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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七的神色太过沉静,一时间也让朱然感觉不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情刘将军用的是军令,无论是何原因都不可违背。”终究朱然仍是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

    “明白。”黑七点头。

    朱然见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要说,只好站起身结束了话题:“除了这件事情,别的也没什么,你们忙吧,告辞。”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黑七面前他总是摆不出官架子来,那一句最起码的本官他都说不出口。

    “送大人。”黑七抬手。做了相送的手势,引着突然出了门。

    黑七把朱然送走之后,苏泌娘再也忍不住拉他回到房间,开口急声问他:“刚才我在门外听了那么几句,好像听到他说什么从军,说什么名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要开战?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听得心怦怦的乱跳。”

    “若不是顾忌着礼数,我都想冲进去问个清楚明白了。”

    提起开战苏泌娘心里多少也有些慌,原本之前她都是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前世这一战虽然也是像现在一样,看起来剑拔弩张,好像

    随时可以开战,但是到最后,其实是没有开战的,双方人仍是议和了的。

    可是这一也随着她的重生好像很多已经不一样了,今天朱然的到来让她的心也是真的有些慌了。

    如果不是大事,怎么可能让人家特意的跑这一趟,朱然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前,现在人家可是代理知府之权呢!

    “你别慌。”黑七伸手揽住苏泌娘的肩头,扶着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让她坐下:“他过来的意思是说,安阳府可能要开战,要从河阳府挑选一百人过去从军,而这一百人的名单是上面的将军,亲自定的不能更改。”

    苏泌娘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挑一百人的名单,那他今天会到我们铺子里来,那意思是,……这一百人的名单里有你是不是?你要去军队的是不是?你要去打仗?”

    不过是这么说一说苏泌娘的眼泪就忍不住的要往外流了:“我不想你去打仗,我不想你走。”

    “这是上面的禁令更改不了。”提起这个黑七心里有种别样的冲动。

    朱然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有一句说的也对,他手中无权无势,总是太过被动了,就像现在别人一句军令如山,就定了他

    的人生。

    只要他还是黑七,只要他还是一个商人,他就必须按这道军令去从军。

    “这这可怎么办……”苏泌娘彻底的慌了:“那这样子说的话,你是真的要去从军,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黑七点头:“是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我是黑七,只要还有一口气,我没有死我就必须去。”

    “不过你放心,就算我去了,我也会平安无事的回来。”既然他们把他逼到这一步,既然他们想让他回到京城去,那他就回去吧!

    虽然知道在军营里,他们可能也设了不少陷阱等着他,但是谁输谁赢,现在还是说不好的很呢!

    而目最重要的一点是就在刚才的刹那间,他突然想到那个墨靖灼已经见到他了,也许这条原本他想走的普通路已经走不下去了。

    自从墨靖灼他突然急匆匆的回京城去后,他心里一直都有一种莫名的担忧。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他觉得自己猜的应该也没错,墨靖灼很有可能是已经认出他了。

    要说之前他还有些不敢往这边想,但是刚才朱然的那些话让他很深的过了一遍。

    他从军很有可能是安王的手臂,周经

    年或者是刘建,很有可能就是安王的人,现在已经惊动了安王,他不可能再在这个河阳府安省的过下去了。

    苏泌娘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要去,她一下子心里的烦怎么也忍不住开口就抱怨了起来:“说的再怎么保证,你不还是要去打起仗?打起来,哪有什么事你能保证的,昨天还给我说的好好的,要陪着我,陪着孩子等着我生下孩子,第一眼看到儿子。”

    “不过才过了一夜的功夫,今天这一天都还没过完,就已经变了,就要去从军打仗了,你昨天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哄我的,现在为了从军还不是转头就可以不要我了……”

    泌娘说到最后眼泪更是掉的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别哭,泌娘你知道……”黑七想好的话语,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叹息了一声:“泌娘,我们谈谈吧!”

    苏泌娘也知道自己现在有些无理取闹,可是她怎么也忍不住心里的焦急:“我不要和你谈,我什么也不要谈,反正我不要你去打仗。你要是心里真的有我和儿子,你就想想办法,不要去打仗,不要离开我们,我们一家人……”

    “泌娘还

    记得我曾经求求你说的话吗?”黑七打断她的话。

    “墨氏行七字轻尘,欲求贤妻度余生。求聘苏氏泌娘女,望许终身两相伴。同历此生,休戚与共!”

    苏泌娘皱眉,一颗心也跳得快了许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姓墨字轻尘之所以叫黑七是因为我在家族的排行是七。”黑七的声音不高,说的也很慢。

    可是他的那些话听在苏沁娘的耳中却像是在一把石锤一样一下下的敲在她的心头上。

    “墨?”苏泌娘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她想起来了,在山洞里他求娶她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的。

    他姓墨?墨是国姓,是皇族,他明明什么都说了,可是她之前怎么一点也没有想到?

    一定是哪里错了:“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是……”

    “我就是。我的父亲是已故太子……十多年前,太子府发生了一场灭门的惨案。叛军攻进京城血洗了太子府,是苏姥姥她用自己的亲外孙换了我一条命。”

    “再后来她就带我躲到了苏家村,一直生活了到现在。原本和你成亲之后,我也不想再理会这些就算是曾经太子府的血仇,我都也想放下了,可是现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