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将仇报？”林思益无奈，“在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是。”顾凡凡说，“明知道我害怕你，但凡有点良知也不会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可我不出现，怎么报恩？”他反问。
“不需要你报恩，不出现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还恩情方法。”顾凡凡皱眉，勇敢地直视他。
“我做不到。”林思益认真地看进她眼里，声音有些沙哑，“因为我等这一刻等了十二年。”
她被他正经认真的表情震惊到，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
这是顾凡凡第一次见到林思益如此真诚，没有戏弄她的意思在里面。
从前的他，除了打架时眼神凌厉专注，总是一副狂傲不羁的模样。
哪怕在宋雅言那里吃了闭门羹，也依旧摆出痞雅无所谓的神情。
因此面对这样的他，顾凡凡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顾凡凡，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林思益恳求的语气令人觉得陌生。
包括在前面开车的小保。
在国外陪伴他多年，亲眼见证他从一个暴戾的少年成长为一个狂傲的男人，从没见过他对谁有过低声下气的时候。
林思益就真的那么喜欢这个顾凡凡？
如果是，为什么她这么抗拒与他见面相处？
当年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别开玩笑了！”顾凡凡心慌地回避他的眼神，视线落在大腿上紧握着的双手，“我是不可能上当的！你肯定是跟人玩什么打赌游戏。”
记忆中的他和手下那群所谓的兄弟一直玩得很凶，大冒险之类的打赌比拼层出不穷。
顾凡凡就曾经见过他们打赌谁敢亲吻高年级出名泼辣的大姐大。
当时她又被他们扭送到天台，小弟们起哄辱打着让她尽快屈服帮林思益约出宋雅言。
由于她抵死不从，他们在一阵拳打脚踢后无趣地把她扔在墙角不管。
顾凡凡缩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走，生怕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动静再次招来打骂。
正是那时，林思益强拉着一个浓妆艳抹的高年级学姐上来，不顾她的挣扎反抗，硬生生地当众吻了上去，直到对方愤怒地咬破他的嘴唇才罢休。
在场的小弟欢呼雀跃，高呼“益哥威武”。
“就这还三天都搞不定，阿超你不行事啊！”林思益笑话跟他打赌的小弟。
“愿赌服输，这周早餐算我的！”叫阿超的小弟乐呵呵地说。
“林思益，你给我记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被强吻的大姐大放狠话。
林思益不为所动，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就你这种货色，要不是为了跟兄弟们的打赌，我才不碰呢！仔细想想，你还赚了，老女人！”
“你说谁是老女人？”大姐大气急败坏。
“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他毫不客气地与兄弟们一起哈哈大笑。
阵势不如人，大姐大只好撂下狠话后狼狈逃离。
所谓的大姐大也不过如此！
林思益不屑地回头，不意对上顾凡凡怯怯的视线。
“她怎么在这里？”
所以她都看到了？
林思益分明从她胆怯的眼神里看到一丝鄙夷闪过。
“啊，就逼她帮你约出宋雅言嘛，啧，嘴还是一样的硬，怎么也不松口。”一个小弟解释。
“愚蠢至极，自讨苦吃。”林思益低声说道，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哼，她一个俘虏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
显得自己多清高似的！
林思益有些郁闷。
小弟们见他离开也纷纷跟随，那天就那样算放过顾凡凡。
听到她说打赌游戏，林思益第一反应也是回忆起这件往事来。
他读书时跟人玩这种游戏不下上百次，早就记忆模糊，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顾凡凡那天的那个眼神。
以至于后面那些小弟再建议打赌什么的时候，他都懒懒地拒绝不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