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说的是，我下回一定注意。”
李前程嬉皮笑脸。
“行了，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从派出所出来，宋清玄又好奇地缠着李前程问东问西，“你一早就看出来他们是碰瓷的，为什么不直接抓人，非得给钱？”
“你傻啊，我给了钱，他们就构成了诈骗罪。不给钱，就是诈骗未遂。这得少判多少年？”
“哦”
宋清玄恍然大悟，“还是你坏。你这是钓鱼执法！”
“什么钓鱼执法，我是普通公民，又不是公安，有钓鱼执法的权利么？”
“那你也是故意陷害他们。”
“我陷害他们？你听听你这话说的，他们碰瓷我，他们是坏人，我是守法公民。你见过守法公民，陷害坏人的么？”
江湖粥道。
李前程正和宋清玄吃着饭。桌子上摆放着满满当当一整桌子海鲜。
虽然名字听起来，像是吃斋念佛的地方，但实际上，是一家场地不小的酒楼。
“这回的项目能落地，我可是出了大力气，你就这么打发我？”
宋清玄脸上写着嫌弃，嘴里可没闲着。
来这里足足十三天，但每天被俗事缠身，两人都没心思好好吃饭。这是头一回，吃的如此丰盛。
“嫌少？没问题，你爱吃，我天天带你来。”
李前程也吃的满嘴是油，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眼下吃起饭来，胃口也好了不少。
两人边说边聊。
此时一个人毫不避讳地拉了张椅子坐过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那人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与两人对视，甚至上手去拿桌上的一只梭子蟹。
宋清玄微微发愣，她不认识这人。见这人自来熟，抬眼去看李前程，想看看他认不认识。
李前程眯了眯眼，“哥们，你胆子不小啊。”
“你把我两个兄弟送进去了，还敢大摇大摆地来这一块吃饭，胆子不小的是你！”
这人穿着一件黑色短衫，正是之前碰瓷团伙的一员，负责在人群里面拱火。
“没看出来啊，我报警那会儿，你跑的倒是快，现在主动送上门来，怎么？有人给你撑腰？”
宋清玄明白了，这人是跟之前那帮碰瓷小子一伙儿的。
“你不是本地人吧？知不知道，这一带，是洪爷的地盘。我们可是洪爷手底下的人！”
黑短衫的字里行间，似乎洪爷是什么了不得的地头蛇。
他有恃无恐，将梭子蟹扔回了盘子里，“你们麻烦大了，不过，要是肯花点钱……这事儿也不是不能平。”
“洪爷很厉害么？”
李前程饶有兴趣地反问。
“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他在这一片的地位说一不二，谁不认识他？不怕告诉你，公安来了，也得给他三分面子。懂不？”
宋清玄“哦”了一声，“这么厉害啊？”
黑短衫没听出话语中的嘲讽，仍旧一副倨傲的模样，“等他来了，你们就知道后悔了。两个月前，就在这条街的接尾，有人出口不逊，说洪爷的坏话，结果当天下午，就被打断了两条腿。”
宋清玄拿纸巾擦了擦嘴，“洪爷的故事很精彩，那你想怎么样呢？”
听她这么问，黑短衫以为这女人怕了。
也对，女人么，天生胆子小。
他朝着宋清玄挑了挑眉，眼中满是猥琐，“那就要看你怎么表示了……”
边说话，边想去触摸对方的白皙光滑的手臂。
“啪！”
黑短衫脸上猛地挨了一巴掌，“妈的！”
他愣了半秒，摸了摸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一脸狰狞地抬手，想要反抽回去。
结果，手才刚刚抬起，脸上又挨了两耳光。
宋清玄抬眼去看李前程，刚才几下巴掌，是李前程打的，他下手极重。
黑短衫被打的晕头转向，鼻血横流。一个不稳，直接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这年头，傻逼怎么这么多！”
“你他妈找死！”
黑短衫踉跄着从地上拍了起来，用力晃了晃还在发晕的脑袋。
“说清楚一点，谁找死？”
李前程上前揪着他的耳朵，照着他小腹狠狠来了一拳。
黑短衫疼的弓成了一只虾米，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周围的食客见状，纷纷吓得离开位子，下了楼，还有服务员小跑着去通知老板，这里偶人打架。
缓了一阵子，黑短衫才喘着粗气开口道：“你，你他妈死定了，敢，敢在洪爷的地盘打我，这回，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此时，还有一些食客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众人听着这人一口一个洪爷，纷纷议论起来。
“洪爷是谁啊？”
“洪爷你都不知道？跟着马先生混的。马先生你知道吧，那可是大人物。本地的黑白两道，都吃的开。洪爷跟着他在这边起家，这一片做生意的，都认识洪爷，也得他一些面子。”
“我还听说这个洪爷是职业打手，专干脏活。手底下好像还有几条人命。为人霸道的很。”
“这么说来，这个小伙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他要是不赶紧走，估计会有大麻烦。”
宋清玄本来还想报警，一听这话，和李前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一脸的古怪。
听着周遭人的议论，黑短衫底气足了不少，指着李前程，沉声说道：“听见没，我来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洪爷，他这会儿就快过来了。你在这一片打我，还把我两个兄弟送进局子里。这事儿没完。你跑也没用，迟早把你找出来！弄死你！”
李前程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那你说说看，你，或者那个什么洪爷要怎么弄死我？”
“怎么弄死你，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黑短衫朝着楼下的街道口望去，一辆轿车正朝着这边开了过来。
他眼睛一亮，“洪爷来了，你有本事别走！”
“我饭还没吃完呢，为什么要走？”
李前程好整以暇地继续吃喝，宋清玄也跟着坐了下来，提醒道：“要不要报警？”
“不用，报警没用。你报警，最多把这小杂鱼抓进去。事情不好清楚，那个什么洪爷迟早要在找我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