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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长孙无邪知道朝阳身份

    “喝啊!”谢御澜拍着桌子,就差跳起来了。

    扶摇揉了揉眉心,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么大个人……他要怎么弄回去?

    “你输了……”扶摇笑着开口。

    谢御澜已经喝多了,地上七零八落的全是酒坛。

    “兄弟,刀剑无眼,活着……都活着回来……”

    谢御澜拍着扶摇的肩膀。

    扶摇感觉自己要被拍出内伤了,这女人劲儿怎么这么大?

    伸手揽过谢御澜,扶摇愣了一下,看不出来,腰细腿长啊,那这怪力哪来的?

    “走了走了。”

    “都活着回来……”

    谢御澜从小在军营长大,她见惯了生死,本以为已经冷漠。

    可那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扶摇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感触。

    “爹……”谢御澜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

    扶摇走着的脚步僵了一下,这便宜占得……

    谢御澜突然抱住扶摇,哭着用力拍他的后背。“爹,我早就跟你说,树大招风,树大招风你不听!”

    扶摇咬着牙,这几巴掌要给他拍吐血。

    “你爹有你这样的闺女……真欣慰。”扶摇一脸无奈,小时候外公总是觉得他男生女相,父皇也不喜欢他……

    费劲儿地拖着谢御澜走出酒肆,烟花的响声让两人不由自主的都

    抬了头。

    烟花绽放,漫天都是人们许愿然后升空的花灯。

    扶摇安静地看着,突然感觉……有些醉意了。

    原来,喝醉酒是这种感觉吗?

    ……

    后宫,凤鸾殿。

    萧君泽带着朝阳爬上屋顶,坐在屋檐之上。

    “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偷偷爬上屋顶,看别人放花灯。”

    朝阳靠在萧君泽怀里,有些心不在焉。

    天空满是点亮的花灯,如同繁星点点。

    “萧君泽……”朝阳有些紧张。

    “想不想放花灯?”萧君泽神神秘秘地从一旁拿出一个花灯,笑着放在朝阳手里。

    朝阳要说的话被堵了回去,一时之间脑袋空白。

    她……怕,怕萧君泽知道以后,这一切的幸福都会成为回忆。

    “朝儿,有心事?”萧君泽现在极其敏感。

    朝阳看了萧君泽一眼,摇了摇头。

    过了今夜,至少……过了今夜。

    “我撑灯,你点火。”萧君泽将花灯撑了起来,让朝阳用火折子点火。“许个愿。”

    朝阳点了灯,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十指相扣许了个愿。

    萧君泽安静地看着朝阳,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许什么愿?”萧君泽挑眉。

    “说了就不准了。”朝阳神秘笑了一下。

    “明日,扶摇就走了。”萧君泽用披风

    将朝阳裹紧,小声问了一句。“冷吗?”

    朝阳摇头。

    她知道,南疆已经病入膏肓了。

    早在毒谷之时,南疆的内政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扶摇对皇权应该也没有多大的执念,可……如若南疆毁在他手里,以扶摇的心性,一定会很自责。

    他该是挣扎了多久,才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明日,军饷赈.灾粮入边关,这一路必然有人阻挠,此去十分凶险。”萧君泽的心又提了起来。

    无论让谁去,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陛下有主意了?”朝阳小声问了一句。

    “谢御澜主动请缨。”萧君泽点头。

    “谢御澜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阿图雅今日送折,说要前往边关助怀成赈.灾。”萧君泽笑了一下,倒是没想到,阿图雅能这么懂事。

    “她……清醒了?”朝阳愣了一下。

    “嗯。”

    什么都没说,朝阳保持沉默,阿图雅和哥哥木怀成的婚事太过仓促,又带有政治色彩。但愿,他们两人能真心相对,美满幸福。

    ……

    聚丰酒楼。

    “主人,最近有人混进酒楼,您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暗卫在门外小声问了一句。

    “谁的人?”长孙无邪在房间内挑眉。

    “百晓堂。”

    眯了眯眼睛,长

    孙无邪笑了笑。“不用,有鱼进来,那就养着。”

    “是!”

    “收拾好酒楼,有贵客要上门了。”想来,百晓堂背后的人是已经查到了什么,否则不会轻易安排眼线到聚丰楼。

    长孙无邪慵懒地坐在美人榻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杯盏。

    “是。”

    手下在门外离开,没敢进门。

    房间内,火盆烧得火热,温度正暖。

    床榻上,薛京华动了一下,脚腕上的铁链发出碰撞的响声。

    长孙无邪这个疯子,他把她锁在床上。

    “长孙无邪……我若是长时间不回皇宫……他们会发现。”薛京华觉得长孙无邪疯了。

    “你和那老东西的契约已经到期了,我让人在太医署留了离别书,这会儿……太医署的人应该已经看到了。”

    薛京华并不是奉天皇宫的人,只不过是因为当年有求于先帝,所以才被迫困在京都。

    如今先帝都死了几年了,薛京华无关紧要。

    “何况,朝阳的医术不在你之下,皇宫不缺你一个,他们怕是连你消失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

    长孙无邪笑着走到床边,手指轻轻划过薛京华的下颚。

    薛京华眼眶赤红,恨不得和这个疯子一起下地狱。

    “你……”反应过来,薛京华眼底透着惊恐。

    没人知道朝阳留在皇宫,连暗魅楼和胤承的人都不知道。

    长孙无邪却知道……

    薛京华心底开始发寒,呼吸也变得急促。“长孙无邪,你想干什么……”

    薛京华害怕,害怕长孙无邪把朝阳在奉天的事情传出去,到时候……暗魅楼的人不会放过朝阳。

    “怎么办呢……萧君泽可是我血亲,我了解他,多于了解我自己。”萧君泽不会平白无故地宠幸一个宫女,还如此明目张胆。

    薛京华的手心开始出汗。“他是长孙皇后的儿子,你别再伤害他……”

    “这么在乎他?”长孙无邪的视线瞬间充满侵略性。

    就好像,薛京华嘴里不能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薛京华闭上眼睛,恳求的开口。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泯灭长孙无邪这一腔熊熊燃烧的恨意。

    她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眼泪滚烫地滑落,薛京华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屈辱。

    她若是想解脱,随时都可以结束生命。

    可为什么……看着长孙无邪那双充满恨意又痛苦的眸子,她却起了想要再次拯救他的心。

    如同多年前,先帝要除长孙家,她用尽心思却只救出长孙无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