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刚放下酒壶,崔隐行也已经拿着萧走了回来。
李氏接过萧,神情也有些忍不住的恍惚:“算起来,我也有好些年没有再触碰这些东西了。”
“来,我们喝了这一杯,我再为你吹一曲。”李氏伸手拿起酒杯。
崔隐行心情沉重的也伸手拿起酒杯,眼眸扫过李氏手上的酒杯终还是点头:“好。”
李氏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当再一次看到他眼眸中的那抹异色后,李氏的心也是揪成了一团。
难道真的有问题?
不是她想多了?
“说起来,因为那苏泌娘我们才再次相逢。这些日子为了对付她,我的心也一直不净。其实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只要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只要你待我如初。其实我什么也不计较了,就算是不能再对付苏泌娘报我的仇,我也认了。”李氏委屈的望着崔隐行。
若他是因为苏泌娘的原因对她没有了耐心,那她现在表态她不再去理会苏泌娘了。
“好。”崔隐行抬头虽然是了自己杯中酒:“喝吧,喝了再让我听一次当年的曲。”
李氏见他就那么喝了杯中酒,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也只好随后抬手喝
了自己杯中的酒。
罢了,这酒就算是有些问题,他也已经喝了。
不过,这酒也不一定有问题,本来也不过都是她猜的。
各个街道陆续热闹了起来,卤味坊后院主屋内,苏泌娘和黑七两人也早就醒过来了。
对于昨天安阳府的那位准宁侯已经见过崔隐行的事,她是知道的,因为知道所以她昨天晚上多少也是有些心焦。
对于李氏,不知道是前世在她手底下吃了太多亏的原因,还是这一世连沉河都没有把她沉死,总让她心中有些不太确定。
黑七伸手抚在她的肩头,把她往自个怀里拥了拥:“你放心,这次是崔隐行不想让她活了,她应该逃不了。”
对于崔隐行的行事作风,他倒也不是一点也不了解,那人的权势心也是很强的。
他喜欢那李氏是真,可是若是那李氏真的危及他的性命和前途,他也未必就真的还要保那李氏。
苏泌娘抬头看向黑七,眼眸中是怎么也掩不住的担忧:“我知道,可是我总是觉着她死不了。”
“好,你若是不放心,我出去听听风声,到时候回来再讲给你听。”黑七不想看着她皱眉的样子。
“那你,
注意些。”苏泌娘点头:“还有,那知府府你不要离太近了。”
“那崔隐行心里不在想着怎么整我们呢!离远些,总是好的。”
黑七点头后轻轻松开她坐起身,伸手为她拉了被子拥紧了:“我知道,你再睡一会儿。”
知府府
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崔隐行平日的早起时间,屋内还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管家也有些急了。
他抬头看向身旁站着脸色吓的发白的丫鬟:“你还是进去叫一下月夫人,大人的时间已经过了,再耽误去府衙都要晚了。”
丫鬟脸色发白的仍旧连连摇头:“我不去,昨天晚上大人和夫人都特意的交待过,今天不许打扰他们。”
“可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大人去府衙是正事。我是男人,实在是不太方便去敲月夫人的门。你这丫头要知道轻重缓急,若是影响了大人的正事,大人是不会饶你的。”管家也是急的脸都变了色。
丫鬟被他说的心里也是怕的很,可是仍旧摇头:“不行,我不敢去。大人若是昨天晚上没有特意交待,我去了也就去了,可是大人特意交待过了的。而且……”
“而且月夫人还说了,
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她和大人。”丫鬟想起这些话,心里总算是有了些底气。
不去叫人她没有错,她只不过是执行大人和夫人的命令。
如果她真的去叫人,惹怒了夫人或是大人,她可就麻烦了。
管家也犹豫了:“大人他也交待过?不过打扰?”
丫鬟见管家犹豫忙重重点头:“是的,大人交待过,不许打扰的,所以大人应该是知道今天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
“大人和夫人昨天的心情很好,我们若是打搅了,到时候大人和夫人都会不高兴的。”丫鬟话落,眼眸中带了期盼的望着管家。
她希望他能明白,真的不能再逼着她去叫人了,她是真的不敢。
管家也有些沉默了,若是大人都交待过了的话,今天府衙里的事也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好,那你在这儿守着,若是大人起了,你让人到前院通知我一声,我即刻过来。”管家神情也松散了几分,没有了刚才的焦急。
丫鬟见他终于点头了,脸上也浮现出喜色的连连点头:“您就放心吧,大人只要起身,我就马上过去通知您。”
“好,那我先走了。
”管家也不想再耽误时间,虽然大人没起,可是这么大一个知府府,他还是有许多事要忙的,好不容易得到大人的赏识,他得稳住。
管家转身离开,李氏的丫鬟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心里多少也有些奇怪。
昨天晚上是有什么事吗?今天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屋内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算了,她一个丫鬟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就算是这位月夫人和大人有什么事,也不是她能去想的。
威远镖局
胡远挥手让那位禀报的人下去后,转脸看向一旁坐着,脸色平静的黑七:“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位崔大人还真的是稳得住。”
“看样子,他是昨天晚上就动手了。按时间来算,那李氏这会儿应该是已经死透了。七爷你说这位崔大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他怎么和一个死透的尸体待着还不想出来了?”胡远的脸皮都快皱成了一团了。
“就算是再怎么喜欢,那都是尸体啊,他就不怕?就算是不怕,可是也不恶心?不管怎么说,那人也都是他自己下的手弄死的,他连心也不虚吗?”胡远越说越对那位崔隐行有些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