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年被苏泌娘的眼神看的心底更是发虚:“我有能力保护好你们母子,只要你嫁给了我,你的孩子就是淮宁侯府的孩子。安王他会看着孩子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会暂时忍下的。我说的是咱们假成亲。”
苏泌娘看着周文浩,对于他说的话,心里自然是排斥的。
可是在,她若拒绝了,孩子怎么办?
前世的他并没有回淮宁侯府,也没有和周经年和解,不过那是因为他有了更大的靠山,他靠向了靖王,他娶了靖王的女儿。
而淮宁侯府是向着安王的。
想到淮宁侯是安王那边的人,苏泌娘的在眼眸中多了怀疑:“你们淮宁侯府应该是站位安王那边的吧?”
他们明明就是安王那边的人,他现在还来对她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他过来根本就是那个安王的意思?
他是在向她下什么圈套?
周文浩被苏泌娘怀疑的眼神看着,心亦被刺痛了:“是,周经年他是靠向安王的。”
“可是,正因为如此,安王他才会对于你和孩子就在淮宁侯府而放心。因为你们在淮宁侯府,那就代表了你们就在他的手掌心里。人都在他的手里,他自
然不必要再心急的惹人嫌了。”
“除了这一点,我们还要再做一样事,若想要安王对孩子彻底放心。咱们以后可以特意的对外边放些假的信号,让他觉着孩子养废了。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会对孩子下手。”
“养废了?”苏泌娘听着周文浩的这三个字,心头猛的一惊。
难道前世的那些闲话是他为了……
周文浩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不喜听到他说这几个字,忙解释:“我知道这样孩子的名声就不太好听,可是一点名声暂时眼前是顾不上了。只要这样的名声,能换得孩子健康平安的,也是值得的是不是?”
苏泌娘看着周文浩,脑子里想起的是明明离她遥远,可是现在却是让她觉着似乎又很近的前世。
耳边仿若还有那位郡主的嘲讽‘不过是一个傻子,你啊生养了一个傻子,高兴啥呢?’
‘苏泌娘,你应该听到了吧?就算是你生的这个儿子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你生的儿子是一个傻子,都快五岁了,竟然话都不会说什么也不懂。你心里难道就不难受?’
‘这样吧,虽说她们传那傻子是你生的,但
是本郡主呢现在也是周府的夫人,听着她们传着周府有一个傻子,脸面上也难看呢!本郡主就给你个机会儿,明天本郡主会请了一些贵人夫人过来,到时候你让你那儿子站在花院里背诗也好,或是作画也可。总之呢,让她们见识了你的儿子不是傻子,咱们周府并没有傻子,也破了那些谣言如何?’
‘你看,你这儿子一天一天的也是越长越大,郎君不喜你们母子,不让你们母子出门,禁了你们在这府中。可是难道你愿意一世不出周府门,也不让你那儿子出周府门?’
‘现在不尽快把这些谣言破了,你要眼睁睁的等到你儿子长大以后出门,被人叫傻子?哈哈哈……若是真的等他再长大一些,听到了那些闲话,怕是心里要难受了……’
“泌娘?”周文浩看着苏泌娘好一会儿都沉默着不说话,终是忍不住开口叫她。
苏泌娘的回忆被打断,她的眼眸看着周文浩,她心中隐隐明白了,看来前世……铭哥儿是个傻的那些谣言竟的是他故意的。
是他想让安王放心,可是那时候天天只能被关在小院的她,不知道郎君的身份,不知道外边的朝廷,不知道
外边的天地,不知道皇权之争。
所以,她那么同意就着了那墨珍珠的道,被她算计了。
她当时因为铭哥儿确实听到府中下人的私语而伤心不肯说话心里正焦急,墨珍珠又突然那么说,她当下哪里还顾得想什么。
就算是想,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自然也想不出什么。
墨珍珠是她害了她们母子,就是那天之后不久,她被诬陷,被抓女干被沉河……
“泌娘,我并不是要为难你。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黑大哥,可是你一人真的很难护得了孩子,你信我好不好?”周文浩见苏泌娘仍旧沉默着不肯说话,心里更急了。
“可是……现在这种状况,我要是真的再嫁给了你,那安王他岂不是更疑心?”苏泌娘看着周文浩,想到他前世其实并不是真的对她们母子不管不顾,他有护过,心里也多了几分感激。
“是,所以我们只是暂时进京城。对安王那边,我会亲自解释,我心仪你许久,之前只是错过了。”周文浩提起错过两字,心口是真的很疼。
若是时间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错过她。
“好,就依你说的办。我家郎君才刚刚没了,就算是假
成亲,我也要等一年之后。这一年内,我想,我去京城,就在他安王的眼皮子底下,我和孩子应该能暂时安全。”
周文浩见她同意了,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能马上娶她,可是她能同意跟着他一起去京城,她能同意他的提议,已经让他很是欢喜了。
不过是一年的时间,等到一年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之前喜欢了他那么十多年,是他错过了,现下再给他这个机会儿,他绝对不会再错过了。
“周大人时间不早了。”事情既然已经说完,苏泌娘虽然知道开口赶人,有些太不讲人情。
可是他和她之间,最好是保持距离。
他帮过她,而她也不想伤他。
周文浩有些不舍的又看了苏泌娘一眼,心里也很清楚,他在这儿待久了,确实影响她休息。
“好,那我先走了。”周文浩起身。
内室,素叶抱着孩子坐在床侧,双眼看着孩子,不时的想要逗一下铭哥儿。
铭哥儿虽睁着眼,可是却有些不高兴的下撇嘴的想哭。
苏姥姥站在内室门口处,不时的抬眸看一眼,泌娘怎么还不回来?
她还在月子期间,在外边坐久了对她的身体可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