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昕一走沈安芷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下次应该在耳朵上抹点花生油的。
林秀猝不及防拧着她的耳朵,“还睡还睡,男朋友都不见了还睡的好好的。”
“嗯…他去哪了?”今早是不是注定不能好好睡觉。
林秀上楼没看见陈最在房间里,也没在沈安芷房里,除了这两处他还能在哪,行李都在,估计是出门了。
想来找沈安芷探探口风,看样子也不知道。
“你发信息问问他中午有没有回来吃饭,我先去洗菜了。”
“知道了。”
林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注视她,嘴上应的好好的,还是一动不动。
“你晚上少跟陈最聊天,你不睡他还要睡呢,孤男寡女的大晚上在一个房间成何体统,陈最就是太迁就你了。”
“妈妈,我在跟他聊我作业的事情,他本人很乐意,你怎么还替他抱不平了。”
她悠悠的靠着沙发坐起来,捏了捏脖子,一个姿势睡太久了有点僵硬,昨晚一套服务下来,感觉身体还是昏沉沉的使不上劲。
“什么作业不能白天聊,你就是闲的慌,而且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让陈最睡你房间也舒服点,你睡客房受点苦怎么了。”
“谁才是你亲生的?”
林秀叉着腰无奈的摇摇头,虽然在逗趣,但也是对沈安芷的行为表示不满,“懒得说你了。”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相碰的声音,她不急不缓的准备给陈最打电话。
先入眼的是微信信息,梁齐问她起来了吗,一个小时前发的。
如果没什么事,他应该不会给自己发信息的。
她回复到:‘有事吗?’
那边秒回了一个表情包,像是怕沈安芷会退出聊天页面,他再发等回复的话,又得很久。
梁齐:‘我现在去你家门口,有东西给你,很快就到。’
他和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争分夺秒。
又发了一条,‘我已经出门了,等我五分钟。’
这素在…
见外人总得要整理一下的,思来想去又不是很重要的人…随意套了件大衣,看起来不会很邋遢就行。
时间差不多了,以前放学看见过梁齐家在哪,走到她家五分钟是不太够的。
手机震动,他来了,时间才过了四分多钟。
冷冰冰的冬日里他都这样有朝气,他肯定是跑来的,还喘着粗气。
沈安芷露出百分百标准的商业假笑,“有什么事吗?”
梁齐把手中的袋子挂到她手上,“过几天就是除夕了,给你的新年礼物。”
沈安芷忙的把东西伸到他面前,梁齐总喜欢抢她一步说话。
“我不止给你一个人,别的朋友也都有。”他把手背在身后,要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自己留着的道理。
“好…谢谢,新年快乐。”
他这一提醒沈安芷才意识到要过年了,这些年感觉年味没有小时候浓,换上新对联,门口挂上红灯笼,除夕夜煮一桌大餐,说白了和平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新年快乐…”他黑色的眼眸中像是有漩涡,汹涌的爱意直截了当的穿透。
“那我先进去了…?”
“安芷,我——”
“好冷啊,你也快点回家吧。”拒绝的话说了无数次,他怎么比小强还难杀,沈安芷都说腻了。
“我可以当备胎。”
“开什么玩笑啊梁齐,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有陈最了。”她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为难到她了吗,他没底气的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备胎,你能分点喜欢给我吗。”
陈最的声音散漫,听着不太正经,却又带着一股压抑的威慑力,从拐角处出现。
“不能,觊觎我的人很有意思吗?”
他们面对面,准没好事,沈安芷偷偷拽了陈最的衣角,看向梁齐,“你快回家吧,都快要吃午饭了。”
“好,拜拜。”
“嗯。”
梁齐好像只能看得见她一样,最后连个招呼都没跟陈最打。
当然他不需要也不稀罕。
“沈安芷,谁让你单独见他的?”陈最沉了脸色,风雨欲来。
“你去哪啦,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乱跑。”
假装无事发生对他来说没用,“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看见他就离远点。”
“说过。”
占有欲这方面,陈最说一不二。
“我既然跟你说过了,你不仅单独跟他见面,还要了他的东西?”
罕见被训话,“我妈还在家里,哪里算单独见面啊。”
“硬辩没意思。”生气归生气,又不是不爱她了。
陈最看网上有人说沈安芷想要的公仔,淮南街上有家店里还有余量,她在京衡找了三家店都没有,他就去看看。
东西买到了,梁齐见到了,醋也吃到了。
“最最,你知道我和他没什么的。”
“你要了他的东西,他能送出去一次就会再送第二次第三次。”
“他硬塞给我的…怪我干嘛,我总不能做个不礼貌的坏人吧。”
陈最轻轻一笑,她不懂是什么意思。
“你真是个好人,家里住了一个,外面还钓着一个。”
阴阳怪气的醋味特别浓郁。
“你有听见我跟他说了什么吗?”
“听见了又怎样,内容是什么重要吗,你为什么出来跟他见面才是主要的。”
想用亲亲感化,陈最冥顽不化的忽视她,大步迈进了她家。
林秀完全没注意到这两人的暗流涌动,“安安你去切点水果给陈最吃。”
“不用了阿姨。”
“可别跟我客气,你看看桌上想吃什么让安安拿去洗。”
“好。”
等林秀又进了厨房,沈安芷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是梁齐说要来我家的,不是我主动的,你看我连拒绝都来不及…”
陈最买的露比玩偶躺在包装盒里,他瞥到,心情更差了。
收了梁齐所谓的新年礼物,那他的呢,说先来后到,那他岂不是是第二名?
“离我远点。”口吻很平静的陈述。
“最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陈最坐在沙发上,她就站在他面前。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怪他,当初干嘛跟梁齐说沈安芷报考京大,主权宣誓几遍了还死缠烂打,他不是自己绊自己的脚吗。
陈最没说梁齐也会从别的渠道上知道,总之沈安芷是个抢手的宝贝。
他站了起来,两个人之间刚刚好的距离被他高挑的身材压缩着,变小了许多。
沈安芷委屈巴巴的抿着唇,“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