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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澜置若罔闻,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掉,浑身被无力感裹挟,最终放弃挣扎任凭男人抱着。

    他明明都躲得这么远了,明明都已经适应这种生活了,为什么他还要出现,为什么要回来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

    怀中人由满身抗拒变得无动于衷,毫无波澜的小脸带着接吻后的绯红,矛盾又割裂。那些自以为是爱的证明的亲密,原来在沈听澜的眼里,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的身不由己。

    陈词的心密密麻麻的疼,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只感觉喘不上来气。放在沈听澜腰间的手也有些轻颤。

    “之前是我错了,你从来不是我发泄的工具,沈听澜,我是真的爱你。”

    又是一阵漫长的寂静。

    他可以接受沈听澜狠狠的骂自己,甚至打自己,他都可以确认对面是个鲜活的小人,一只小猫,一点好吃的就可以哄好,然后再乖乖的窝在自己怀里撒娇。可他偏偏一脸麻木,自己所有释放出去的感性信号都像是被拦截了一样,收不到任何回应。

    他不想放手,也许这个事情一开始就错了,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男人的手无力的脱落,沈听澜毫不犹豫的退出男人的怀抱,刚刚两人相贴的地方还有一些炙热,突然分开,里面灌入了冷风 ,连同心一起,都在冰冷的下沉。

    大门被锁上,陈词没有去追,几个月没见,本以为见面两人的关系会缓和一些,没想到……

    要说出来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或许在沈听澜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位置。

    茫茫荒野,沉沉黑夜,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无人的街道上。

    车窗没有关,呼啸的冷风灌入车窗,男人脸色苍白,嘴唇紧紧绷成一条直线。

    汽车仪表盘上的数字还在一路飙升,陈词握着方向盘的指尖泛白,心里的情绪翻涌,却无处释放。

    他当然可以把沈听澜拖进屋里,轻而易举的把他按倒在床上,在他的身上狠狠发泄,把他挑拨到极致后让他哭着喊着向自己求饶,在把他弄到高chao时吻着他的脸,看着他迷离的眼,强迫他说爱自己,只是之后呢,是再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与自己虚与委蛇的装作伉俪情深的样子?还是看着他再次逃到更远的城市,一次次的重新上演刚才的场景?

    事情仿佛走到了一个死局。

    车窗外的场景还在飞速的倒退,纷扬的雪越下越大,朦朦夜色中,城市的灯光逐渐出现在视线中,只是陈词没有等到到达城市的那一刻,铺满雪的地面在湿冷的夜里凝结成了冰,没有路灯的道路黑漆漆的,一个急转过弯,轮胎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男人瞳孔微缩,猛打方向盘,车身由于惯性被狠狠的甩出去,撞在路边的栏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陈词也不可避免的撞到方向盘上,一阵天旋地转,世界都变成了黑色。

    沈听澜躲在床上的一角,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压抑的抽泣。明明房间开着暖气,他还是止不住的觉得浑身冰冷。

    曾经的一幕幕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一次次被迫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一次次被迫扬起小脸刻意讨好,还有,一次次的以占有欲的名义剥夺自己的挚爱,包括父母,还有乖乖……

    以爱为囚,编织为笼,把自己困在一个只有陈词的世界,这种爱太过沉重,沈听澜只感觉疲惫,应有的尊重他都没有得到,这或许是之前过于嚣张跋扈,上天给自己的惩罚。

    漆黑的卧室里,哭泣声不止。

    为什么自己怎么努力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明明自己已经在这里安置好了一切,甚至连父母都不敢联系,忍受所有的孤独不敢与人接触,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却还是逃脱不了被发现的命运。

    绝望、无助……

    沈听澜颤抖着双手,拨下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迅速接起来,独属于那个男人的清凌凌的嗓音在手机里响起来。

    “喂,哪位。”

    “是我……”

    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办公室,时君砚突然觉得嗓子有一点干涸。

    之前所有的克制忍耐在这一刻都化为泡影,这一瞬,他只想不顾一切的拥有这个人。

    “澜澜,怎么了。”

    哭腔太过明显,时君砚心乱了一拍。

    “你能不能送我出国。”

    陈词就像苍蝇一样围着自己转,他的势力太过强大,自己怎么跑都跑不出他的视线,除了求助时君砚,他别无选择。

    男人呼吸凝了一瞬,嗓子也有些发紧,“好。”

    异国他乡,独自在外,没有这么多牵绊,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和沈听澜在一起。

    大雪、深夜。

    一辆宾利悄无声息的进入小镇,带着一位少年登上去往异国的私人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