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件事办的漂亮,和王爷咱们安王府是沾不上边。可是咱也不能让陛下和娘娘心中有疑,那对王爷还是有些不妙的。”李诚眼见安王太过得意,不得不再提醒一句。
说实话,那墨轻尘现在出了事,估计不少人都是疑心王爷的。
毕竟那出现了一个皇长孙威胁最大的可不就是安王么?
李诚的话也确实让安王脸色又凝重了起来:“先生提醒的及时,是本王大意了。眼下本王确实是父皇最好的太子人选,可是万一父皇真的动了什么别的心思,对本王来说也是一道难题。”
安王想起他前几日进宫,他的父皇和母后对他的态度那可是真的有些变了的。
“本王这就进宫,把墨轻尘的消息亲自送给他们。”安王话落便又看向李诚:“先生最好是能安排一下,亲自去趟河阳府见见那黑七……的家人。”
李诚看着安王那冰冷的眼眸,心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忙站起身恭敬施礼应令:“属下领命。”
凤仪宫
内寝宫皇后躺在宫床上,脸色苍白疲累眼睛无力的半闭着,就那么看着床帐。
她身旁跪地的太医终于松脉,转身看向一侧坐着脸色冰令的皇上,
忐忑的伏身请罪:“陛下恕罪,娘娘她这是伤心过度,心脉伤了。”
看起来也是疲惫苍老了许多的皇帝眉头微皱:“心脉伤了……下去开药吧!”
太医得令,忙磕头谢恩后,快速的退出了内殿。
皇帝挥手,让床侧的嬷嬷和一旁的宫女尽数退了出去。
皇帝起身走到床侧的凳上低身坐了下来,他伸手拉起床上皇后的手:“你伤了心脉,你这是要去寻了皇儿了吗?”
“你去了,朕怎么办?”皇帝的声音中带了他许久都不曾有过的脆弱。
他脆弱的声音让皇后终于缓缓转脸,眼眸落在了帝王的脸上,她看着他,干涩的眼眸再也忍不住泪意,哭了起来:“陛下怎么会……”
皇帝伸手用手指为她擦泪:“朕知道你是失望了,可是就算是失望了,也不能不顾惜身体了。你疼惜皇儿,可皇儿在天有灵,见你为了他损了自己的身子,他肯定也是要心疼坏了的。”
皇帝看着皇后,几十年的夫妻,他们又有共同的丧子之疼,他心里怎么能不心疼她?
皇后想到那好不容易得了信儿的皇长孙就又这么没了,眼泪就根本忍不住:“影卫才刚查到些许消息,竟然就出事了
,怎么会这样?”
“陛下,依着影卫查回来的消息,那被害死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皇长孙……就是咱们皇儿唯一的嫡长子啊……”皇后越想心越疼。
“朕会让人继续查,如果他确定了是咱们的皇长孙,如果真的有人竟然敢下这个毒手。那么朕无论他是谁,都让他碎尸万段。”帝王脸上的阴沉杀气腾腾。
“陛下,安王殿外求见。”殿门外内侍公公恭敬的声音突然响起。
殿内帝后两人互看一眼,皇帝眼眸中有些掩饰不住的怒意:“让他回……”
“陛下,让他进来吧!”皇后开口阻拦了他的话。
“嗯?”帝王疑惑的眼眸看着皇后。
依现在的情况看来,很有可能,他们的皇长孙会是安王下的手,现在皇后为何还要见他?
“陛下,现在事情还未查明,您这样就不见安王了,外边朝臣会如何猜测?再说了,您见了他,看看他会如何说?”皇后眼眸中也有失望和怒意,那安王是她一手带大。
若不是此事太巧合,她当然是愿意相信他的。
可是,眼下事实就是如此,她的皇长孙出了事,那么安王他是最得利的。
“让他进来。”皇帝轻点头,看着皇后
叹息了一声。
他们贵为帝后,外人看来,只以为他们享尽天下富贵尊荣,可是事实上又哪里真的能活的事事如意?
安王得了宣召,一身素衣脸色青白快步进了内殿,刚到内殿,他便‘嗵’的一声对着帝后重重跪倒在地:“儿臣参见父皇母后,问父皇母后安。”
帝王侧首看向脸色难看明显仓促而来的安王:“为何突然进宫来了?看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帝王的脸色冰冷,声音也带了丝丝的寒气。
安王本就高悬的心因着皇帝的这一句问话,一颗心更是到了嗓子眼里,他忙伏身叩头:“父皇,母后儿臣是来自辩的。儿臣有些话,必须和父皇母后说个清楚,儿臣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背此伤亲害命之罪名。”
帝后夫妻看着安王这个样子,皇后脸色稍缓,帝王的脸色倒仍旧是一丝未变。
“你想自证什么?且说来听听。”帝王仍旧眼神含霜的看着安王。
安王也不抬头,就那么以头伏地,声音带了万千委屈的鼻音:“父皇母后,儿臣前些日子得了消息,说是河阳府有一个男子,长的肖似皇兄。而且年纪也和皇兄的嫡子相仿。”
“儿臣得到消息,犹
豫再三后,还是暗中派了人去查探。儿臣知道,自从皇兄故去,父皇母后的心便伤碎了。若是能寻得皇兄嫡子回来,若是皇兄嫡子还真的活着,那火场中的那具……真的不是尘哥儿那么父皇和母后亦能心宽些。”
“儿臣心里虽然期待万千,可是也不敢立时就来宫中上禀。儿臣也怕,万一不是,害的父皇和母后心中更伤,那儿臣就是万死难赎此罪。儿臣便想着暂时先查着,查清了再来上报。”
“可是一番查探刚有些眉目,不久前儿臣却是得到上禀,说是那男子入了军,还立了功。可是却因激怒了漠北,被漠北派了杀手给暗杀了。”
安王说到这儿,明显伤心的说不出话了,他缓了缓才又继续说道:“父皇母后请千万不要疑心皇儿,儿臣绝对不会有此狼子野心。”
“此事蹊跷重重,明显是有人对皇儿设的局陷害。儿臣细想,那河阳府之事是那靖王世子进京禀于儿臣,这其中就是有问题的。”
“他为什么进宫禀了儿臣之后,并没有立时进宫再禀?反而是等了些许日子之后再禀?”
“为何咱们明明事情只是有些许线索,还未查清楚那肖似皇兄之人就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