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纵然燕王妃再不愿面对,但其实心中十分明白,皇室以及官员之间讯息流传迅速,因此燕王世子连同林青青的一场闹剧,可以说几乎达到人尽皆知地步。
即便情况如此,那些偶尔遇见的夫人,无一例外全都避开这个话题,绝口不提表现的毫无好奇心。
背地里会不会议论不清楚,至少明面上仍旧维系说的过去的关系。
平生她第一次见到像云苣攸这般不讲情面之人,根本不管不顾情面句句如针且针针见血。
顿时感到颜面全无,周遭一直唯有宫女太监路过令她稍稍安心,然身后还跟着一群。
一时间脸颊只觉燥热的很,不由自主通红一片,羞愤之意传达到全身各个角落,倘若地面上有个缝隙,她一定会半点不迟疑钻进去,也好过现下叫人单拎出来说事。
除却这个占据更大的情绪,则是冉冉升起的滔天怒火,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瞪着云苣攸。
奈何嘴皮子比不过,试图呈口舌之快却让云苣攸抢了主权,直怼到无话可说哑口无言。
加之有些内容确为事实,即使再不想认亦无法改变,过多争执有可能更落得下
风。
可怒火郁结于胸如何都祛不掉,左思右想既然动嘴拿不到优势,那便琢磨其他的方法。毕竟地位上来看,一个是王妃贵为皇亲国戚,另一个仅是个将军夫人,差距不算小。
当即端出长辈的架势,刚刚的无地自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挺直背脊眯起眼睛俯瞰对方,
上前走了两步,与云苣攸之间的距离缩短至几欲紧靠,其实两人身高不相上下,偏生燕王妃妄想突出高度以示威压,于是略踮起脚尖。
模样看在云苣攸眼里,感到甚是滑稽惹人发笑,摇了摇头撇撇嘴转头忍笑。
燕王妃紧紧咬牙咯咯作响,讥笑着说:“言语不敬以下犯上,今个我必得惩罚你一回,留下个根深蒂固的印象,以便叫你长长记性日后不敢再犯。”
说完使出全力扬起胳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掌冲着云苣攸的脸侧落去,眼瞧着就要打上,却让时时刻刻护着的云溪,眼疾手快火速抓住燕王妃的胳膊。
不仅抓住而已,还借此机会多用两成力道捏上几下,痛的她不顾形象嗷嗷直叫。
之前燕王妃没完没了挑起事端的行为,已经在不断刺激云溪
的极限,猜到绝不轻易了解,未曾想到居然会直接动手,说是公报私仇倒也没有不妥当。
待燕王妃叫上一阵云溪才大发慈悲扔开,惹得她眼睛里隐隐约约闪现出点点水花。
“望王妃能够仔仔细细考虑完全,好好自己斟酌一番,这位是堂堂将军夫人,牧将军在皇上跟前有多得脸,无需奴婢多说您肯定知晓。就连王爷都不敢在夫人眼前放肆,历来恭敬有加礼让三分,您确定要得罪夫人吗?”紧接着云溪以冷冰冰的声线,进行警告。
一连串话每一句都在提醒,猛的忆起燕王如今正处在韬光养晦养精蓄锐阶段,行事低调极少惹是生非,自然她不能断送燕王要走的路,否则头个饶不了她。
思及此,写满记恨的面容强压下恢复平静,合眸咬紧后槽牙用力深吸了几口气。
再怎么不甘心,这口气燕王妃无论如何必须得咽下,揉了揉吃痛的手臂目光紧盯。
“行,此次本妃先不和你计较,大发慈悲饶你这一次,倘若再遇上下一回,绝对不可能轻易宽恕,任谁求情都逃不掉一顿板子伺候。”
然后不等云苣攸再说什么,转身
怒气冲冲风风火火离开这处,头也不回身影消失拐角。
……
这场不大不小的冲突,让林皇后身边服侍的宫女给看了个全过程,由于一直躲在树丛后面不动声色偷听,透过叶片缝隙偷看情况,之所以燕王妃没看到的确因为隐蔽。
宫女在她们都走来后才敢挪出来,脚下生风速度极快跑回到林皇后宫里,打算上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有要事要知会与您!”
与此同时,林皇后正专心致志执起毛笔于宣纸上练习书法,突如其来的吵闹吓了她一跳。
导致手一抖,笔尖滑到纸张边缘,画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实在可惜这一副好字。索性把气恼全部发到宫女身上,上手揉成一团径直砸到宫女身边。
“何事如此匆匆忙忙,好歹也是本后身边的,一点都学不会稳重,尽会冒冒失失。”
语气里含着若有似无的愤怒,宫女战战兢兢不停磕头,希望得到谅解免去杀头之罪。
还好林皇后未有执着,更关心宫女带回来的消息,抬抬手授意宫女直接说下去。
宫女先是松开紧绷的气息,娓娓道来绘声绘色,神态做法描述栩
栩如生。
末了似是补上漏掉的一两句话,沉思片刻开口:“王妃说唯有您才是中宫,那娴妃就算怀有身孕生下皇长子,仅是个庶子而已,且王妃叫云苣攸怼到落荒而逃。”
听完前半句,林皇后很是满意点点头,摆弄护甲轻启朱唇:“不得不说燕王妃算得上次次皆会向本后表达尊敬,真是个听话的走狗。”
然而后半句说完,十分显眼脸色突变,冷笑连连:“废物,当真是个极蠢的人,身为名正言顺的燕王妃,比云苣攸那将军夫人地位不知好了多少,还落个灰溜溜落荒而逃下场。”
不禁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看重燕王府手握的人脉,加之自己的哥哥林将军恰好需要他们的帮助,恐怕连一句话都不会同她说。
这种人,别说是说话,她看都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简直是浪费时间,做一些无意义的事。
突然窗子下传来两个稚嫩的声音,一听便知全是新来林皇后宫殿的扫撒宫女。
“虽说咱们现在的主子是皇后娘娘,但是能感觉到却是个不受宠的。何况娴妃娘娘那儿怀了龙胎风头正盛,听说皇上日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