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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林皇后可以十分确定,能够让皇帝不顾后果做出这一决定的,除了娴妃别无他人。

    “小贱人好大的胆子!”咬紧牙关喃喃自语,手指绞着帕子,想象娴妃此刻就现在眼前,各种凡事能想到的辱骂的话尽数砸向她,而后冷哼,“很好,那么最好成承受后果。”

    快步回宫褪去华服摘掉环佩珠钗,更换上略显朴素的衣衫,她打算出宫一趟,必须得多加注意穿着打扮这一方面,切不可让百姓们瞧出端倪。

    “速速去林府知会林将军一声,就说本后请他去广醉楼用饭,让他迅速起程前去。”

    贴身侍婢领命以最快速度跑出去,怀揣着任务,搭乘马车快马加鞭前往林府的方向。

    稍待一会儿林皇后梳洗更衣打点整齐,在竖起的铜镜旁前后左右各照了个遍,确认再无纰漏。宫门外备好轿辇,一路送到马车停靠处,再换成马车抵达广醉楼。

    二楼雅间内,林将军已经端坐于内,瞧见来人推门走进,站起身依规矩行礼。

    “哥哥不必多礼,在宫外谨言慎行莫要叫人看穿身份。”制止住林将军即将弯下去的腰身,随后于桌边坐定

    沏茶,并招呼林将军一同坐下。

    见自家妹妹执意如此,时间紧迫他也不再推辞,问道:“可是宫里出了事?急急唤我来。”

    林皇后连忙摇摇头,回答:“非也,宫里仍然还在掌握之中。可是哥哥,切莫要继续拖下去,现下牧镰远在北地,正是发动宫变的绝佳时机,即便他后边听到风声,奈何路途委实遥远唯有干着急,短时内根本赶不来。等一切收入囊中尘埃落定,已成为事实就算牧镰回京,亦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随便安上个罪名打发了去,有何惧怕之处?”

    一字一句全都说进了林将军心坎里,颇为认可林皇后的话,面色倏然变得极为沉重。

    时机一事饶是算的出天命之人同样无法言说,眼前的机会的确相当具有诱惑,令他一直犹豫是因为总觉得还有未准备好的事,想着再等等再等等。

    一番肺腑之言算是点醒了他,甚是头疼的牧镰恰好不在,其余问题全都是些小事情。

    当即微微颔首,表达赞许之意:“妹妹思虑良多让我自愧不如,那便依照你说的进行吧。继续看住宫里的情况,若有异样需得及时知会与

    我。”

    林皇后将宫内现状捡重要部分简要说了说,两人没再多留,一人回宫一人回府做安排。

    一进府门,林将军一刻未敢耽搁小跑至卧房里翻出纸砚笔墨,修书一封。

    大致意思向匈奴讲述制定的计划,让匈奴方无论使出何种手段,都得尽可能拖住牧镰,最好令他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其他,而自己也会控制住京城中局势。

    落笔卷成小小一团,到院落搁置的鸽笼中抓了一只,利落装进它腿上特制的匣子内。

    ……

    “不好了牧将军!”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正在营帐研究策略的牧镰被连将军发出的声响打乱思绪。

    抬眸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注意到他气喘吁吁脸色却十分难看,不禁略略蹙了蹙眉。

    “怎么回事?历来你是个稳重的,倒从来没见过你这般失魂落魄模样。”二人由于一同作战关系很是不错,因此日常插科打诨更是几乎天天上演。

    连将军鲜少未跟着接话,反倒别有深意表现出犹犹豫豫,取出密信递到牧镰面前。

    “先看看上头写的,此密信是在一只截获的信鸽身上拿到的,瞧着样子是自京城方向传

    过来的,形式特别严峻你觉得应该如何是好?”

    牧镰在听到京城二字时,心里没来由咯噔响了一下,联想到云苣攸的处境,顿觉慌乱。

    打开密信的手都在止不住颤抖,彻底展开前先合眸深呼吸一次,方鼓起勇气读了遍内容。

    火速读完眯起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大脑以极快速度运转起来,分析林将军发出密信的目的,口中喃喃:“拖住我?难不成他做好打算,近几日要进行宫变?”

    这些话叫连将军耳尖听了去,霎时间给予肯定意思,并一块搬出证据。

    “极有可能,前几日您夫人来信不是说过,林家在京城已然只手遮天,说不定就动手了。”

    越想牧镰心中越慌乱,倘若当真要宫变,旁的人暂且不谈,单说对云苣攸是绝不会放过。

    “不能坐以待毙猜测着等下去,我必须得秘密回京一趟瞅瞅情况,况且云苣攸是我的妻子,深处危险境地绝不会不管顾。这几日北地的各个要务皆交到你手上,至于怎么处理全权看你的决策,对外只宣称我感染风寒严重的紧,安抚将士们勿要惹疑。”

    连将军明白牧镰的担忧,于是

    不加阻拦应承下来,替他牵来体格健硕的骏马坐骑。

    ……

    京城,云苣攸安坐在将军府里陪孩子们玩耍,忽听管家来报:“夫人,街上莫名多出许多侍卫打扮的人,分批次前往各个方向,似乎都是朝臣们的家。”

    习惯于日日保持警惕的云苣攸立刻觉出不对劲,命云溪抱起孩子同她一块自后门出府。

    脚下生风般将一对双胞胎安顿在京城别院,里面服侍的都是牧镰心腹,千叮咛万嘱咐照顾的嬷嬷,随后一步三回头万分不舍,终究决定狠心离开。

    可以猜到林家绝对要有新动作,而她身为牧镰之妻,指不定会不会动手脚,毕竟孩子留在将军府内没个安全,还不如送出去避免发生意外。

    真叫云苣攸说了个正着,才回府半日,整个将军府被围了个严严实实,出不能进不得。

    云溪时时刻刻守在云苣攸身边,生怕一念之差出现纰漏,让林家的人钻了空子加害主子。

    往常不超过三日便会收到牧镰来信亦或是回信,可如今几日来都联系不上,寄出去的密信皆石沉大海,令云苣攸一直提心吊胆想都不敢深思,更不相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