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朱心莲转身看到朱相脸色阴沉的站在院门口,心里也是猛的发虚。
父亲站在那里多久了?刚才父亲说丫鬟看的比她看的明白,那也就是说刚才这丫鬟说的话父亲都听到了。
朱相抬步入内直接对朱心莲身旁的丫鬟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她看着朱心莲现在自己这一个唯一的女儿,这么些年来一直被他当成掌上明知宠着长大的女儿。
虽然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她讲清楚了。
“你今天为什么要跑过去?”朱相冰冷的开了口。
本来就是满心委屈的朱心莲,现在看到朱相虽然心中有些发虚,但是听到他提起这件事情,心里的委屈就更压抑不住了:“父亲,您怎么能转过来还埋怨我呢?我要是不过去你准备怎么办?”
“我是您的女儿,是您唯一的女儿,你怎么能不顾及我的想法?怎能说要我招一个入赘的女婿?您和母亲明明答应过我的,明明说可以让我如愿的,那您今天又和安王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您之前都是骗我的吗?”
听着朱心莲埋怨的话,朱相心里是真的累:“刚才那丫鬟对你说的话,你是
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了。”
“你可是堂堂相府的小姐,本相唯一的嫡女千金。看来竟然还不如一个丫鬟通透,那丫鬟都知道本相在安王面前说的话,有可能是在外人面前的敷衍之词。她让你心里有不满意的地方过来问问,和本相问清楚,可是你那你堂堂相府的小姐确实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父亲?”朱心莲听到朱相竟然说什么敷衍,她的神色也变了。
父亲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父亲真的只是敷衍了安王,根本没有打算要为她招入赘的女婿?
我是就算是父亲心里是这么打算的,也不能怪她刚才心急呀?
说什么丫鬟看的比她通透,这婚事可是她自己的婚事,关系到她朱心莲的终身幸福,和那丫鬟又没有关系,那丫鬟当然不急不慢了。
“父亲,你刚才对那安王说的话真的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有此打算?”
朱相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沉默了好一会儿:“本来确实只是敷衍于安王,并没有真的如此打算,但是现在父亲思来想去,还真的觉得父亲若是这么打算了,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这个女儿是真的养废了
,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是若是真的送进宫中去以后面对着那三宫六院的女人,心机不断,恐怕她还是真的应付不来的。
到时候祸害了自己的性命,也连累他相府……
可是真的这么放弃,他心里还是真的挺不甘心的,明明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成功就可以让皇室血脉里有他朱家的血脉,就可以成为未来的皇帝外戚。
“父亲。”朱心莲脸色吓得苍白:“您不能这样对女儿,你知道女儿的心意的,如果真的按父亲说的给女儿招了一个入门的女婿,女儿怕是一天也活不下去了。那些凡是愿意入门的女婿,哪有什么真才实干,不过都是酒囊饭蛋,您难道真的要招一个这样的女婿吗?”
“您难道就真的忍心看到女儿嫁给这样无用的人?”
“你想要嫁的人是不错,身份,性情才华都不错。可是为父看你这样的性情,为父还真是觉着你还是依着为父刚才说的那般,才是真的为你好。”朱相眼眸中满是失望的望着朱心莲。
他当然想让这个女儿完成他的心愿,这也是他唯一的女儿。
可是依她现在的性子,他的理智还在,自然是一点也没有信
心了:“你随我到屋里来去。”
朱相话落,自己先抬步向花厅走去。
朱心莲刚才虽然嘴上是那么埋怨的,可是内心里其实也就是想闹闹,她并没有真的信了她父亲说的那些话。
可之前未信,眼下父亲那失望的眼神却是让她心惊不已。
忙收敛起哭唧唧的神情,跟在朱相身后进了花厅。
朱相踏步进了门之后,便挥手让两旁侍立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朱心莲进了门之后,他便示意门外跟着他过来的管家,把房门给关了上。
房门关上的霎那儿,朱相的脸也彻底冷了下来:“跪下。”
朱心莲的心被朱相这冰冷的一声轻呵吓的心中一惊,脑子里什么也来不及想,便忙‘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抬眸惊慌如小鹿般看着朱相,连呼吸都轻了不少。
“你可知道,你有可能毁了我朱府满门百十多口人的性命。”朱相的声音冰冷如霜。
朱心莲本来就心慌的被提在了半空,这会儿朱相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更是让她脸色发白,脑子里也快速的转着。
父亲真的是生了大怒,这样神色的父亲,她长了这么些年,可是从未见过的。
难道她刚
才真的闯了大祸?
可是……
可是,这怎么能怪她呢?
父亲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的就怪到她的头上,她会急的没了分寸的跑过去,还不是怕父亲真的和安王……
朱相看着朱心莲双眸含泪委屈的样子,到底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心里怎么可能不心疼,只是眼下情形如此,他也只能继续冷着腔,否则不给她个教训,她何时才能明白天高地厚?
“怎么?想了这么一会儿,竟然还什么也说不出来?”
朱心莲听到朱相催她,只好强忍委屈和害怕抬眸看着朱相:“父亲,女儿知道今天您在和安王商谈,女儿不该跑到前院去,想破坏您的商谈。”
“可是,女儿也是情非得已啊,您……知道的,女儿的一片心都在轻尘哥哥身上,那天您好不容易才答应了女儿的。女儿那会儿听说您在见安王,当时就吓的慌了,女儿也是害怕呀,女儿您你真的信了安王的话再做一下……这才失了理智……”
朱相听到她想了这么一会儿,说出来的不过是这么几句,也只能无奈的开了口:“你想了这么一会儿,就只觉着自己错在想要破坏为父和安王的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