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她的耳朵爬上一层红色。
还好没被发现…
陈最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
“安安,知道爸爸妈妈回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沈坤打开鞋柜又合上,发出了点动静。
…有什么好打的,也是窘迫住了。
沈安芷头也没回,腔调很夹,“爸爸妈妈回来啦,我可想你们了呢。”
“虚情假意。”林秀提着一大袋零食放到茶几上,“我们先上楼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沈坤一秒内做了n个小表情,他还不想这么早回房间,跟陈最唠唠嗑说不定还能旁敲侧击一点什么。
被林秀一个挤眉弄眼的黑脸硬把人拽走。
客厅里又安静下来,沈安芷趁着陈最没有防备。
亲到了。
只有一下,哪里够尽兴,沈安芷搓搓他的手掌,想取点暖意。
“那我先去洗澡,晚点找你好不好。”
“好。”
陈最经过她房门时被拉住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都没来得及问为什么,门就被带上了,人也顺势被她压在墙上。
“最最,亲不够啊…”沈安芷微仰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瓣,表情是,戏谑和委屈,无辜占的更多。
亲了她的鼻尖,抬手捧起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如果够的话,今晚的作业计划就得泡汤了。”
“最最一定是对我腻了,连亲亲都不想了。”
爱演,沈安芷瘪嘴,脸上的表情很受伤,陈最明知道她是装的,却又很吃这一套。
他的眼角弯弯,搂住她的腰,两人一下贴的更近,细碎的吻从唇边顺延到锁骨,过程很慢,很故意。
沈安芷轻轻拍拍他的脑袋,“好了,我要去洗香香勾引你了。”
陈最推搡着她进了浴室,又从后面在她脸颊上偷袭了一口。
“记得锁门。”
听着流水声不知不觉过了二十分钟了,陈最敲了敲门,“别洗太久,等会一氧化碳中毒了。”
“门没锁~”
他的手覆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浴室内的烟雾连换气都拯救不了,热气持续的她想从现在起,待在这个空间里到春天。
奶香味的沐浴露顺着缝隙透出,充盈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内心默数了60秒,他没进来。
依依不舍的关上水源,只裹了条浴巾出去。
陈最还站在门口,她开门被吓了一跳,又很快便端起绿茶样。
“最最我好冷…你抱抱我嘛。”
“沈…宝宝先去穿衣服。”在沈安芷不出声的瞪眼威胁下巧妙改口。
她满意的挑挑眉,“好吧。”
沈安芷打开衣柜翻找了好一阵,明明床上放着成套的睡衣。
于是计划开始了。
“哎呀,浴巾怎么掉了呢。”
从沈安芷出来陈最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浴巾可能裹太紧了,她扯了三次才滑落到地上。
她转向他类似求助般的楚楚可怜,陈最视若无睹,过去帮她穿衣服。
“脸上有伤,想对你做的被限制了。”
他的直白沈安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
陈最的服务确实很足很全套,很多沈安芷想都想不到动作,做起来又是非常合理的姿势。
“那怎么办…”
“如果你想只有一个姿势…也可以。”
狗男人好像吃定她不会再要了,结果是这样的。
“最最我们要探讨作业了,你不要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神怎么还能瞬间坚定的像是要入党了,到底是谁一天到晚想些乱七八糟的。
沈安芷窝在单人小沙发上,陈最沿着床边坐下,不满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坐这里。”
“不要,我坐这比较舒服。”
被陈最硬扛到床上…男人就不能少点蛮力吗。
“在我怀里坐着也很舒服。”
是这样的。
陈最低头用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他又咬沈安芷的耳垂。
她极不自然的‘嗯’了一声,双手固定住他在胡乱游走的手掌。
“最最,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正事,他也就收敛了,安安分分的抱着怀里的人,偶尔深呼吸汲取她的气味。
“是颗喜之郎果冻。”
开什么玩笑…好吃?
“最最,你认真点嘛。”
“我总想对你多点关心多点爱,不是喜之郎果冻是什么?”
“好土的情话啊…”但听了也开心,“我是想问,除去男朋友的身份,作为一个普通朋友来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他开口的前提是必须得对着她的脸亲一下吗?
“刚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指的是还没接触很深的那段时间,感觉你是个喜欢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无赖,于我而言没什么好印象。”
沈安芷想逃离他的怀抱,“那你还说喜欢我。”
“一定得是个十足的好人才有被人喜欢的资格吗?”
她又安静下来,不挣脱了。
听陈最娓娓道来。
“现在看来,我爱的人是个柔和又宽容的小乖,有自己的思想,能掌握自己的内心,有点小野心,为了达到目标会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对人真诚,三观正,很漂亮但不是花瓶,不会成为谁的附庸,爱情也不会是你的全部。”
“可你也有缺点,心思细腻容易共情,不独立,胆小,爱哭。”
沈安芷对自己都了解的不透彻,陈最怎么又说的这样肯定,“最最,那爱情是你的全部吗?”
他迟疑,最后不假思索的开口,“你是我的全部。”
无关爱情,遥遥人生中,即使沈安芷不喜欢他,他也会在心里建起一块属于她的地方。
“最最,其实我觉得,爱情从某个阶段来说是我的全部,所以四舍五入你是我的全部。”
“不会,我了解你。”
他想,任何阶段自己都不会是全部,她有爱的家人,怎么排他都要落后一些。
他不会因此有落差,一个在有爱的家庭里长大的小孩,亲人怎么会不是她的全部呢。
如果可以,长久以往,他要是能变成沈安芷的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人,他一定会欣慰时间。
“你不要小瞧自己,也不要高看我,在我心里你是跟我自己一样重要的角色,你没有说的那么了解我,其实很片面的,我不太能掌握自己的内心,有时候因为你在身边我才会冷静一点,我也愿意成为你的附庸,成为你身边的花瓶。”
“我容易共情有你安慰我呀,我不独立一开始是我爸妈惯出来的,可上了大学就是你迁就出来的,再说了关于胆小…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觉得我无敌。”
“而且因为你没有男权主观,你总是教我怎样做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女性,可行为上又很保护我,我知道你想我除了你以外,选谁都可以做自己,可我只选你,也只要你。”
“你说的这些是我,又不是我,在你面前这些观点可以作废,最最,你是个最会养花的好花匠。”
如果心是天平,她愿意为他倾倒。
昏黄的灯光下,沈安芷貌似窥探到他故作镇定的外壳下,温热又软乎乎的底色。
“不是在聊关于你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开导我?”
“我们不分你我。”
手指纠缠在一起,好话说完了,那…
她赌气的把手从陈最的指缝中滑走,“你也说了我以前那么坏,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上课睡觉的偷感,不跟我作对的时候很可爱。”
一段没什么悬念的你来我往后,两人的手指又缠到了一起。
“这点值得你等我那么久吗?”
陈最的嘴角轻扬,又很快恢复正常。“那时候最喜欢你的长相,我挑不出毛病,所有都恰到好处。”
沈安芷是个实打实的外貌协会,陈最或许也是。
但有时遇到了那个人,不管她/他是什么样的,都会喜欢。
男朋友女朋友,哪有什么择偶标准,时而降低,时而高涨,是那个人,那就这个人了。
“肤浅…”
“喜欢你给我一半的草莓味碎冰冰,我是不爱吃草莓味的东西,重要的是你给了我一半。”
她怎么记得,当时是想着白天军训淋了雨,吃冰的有生病概率,分他一半…是为了给他也添点概率。
“最最,实话告诉你,那次………”
听她说完陈最不怒反笑,“这样啊,挺好的,阴差阳错让我这么喜欢你。”
提起以前的事,思绪便会飘的很远。
“还喜欢你明明胆小,女孩子家家的在小混混面前还要装的比他们还牛的样子。”
“……”
这点沈安芷想不通喜欢的由来,喜欢她装逼?!
“那会在我面前你最柔软的时候,应该是迟到罚站,你没带书,耳朵很红,眼睛只敢看地面,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很想捏你的脸,可我们的关系还不能够有这种举动。”
“所以我说那本书是你的,沈安芷,要你喜欢我这件事,从开学进班级见到你的时候,就在我的计划里了。”
“居心叵测…”
历历在目的过往,就是那天,她对陈最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太好骗了,帮了你一点点小事就不讨厌我了,我更喜欢你了,不想你被别人骗,所以我心甘情愿等你那么久。”
沈安芷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开脱,“我好骗还不是因为…也喜欢你。”
陈最捏着她的下巴含住她的下唇,脑袋逐渐发昏,还好陈最在身后可以靠着,这个吻不霸道,却很肆意妄为。
直到沈安芷喘不上气他才肯分开。
“你呢?当初喜欢我什么。”
“好看。”除了这个她真想不到别的…
就,帅哥,想谈。
他的手在惩罚她了。
“乖乖说,我想听。”
沈安芷低头看着他的举动,是不是不说,就会更过分。
“最最那么帅,大家都喜欢,我也喜欢…”
“乖,讲给我听。”他的动作是侧面诱导。
“你表现的那么喜欢我,明知道我好骗,我只能乖乖进你的圈套里了,你轻一点…”
他都长篇大论了,沈安芷怎么可以不说。
陈最似乎忘了他脸上还贴着纱布了,让沈安芷靠在床上,掀开她的衣服品尝后,往下的途中被沈安芷制止了。
他的脸色很平静,她勾了一下他的指尖。
“用这个。”
她几乎难忍时,陈最问道,“说吗?”
“喜欢最最这样对我。”
明知道他不是想听这个的。
几下后便停止了,“不说算了,我困了。”
“要继续…”
看得出他的坚决,沈安芷哪有那么容易屈服,都到这份上了。
“最最你帮帮我好不好…”
不一会大汗淋漓,她到了,陈最没有,他头脑发热,忍着去浴室了。
他很清楚自己再这样下去,脸上的纱布就得沾到些什么了。
小插曲罢了,陈最没听到想听的,势必不会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