为蛊虫比人更明白血脉传承。
他和游弋身体里流着相似的血液,气息也会
相似,所以扶摇的蛊虫见到游弋和长孙无邪的时候,都会更亲近。
“主人,暗魅楼的人带走了白狸,沈清洲赴约,前往西域。”
身后,暗卫落在扶摇身后。
扶摇蹙了蹙眉,下意识起身。“沈清洲去了西域?”
“是!”
明知去了不会有活路,可还是要去?
“那朝儿……”扶摇更担心朝阳。
暗卫摇头,目前还不清楚朝阳姑娘的决定。
……
秦王府。
谢允南坐在树下乘凉,心不在焉。
萧悯彦还在训练,挥汗如雨。
“擦汗。”萧悯彦喊了一声。
平时小允子挺殷勤的,毕竟最近有求于他,怎么今天喊不喊得没动静?
“谢允南。”萧悯彦从高台上跳了下来,走到谢云南身前。
谢允南还在愣神,没有回答。
“谢允南?”萧悯彦在谢允南眼前晃了晃。
谢允南突然站了起来,把萧悯彦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萧悯彦觉得谢允南很不对劲。
谢允南念念有词,快步离开了。
萧悯彦拿着绢布擦了擦汗,这傻子今天吃错药了?
有些不放心,萧悯彦跟了出去。
“王爷……”手下想要跟着。
萧悯彦摆手。“不必跟着。”
他倒是想看看谢允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谢允南一路往皇宫赶去,脚步很快。
萧悯彦很无奈,他练了这么久的轻功,差点追不上他。
到了皇宫,谢允南和要离开的朝阳刚好碰了面。
“有事?”朝阳在马上问了一句。
“师父,你要去哪?”谢允南欲言又止。
“出去一趟。”朝阳没有多说。
“关于情蛊的解药……”谢允南咬了咬牙。
他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了,总觉得这是心事。
可他不知道该把这个秘密先告诉谁。
“算了……”想了想,谢允南还是摇头,这种事情还是告诉陛下吧,男人肯定比女人要能忍一些。
眯了眯眸子,朝阳敏锐地察觉谢允南不对劲。“回来!”
谢允南乖乖退了回来。
“说清楚。”
谢允南为难地低头,不知道该不该说。
“师父,情蛊的解药,只要一方服下就可以,您知道吧?”鼓起勇气,谢允南还是说了。
朝阳点头,这一点她倒是猜到了,毕竟情蛊是双生蛊,只要一方死亡,另一个自然也就死了。
“但是杀死情蛊的解药,毕竟是剧毒,以毒攻毒……损伤自身。”谢允南抬头看着朝阳。“这种如同刮骨祛毒一般的痛苦,怕是很难有人能承受,我觉得还是陛下服用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