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枫这么说,墨烨寒更是不解,他有些弄不明白谁又在这节骨眼上帮忙?
难道是秦小晴?
临走之前,是她说的分头行动,眼下,自己这边已经成功解围,她倒是成功助力自己?
“或许是王妃在那边行动,裴枫,你善后,我带着柔妃前去御书房——”
墨烨寒扫了一眼裴枫,不远处有巡逻的人,来来往往,此地不宜久。
裴枫点点头,“若是有人冲进去了……”
他眸光紧的,看了一眼浅素色衣裳的女人,她从出来之后,就一言未发,只是眼睛略是不舒服,一直是红红的。
“就说柔妃已经服毒自尽了。”
墨烨寒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不等到裴枫再回应,就带着柔妃前去了御书房。
他不能再等了,只有将秦小晴交代的事情办好了,这臭婆娘才不会对自己失望。
也怕是皇后会为难秦小晴,所以他脚步走的匆促,柔妃一直紧紧跟在身后,她虽然是对眼前男子没有说过多少话,但是却足够相信他。
快要到了御书房的时候,墨烨寒突然就顿了下脚步来。
这边的戒备森严,就算是能进的去里面,被发现了一样会受到连累。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递
给一直不说话的江小柔。
江小柔的眼眸一直没有什么波澜,一直看到了他递过来的那一件衣裳,这才是眸色一暗,才是蠕动了下唇瓣。
“做什么?”
她看着那深色衣服,满是疑惑。
“你穿着我的衣服进去,戴好帽子,我去把那边的侍卫给引开。”墨烨寒没看她,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皱着眉头,忽的便是叹息一口气,“皇上在御书房里面,有什么话,都给他说吧。”
这种无奈的叹息,让江小柔苦笑,她没再拒绝,吸吸鼻子,接过来了那一件衣服,轻声道了一声谢。
墨烨寒很快就将御书房前面的那一行人给引开了。
一个穿着浅色衣裳的男子飞快的踩着台阶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面也是少了很多的下人,因为方才皇后走的着急,所以他心中竟然竟然是生了些烦躁,索性,就将无关的人员都撵走了。
一边的公公倒是安静的站着一边,看着皇上捧着手上的奏折发呆。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道是当讲不当讲。”
那公公细声细气的,不敢大声说话,全程看着皇上的脸色。
“讲——”
皇上正是在气头上,当听说了皇后欺骗自己去了另一个地方,他本是想直接
去太医院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还是强忍住了。
他觉得是最近他管束的皇后太过于严格了,何况,立贵妃的事情,让他现在越发的动摇。
小柔,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他原本以为……
“皇上,您可知道,柔妃从来未出来过烟云轩一步?她最近身子骨不好,自从那一次中毒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所以这偷盗一事……”
公公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这话当讲,还是不当讲。
毕竟他刚才说的是北离国的皇后,不是一个普通的黎民百姓,也不是一个不长脑子的宫女。
“放肆!”
果然,这一句话落下,那边的皇上勃然大怒,径直就拍了桌子!
这一有力的巴掌落在了桌子上,让书桌上的东西,都跳了三跳,那力道之大,竟然是整个御书房里面都出现了一阵小小的回音……
“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那公公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畏惧,腿脚立马就一软了下来,整个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抬起手掌来,一巴掌又是一巴掌的掌着自己的脸。
“该死?你确实是该死,你知不知道诬陷皇后是什么罪!”
皇上着实是怒了,却不是因为刚才那一句话,他气的站了气身子来
,刚才那一掌落在桌子上,却是仍旧不解气!
“奴才……奴才……”
那常年在皇上服侍的公公突然眼眶一酸,他自是知道皇上这话里的意思,一想到自己再也不能侍奉皇上了,心中莫名就一股的难受涌上来。
是啊,他只不过是一个狗奴才而已。
“他说的没错,妾身从未离开过烟云轩,何谈偷盗一说,还恳请皇上明察!”
忽的,就在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落下,站着的皇上,忍不住就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只不过,眸子往这边扫过来的时候,他忽的就是身子一僵。
一双眸凝在半空中,竟是久久看着那女子,不能言语。
“妾身给皇上行礼——”
那声音平平的,折折的,即便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她都丝毫表现不出怨言来。
那是一种平淡到近乎无情的声音,江小柔见到了皇上,反倒是没有了一丝委屈,她只是抬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不远处一直矗立像是一座山一样的男人。
那曾经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存在了。
“你……”
在御书房里见到了江小柔,皇上震骇不已,连同一边的公公都已经震惊的不能说话了。
“这、这……柔妃娘娘,您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您可是知道这里是御书房,岂是随便就可以进出的?”
公公激动的不行,跪在地上,一会儿看看皇上,一会儿再看看柔妃,震的不知道是说什么才好!
她私自来到御书房,可触犯的是死罪!
“是,若不是因为临死之人,妾身,是不会冒这个险来觐见皇上的——”
坚韧有力的声音,不像是之前的那番绵绵无力,她虽然声音哽咽,却是已经半弯下腰身,没等到彻底跪下,就被一双大手拉起来!
“小柔!怎么回事?”
皇上皱着眉头,他极其不悦,自然,对于她突然的到来也觉得甚是不安。
“皇后赐给了妾身一杯毒酒,并将烟云轩层层包裹,若不是平陵王舍命将妾身带来,妾身,恐怕是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江小柔淡淡的笑了笑,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委屈,难过,还有痛苦,却是一瞬间都没了。
是谁说的,宫墙之内人命如草芥,她呢,不过是一个一季枯荣的草木,怎堪比作这宫内美艳的花儿。
“柔儿。”皇上的声音突然哽咽,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了那一张仍旧是看起来很乖巧的面庞,好熟悉,却是那么陌生。
她的每一句都字字落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