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若不是安王逼着,他是真的不想把手动到那人身上。
那可是故太子嫡长子,也是故太子唯一的血脉。
故太子在陛下心中的位份有多重,就只看眼下十多年都过去了,陛下都未曾再立太子就知道了。
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他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能拿到安王的亲笔书信,到时候就算真的有个万一,他也还算是有这么一点证据在手。
不敢奢求自己的性命,最起码到时候能为家人留条活路也是好的。
“是。”刘建低头应令。
京城安王府
五天后,安王在书房里打开周经年送来的信,看到最手中脸色已经是阴沉如墨了。
他的心腹幕僚李诚看着安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脸色也严肃了许多。
安王放下信件,李诚也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那边来的消息不顺?”
安王阴沉的眼眸落在李诚脸上:“何止不顺?李先生就算是你也是绝对想不到的。”
“王爷请讲。”李诚神色虽然严肃,可是脸色倒是沉稳未被安王影响。
“那位孽障不但没死,反而立了大功,竟然生擒了漠北此次的主帅飞虎将军。周经年那个没用的,都到了这一步,竟然来信
报给本王。这些年本王还以为他对本王是有些忠心的,可是没想到也不过是个软骨头的小人。”安王提起这些,气的忍不住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李诚脸上有惊讶之色可仍旧没有慌乱:“淮宁侯这是想要拿到王爷的令自保呢!”
李诚的话让安王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周经年这些胆子倒是也越来越大了,现在跟本王也耍起心思来了。”
“那现在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件事情确是有些棘手了。如果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到后面都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李诚眉头轻皱。
“先生说的不错,周经年想拿到本王的亲笔令做他的护身符。他的算盘打的不错,可是也要看本王同不同意。”
“可是王爷若是不同意,他那边就是不下手,这样拖延下去,时间越久对王爷来说也就越不利了。”李诚眼眸中多了一抹深沉:“这个时候也不适合派人过去,就算是派人过去不留下任何证物,可是以后查起来总是还有那么一点儿,蛛丝马迹。”
“既然不能派人去那就只能是让他们淮宁侯府自己派人通知。”李诚嘴角多了一抹冷笑。
“淮宁侯府世子强抢民女,致民女自尽,这件事
情也是压了快一个月这么久了,本王也是有些压不住了。”安王意会到李诚的意思之后嘴角也满是阴冷。
李诚见安王明白了自己意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王爷,王妃院内的叶嬷嬷来送补汤给王爷在。”书房外侍从小心翼翼的开口回禀。
书房内两人听到外边的声音后,两人互看了一眼后,安王开口允了:“让叶嬷嬷进来。”
安王府倚芯院,安王妃正拿着剪刀正一刀刀修剪着院中的那些花花草草。
叶嬷嬷快步走了过来后,伸手帮着安王妃扶着那花枝:“王妃,今天您可是忙的时间不短了,眼看着这天色也快暗了,您也歇息歇息吧!”
安王妃手上的动作一点没缓,也没有侧头去看叶嬷嬷:“您这婆子近来老是让本妃歇息,可是觉着本妃已经老了不成?”
安王妃的口气平淡,倒是也听不出来是否真的生气了。
叶嬷嬷忙低身福礼请罪:“王妃您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哪敢啊!”
“只是这时间上您是真的累了太久了,再这么操劳下去,王爷等会儿忙完回来看到要心疼了。”叶嬷嬷说着伸手捏向安王妃的肩膀。
安王妃无奈的笑了,站直腰把手上的剪
刀递向叶嬷嬷:“好了,听你的,回屋里歇着好了吧?”
叶嬷嬷见安王妃听劝也呵呵的笑了起来:“老奴扶王妃进屋沐浴。”
安王妃看着叶嬷嬷的笑脸,脸上也满是笑意的点了点头,扶着她的手进了主屋。
主屋浴室内,安王妃坐在满是热水的浴桶内,叶嬷嬷安王妃后的浴桶外小凳上坐着,正仔细的为安王妃揉捏着头。
安王妃紧闭着双眸,脸色冰冷半丝也看不出刚才在外边的欢乐:“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回主子,安王今天接到了安阳府那边的信件,就急宣了李诚到书房谈事。老奴之前探听到的消息过然不假,他是真的查了少主的踪迹了。”叶嬷嬷说到少主,手上的动作也忍不住顿了一下。
“今天老奴进去的时候,李先生正在和他说,这一仗打下来,准宁侯周经年在军中发现一人面貌,有些疑似……问王爷如何决断?”
安王妃眼眸泛了一抹红:“他竟然发现了,那他定然是要赶尽杀绝了。”
“尘儿那孩子,流落在民间,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还是在军中发现的,周经年去了安阳府,那就是说他在安阳府?”安王妃紧皱着眉头,泛红的眼睛里
更是忍不住的滚出泪水。
“他竟然去打仗了?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是想自己想去打仗,还是被迫无奈?战场上刀剑无眼……安王想对他动手,他怎么可能躲得过?”
“是我没用,已经十多年了,却拿那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到现在让我的儿子还要活在男人的刀剑之下,我好后悔呀……嬷嬷啊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当年就不该觉得自己活着能报仇,觉得自己一定能想到法子……”
“结果多活了十多年,苟且偷生到如今……我现在都不敢想,就算是我和尘儿在见面,我又有何面目见他?”
叶嬷嬷听到安王妃低哑的声音,知道她定然是伤心了,可是开口安慰,她也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少主子流落在民间,这些年肯定是过的很是艰难,主子这些年为了在安王府忍辱负重,为了殿下的仇,也为了少主子在外边的安危,更是一点也不敢去寻。
“娘娘,这不怪您。要不是这十多年有您在,说不定安王早就登上太子之位了。咱们只有在这安王府才能根据他的情况实时的做一些动作,虽然只是些小动作伤不了他,可是也是有效果的呀,你看拖到现在他依然是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