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尔面露失望,虽然是雇佣的关系,但是他俨然把两人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哎,我是真心的希望能和你们两人多相处相处,多了解了解。”他的言语中带着些许的遗憾。
两人不显喜怒,的确自从逃离寒潭被神秘力量传送至此。
时间一晃而过,现在彼岸之森内具体是什么状况,他俩一无所知,如果不抓紧时间回乡,这很有可能会耽误接下来的五年大考。
虽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助力下两人已经离开了精灵学馆,这样一来,出馆资格的奖赏就显得有些多余。
可通过五年大考才能参加族内的三年模拟,两项都通过才能获得月照之莲,这是层层递进的关系。
如果真的耽误了,别说是艾琳,沐恩恐怕会先她一步疯掉。
见两人没说话。
阿夏尔继续道:“坏消息是我们商队运送先兆之晶的事情,似乎已经被泄露了出去。”他面色凝重的说道。
“最近我们极有可能成为塞班镇的众矢之的,而且我应该已经能预见这一路上的危险了。”
也许是说了太多话,他的嗓音此刻都变得有些沙哑。
沐恩觉察出了他的态度,阿夏尔的语气虽说有些凝重但却没有丝毫的担心,说明他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此时只有艾琳还在为护送商队的事情发愁。
这完全源于她那摩羯座般的性格特点,有些刻板,有些在意流程,有些循规蹈矩,有些害怕变化。
不过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根据。
毕竟他们还不知道,盯上他们这批物资的不是别人,正是令塞班镇上所有商贾犯难的盗匪兵团——山火帮。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沐恩开口问道。
艾琳一直都不曾开口介入两人的谈话,坐在圆桌旁,双手置托着腮静静的倾听着。
“分两次走。”阿夏尔回答的十分的简约。
“你的意思是明修栈道,暗渡阵仓。”沐恩边说,边给两人解释这句出自三十六计,敌战计篇章中的兵法。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阿夏尔听完沐恩的解释,兴奋的拍起手来大叫道:“你真懂我...你真懂我...”
“我准备运送当天按战力强弱,将车队分成两股。一队战力较强,由我带队,你和艾琳小姐垫后,而这队我们佯装压货,跑一趟空镖,引蛇出洞。”
“如果真是如我想的那样,我们充当诱饵,不愁他们不上钩,假使真的有人对我们动手,鏖战之后对方残局不会对我们的二队产生任何的威胁。”
“二队现在塞班镇原地待命,待我们扫清障碍,再携宝而出,这样一来,应当能够规避掉大多数的风险。”阿夏尔单掌扣拳,一时间把能够遭遇到的画面再脑海中都过了一遍。
“泄密者有眉目了吗?”
沐恩接着询问,前世的网文和短剧不是白看的,沐恩知道,如果不把这个泄密者揪出来,整个商队的行动就一直会处在别人的监控之下,这无疑像是埋了一颗炸弹在身边。
“还...还没有。”
阿夏尔这么长的时间以来,第一次语气变得犹疑。
先兆之晶的运送委托从始至终只有诺玛尔商队的人接触过,如果涉及泄密,那告密者显然只会出现在
一:诺玛尔商队中经手此事的人员。
二:赫默特尔帝国中经手此事的人员。
“你怎么看?”阿夏尔问道。
一番接触下来,阿夏尔明白面前这个名叫沐恩的少年,心智同他一样远超常人,甚至有些问题,看得比他还要透彻。
“不在颛臾,而在萧墙。”沐恩觉得这句文言最能概括当下的情况,于是便借用了典故。
“怎么说...”
“赫默特尔的目标是什么?是那个需要在丰提镇交易的宝贝,在他们眼里那宝贝远比先兆之晶重要,所以他们在他们得到想要的宝贝之前,应该比谁都怕这件事情横生枝节,现在你想想,那泄密者应该来自哪里呢?”
不得不说,沐恩的一番话直接将阿夏尔从幻想中点醒。
“为...为什么。”
阿夏尔陷入痛苦,此时他感性的不像一个生意人。
沐恩前世最喜欢的科目当属历史,看着眼前阿夏尔的痛苦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
他拍了拍阿夏尔的肩头,也没管后者听的懂与不懂,掷地有声的说了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
同样是塞班镇,北市的一间酒馆中。
昏暗的吊顶上,一排排烛灯映衬着烤着红漆的橡木桌椅,反射出淡淡胭红色将气氛渲染的极其暧昧。
酒馆的中央有一方圆形的舞池,舞池的地面上印着珐琅色的花纹,此时舞台上两个衣着暴露的女郎依靠着明晃晃的铁杆肆意的跳着艳舞。
她俩摇晃在舞池中央,那种体态可以想象。
总之就是玩命的卖弄着姿色。
一个头戴着冠帽,脚踩铁靴,腰间系着兽皮的男子在台上肆意的扭着,配合着女人们的热舞。
不一会男子猥琐的将手拍在其中一个女人的屁股上。
“啪!”
随着一声清脆,台下的众人啼笑皆非,随后他用阴厉的语气说:“两个骚货,下去吧。”
酒馆的大厅中,数十位核心成员坐于其中。
人群中为首的留着长长的山羊胡,脸上刻画着符纹,即使是高兴的时候,眼神中也会传递出阴翳之色,来往于塞班镇的商队无不在他手下吃过亏,他就是塞班镇的土皇帝——匪首萨乌兰。
“掌声送给咱的二当家。”
萨乌兰看着二当家在酒池中摇曳着体态,很是欣赏。他就是喜欢这种放得开又玩的嗨还带点脑子的狗腿子。
等一阵烘托氛围的口哨声过后。
萨乌兰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紧接着说:“另外还有一件事,就由老二来宣布吧。”
他对着台上的约克萨点头示意。
台下的人立即停止了起哄,他们似乎很忌惮自己面前的这位老大,片刻间整个酒馆安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