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西岭府外的山路上,一群衣衫褴褛却眼神坚定的逃荒者正缓缓前行。
他们脚下的土地干裂如龟甲,远处城墙上那“西岭府”三个大字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沉重。
赵村长站在队伍前,望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心中既有不舍也有决绝。
“乡亲们,咱们都知道,进城要过路费,一人一百文,咱们这么多人,得花不少钱。再说,城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河水快干了,粮食贵得吓人。”赵村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坚定。
“我们还是走这山间小路吧,虽然远些,但总能省下些盘缠,也能避开那些苛捐杂税。”
“村长说得对,咱们就跟着你,往南边去,找个好地方安家。”人群中有人附和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在林间休息的时候,村民们都在犹豫最终要去南方哪个城定居的事。
“你们可知道吗?我听粮店掌柜的说南边的江宁府前两年换太守了,前太守被斩首了。”村里的信息中心老赵头轻抚着胡须,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那江宁府的前太守薛正豪,哎,真是个祸害啊!”
“哦?老赵头,快给我们讲讲,那薛正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人群中有人好奇地催促道。
老赵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薛正豪,那可是后宫宠妃薛贵妃的亲哥哥,仗着妹妹的势力,在江宁府当了十年的太守。这十年间,江宁府的老百姓可是遭了大罪了。他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简直是无恶不作。你们想啊,一个太守,本该是保护百姓的,结果却成了百姓的噩梦。”
“就没人能治得了他吗?”一个年轻小伙子忍不住插话道。
“谈何容易啊!”老赵头摇了摇头,“每次有人鼓起勇气去举报薛正豪,第二天那家人就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或者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家无宁日。久而久之,谁还敢去招惹他?大家都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
“那后来呢?就没人能收拾他了吗?”众人听得义愤填膺,纷纷追问。
“后来啊,就出了一个状元郎,名叫李沐风。这李沐风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不仅学问好,更有一颗为民请命的心。他进京面圣,将薛正豪的罪行一一揭露,皇上听后大为震惊,立刻秘密下令让三王爷彻查此事。”老赵头说到这里,声音里多了几分激昂。
“三王爷?那可是咱们乾朝有名的铁面无私啊!”有人惊叹道。
“没错,就是三王爷。他带着三千精兵,日夜兼程赶到江宁府。你们猜怎么着?薛正豪在江宁府那简直是土皇帝一般,坏事做得明目张胆,连遮掩都懒得做了。可三王爷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搜集到了薛正豪所有的罪证,当晚就带兵包围了他的府邸。”老赵头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解气的笑容。
“那薛正豪最后怎么样了?”众人急切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恶有恶报了!”老赵头提高了嗓门,“乾帝一听三王爷的禀报,那是龙颜大怒啊,立刻下旨将薛正豪斩首示众,家产全部充公,连薛贵妃都被打入了冷宫。你们知道吗?薛正豪那府邸里搜出来的金银财宝,简直堪比国库啊!卧室的墙和地砖里全是黄金,院子底下埋的全是白银,看得人眼花缭乱。”
“天啊,这薛正豪真是贪婪到了极点!”众人纷纷感叹,对薛正豪的恶行感到愤怒与不齿。
“不过啊,这次大案也算是咱们乾朝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快人心之事了。薛正豪一倒,江宁府的老百姓那是欢呼雀跃啊,终于不用再受那恶霸的欺压了。新上任的太守李明义也是个好官,他大力整治官场风气,发展农业,江宁府这才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繁荣。”老赵头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听你这么一说,这江宁府不错啊!”有人感慨道。
“是啊,听说西岭府的粮食也不够吃,好多都是江宁府那边运过来的呢!”老赵头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眼中闪烁着鼓励的光芒。
赵宇站在一旁说:“我也听说江宁府不错,我听油店掌柜的说南边的江宁府是个好地方,太守李明义为官清廉,注重农务,咱们要是去了那里,至少能有个安稳的日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信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江宁府的繁荣景象。
赵大伯一脸沉思,对老赵头和赵宇的话深信不疑,但定居是一辈子的大事。
“青山,你怎么看?”赵村长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儿子赵青山,这个二十五岁的秀才,是村里最有学问的年轻人。
“父亲,我也同意宇哥的看法。同窗曾告诉我,江南地区一年能长两季粮食,风调雨顺,咱们去了那里,再也不用担心干旱天气。”赵青山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也希望用可以去江宁府定居。
“我也听说今年江宁府那边确实大丰收了!”
有别的去过府城买东西的人也都略有耳闻。
“咱们就去江宁府!”赵村长一拍大腿,做出了决定,“反正都已经出来逃荒了,一切都要从新开始。就去一个有好官的府城,至少能少些苛捐杂税,让咱们的孩子有个好的未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继续沿着山路前行,虽然路途遥远且艰辛,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希望和期待。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到达那个属于他们的天堂——江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