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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厉衡都有些反感对面的女人,看了看苏小小,然后说道:“我听徐华说,她在他家做的还可以,不像您说的这么……”

    不等他说完,张爱萍就冷哼了一声:“就小蔺她家那口子,不是我说,以为攀了高枝就变凤凰了,骨子里就是个土鳖,给他块铜都能看成金子,许阿妹那样的也就他看得上。”

    苏小小忍不住了:“可他爱人对许阿妹也没意见。”

    “小蔺是个娇娇小姐,活干了就行,至于什么好坏的,她无所谓。反正家里都是徐华管,她什么都不用操心。”

    难怪她会把不满意的许阿妹介绍给小蔺,原来是嫉妒人家。

    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两人就告辞了。

    出来之后,苏小小吐了口气:“在她家做保姆会得抑郁症吧。”

    “什么是抑郁症?”厉衡问道。

    “就是一种心理疾病,太压抑太痛苦或者想太多都容易得。”

    厉衡拍了一下她脑门:“小小年纪怎么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苏小小抗议:“这是科学,心理科学,老古董。”

    “我今年才27,怎么就老古董了?”厉衡又拍了她一下。

    对她来说,他的确是个老古董。

    苏小小怕他再拍自己,又率先上了摩托车,打算在他抬腿的时候给他一下。

    结果厉衡没上当,走到她身后,双手夹住她的腋下,一把将人扔进了挎斗里。

    苏小小都傻了,他怎么这么大力气!

    回到分局差不多八点半,值班的刑警给了厉衡一个电话号码:“有个叫林睿的打来说给您的。”

    当时厉衡留了电话,让林睿找到介绍人电话就打回来。

    苏小小兴奋地拿过来一看,竟然就是下午接电话,说再也不想听到许阿妹的那个人,有些失望。

    厉衡倒是无所谓,决定明天再去一次徐华家。

    两人到的时候徐华老婆在单位,徐华没在家,直到中午他才回来。

    见到他们有些意外:“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来了?上次是有什么没问的?”

    “这次不是来问许阿妹的事,是想问问您和您爱人。”厉衡说。

    徐华更不解了:“我和我爱人?这和许阿妹的死有关系吗?”

    厉衡一笑:“那要看您配不配合我们了。”

    徐华皱眉:“上次您二位来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要我怎么配合?”

    别说徐华,连苏小小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厉衡的用意。

    “您和您爱人关系怎么样?”厉衡直接问道。

    “挺好的,上次您来不是都看见了吗?”

    厉衡一笑:“我虽然还没结婚,但也知道夫妻相处讲究平等尊重,您和您爱人……更像是仆人和公主。”

    徐华收了笑容:“您这话说得可就太难听了。对,我是配不上我老婆,可我也没必要低三下四吧?”

    “你的确配不上她。”厉衡也收了笑容:“你老丈人退休前是部级干部,你大舅子现在也在部里,证明家里的能力相当强,要是想找个同级别的做亲家简直易如反掌。你呢?普通家庭普通学历,还要靠着大舅子才能有不错的收入,这么对比下来,我猜你老丈人是想着只要女儿一辈子有人宠,管他是高是低,别对比起女儿就行了,这才便宜了你。”

    “你……”徐华气得站起身,指着厉衡。

    厉衡却还没说完:“但是你心里不服啊,以为是个金龟婿,实则就是个长工。你爱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外面通通不操心,全都是你出面,久而久之你就以为能有现在的日子都是你的功劳了……”他越说气势越高:“所以你其实很讨厌你爱人,讨厌她对你指手画脚,讨厌她命好,更讨厌她拥有的一切……”

    “是,我就是讨厌她怎么样?”徐华也急了,再没了往日的精明,只剩委屈:“她生下来就拥有了一切,我却要伺候她一辈子,还要整天被她老爸哥哥训斥。我做的还不够多吗?”

    苏小小被厉衡突如其来的质问惊得睁大了眼。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虽然她不明白厉衡的用意,但还是尽量做到和他一样的气势,盯着徐华。

    不能拖后腿。

    厉衡见效果差不多了,抛出最后一个重磅炸弹:“多不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

    徐华像被抓住了把柄,警惕地盯着厉衡。

    半天,他才恢复常态:“您可别冤枉我,我对我爱人最忠心。”

    苏小小真是佩服他,前一秒还在怨恨老婆,后一秒就变忠心了,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厉衡一笑:“对不起的事多了,我可没说和忠心有关。”

    徐华一愣。

    “不过既然您不配合我们,那我们还是问您爱人吧,你们生活这么久了,还有个女儿,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厉衡说完,拉起苏小小就要走。

    徐华拦住他,着急地说:“我和许阿妹早就结束了,后来我真的再没见过她,我发誓我没杀人。”

    苏小小心里一万匹那啥奔腾而过,他和许阿妹是那种关系?

    厉衡则缓缓坐下:“把你们俩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希望您这次不要再有隐瞒,不然我们还是要找您爱人谈话的。”

    徐华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两年前,也就是88年5月份,他去张爱萍家把许阿妹接了过来。

    看着她土了土气低着头怕生的样子,能想象到在张爱萍家有多憋屈。

    可能是因为讨厌张爱萍吧,徐华对许阿妹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同情,所以从她到家第一天起就对她照顾有加。

    许阿妹也不是不懂感恩,知道这家人比前一家好,干活更加卖力气。

    徐华对她也很满意。

    因为爱人每天大部分时间在单位,下了班还经常带女儿回娘家,家里只剩徐华和许阿妹两人,他就招呼她一起看电视。

    一开始还都相安无事,出轨就发生在一天夜里。

    当天晚上,徐华再次被大舅子训斥了一顿,心里不痛快,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去阳台抽烟。

    许阿妹起夜,厕所在门口,穿过客厅的时候看到徐华在阳台抽烟,就问了句:“大哥,你还没睡?”

    徐华回头看她,当时是夏天,许阿妹只穿了件薄薄的裙子,外面的光从窗户穿过,能看到她衣服下面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