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是少帅专门去买的。”
黄进明叫苦不迭,他一早起来去蛋糕店排队的。
他就是嘴欠,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原本昨天下午审讯沈义妍,并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沈义妍拒不承认她跟师馨儿是合作关系。
可聊到跟林书婉之间的矛盾时,沈义妍滔滔不绝的在他面前颠倒黑白。
说什么都是林书婉跟她过不去,说什么林书婉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整日在许公馆耀武扬威。
也是那个时候,沈义妍说了很多林书婉的日常习惯。
不仅提到了林书婉每隔几天总会吃这家纯蛋糕,还有路口的那家咖啡店。
还有什么粤菜,湘菜,法国菜等等……
他当时听听就算了,可偏偏还是不受控制的让人记录了下来,更是嘴欠的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傅时安。
所以今天早上五点就被傅时安叫醒,让他去排队买这些东西。
没想到在蛋糕店还遇到了风芷那个馋丫头,偏偏是那丫头排在他前面,她多买了几个分给自己。
拿人手短,他既拿了风芷的蛋糕,就只能答应风芷的请求。
风芷那丫头说不让他做为难的事情,就只是把沈义妍打一顿出出气……
别的不说,昨天晚上佟德海的那个电话,他听出了十足的威胁。
那个老家伙动不动就跟老帅告状,今天一早傅时安就被叫回了帅府,怕不是佟德海已经告了状,让老帅出面要求傅时安放人的吧?
所以他只能暂时拖延时间,先让林书婉去见沈义妍。
至于打沈义妍一顿,他暂时还没有那个胆量……
“黄副官,昨天你说少帅回程路上也怎么了?”林书婉边吃边问道。
“遇到了点小问题,见了血,但是少帅没有犯病。”
黄进明想了想又道:“以往少帅只要见到血,就会控制不住,精神失常……”
“那你可知道当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态?”林书婉想既然能有一次不犯病,肯定是有原因的。
找到原因,或许就能缓解傅时安的状况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没有陪同少帅。”黄进明摇摇头:“晚点我再问问。”
“一定是有个理由,促使着他保持冷静的。”
林书婉理性的分析着:“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的。”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吧?”黄进明吃力的想了想,惊呼一声:“我知道了!少帅那时候听说了爆炸案,急着前往沽城乘坐专列回盛。”
黄进明很满意的自己的回答,这样下去林小姐还不感动死?
只要他们两人能好好的,黄进明觉得自己能少操很多心,能多活几年。
林书婉闻声垂了垂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傅时安身为当事人,也很好奇自己为何上次没有发病。
所以在地牢里看到鲜血时,他没有刻意的避开,而是直直的诱导自己犯了病。
可当他听到卫官来报,说出林书婉的名字时,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许是不想让她久等,又或许不想让自己吓到他,他及时收了手。
若非如此,他会将那人活活打死,而他的手也不可能只是擦破点皮。
“大清早的叫我过来,做什么?”傅时安被人搅了好兴致,本就不悦。
来到帅府后,老帅还在他面前卖关子,他便转身就要走:“回去补觉。”
“站住……”老帅放下钢笔,无奈道:“瞧你那点耐心。”
“到底什么事?”傅时安停下脚步。
“你四弟马上就要进门了。”老帅再也绷不住了,笑的脸上开了花:“前天下午的专列,这会子德顺已经接到人了。”
傅时安闻声薄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且又笃定的笑:“他的动作倒是快。”
“十年了,这孩子总算可以回家了。”老帅欣慰的点点头:“他走的那年才刚刚12岁……这些年你二妈妈夜夜牵挂,一听说你四弟弟要回来,一下子病倒了。”
老帅话音刚落,一道欢快的身影狂奔了进来:“爹!大哥!”
不等傅时安扬起双臂,便被这道身影牢牢的抱住了。
他笑着,任由这道身影抱着他,在他的身上打坠。
十年前,送四弟走的时候,他也是被四弟这样牢牢抱着打坠。
那时候他答应四弟会很快接他回来……
可他失了言,整个傅军失了言。
“好了……都赶上你大哥这么高了,还打坠呢。”老帅上前仔细的端量着自己的儿子。
他跟青春期寄回来的照片大不一样了,长成大人了……
“谢谢爹,谢谢大哥。”傅时礼红着眼眶,很是尊敬的对着两人行了礼:“我知道我能回来,是爹和大哥这么些年的努力。
我在南城这些年,也是多亏了爹和大哥,才能念书上学。”
“坐下说。”
老帅欣慰的牵着儿子的胳膊,跟他一同坐了下来。
十年前的傅军刚成气候,还如同一盘散沙。南北西三个方向都有军阀虎视眈眈,只能跟南方政府军合作。
为了能控制傅军,南方政府要求将他的长子送去南方生活,算是为人质。
那时候的傅时安因亲眼目睹了母亲和弟弟的离世,一直没能从其中走出来。
傅振知道他这样的性格去了南方,也不会被人欺负。
可是傅振愧对傅时安,便让当时年仅十岁的傅时礼代替傅时安南下。
这一去就是十年。
如今傅军势不可挡,早已经占领了北方十省。再加上傅时安在沽城被炸,傅军一夜逼走各个租界的驻军,南方政府也是忌惮的。
所以傅时安提出让傅时礼回来时,南方政府不敢再多做推辞。
“爹,大哥。这些年我在南方生活的很好,那些军官之后一听说傅军又占领了哪哪,各个对我马首是瞻呢。”
傅时礼说着便一脸崇拜的看向傅时安:“大哥威名在外,一直庇护着我。只要我一提大哥的名字,他们一口一个傅少的叫着我。
后来大哥和二姐为我争取到了总统府的闲差,我更是可以横着走了。”
“回来就好。”傅时安流露着难以掩饰的欢喜,隐含着对他的牵挂和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