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门,就看到光头李一行人大摇大摆走来。
宋云东忍不住翻白眼,“你瞧,你走丢他们都不会走丢。”
李大德:……
一个个的,就知道气他。
哪天真给他气死了,看他们怎么办!
光头李几人一进客栈就吵闹起来。
“稀奇,真是稀奇啊!”光头李摇头晃脑,让馒头去点餐后,就拉着李大德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
见他一脸惋惜摇头晃脑的样子,李大德就知道有八卦听了,乖乖坐下,还让店小二拿来热茶,亲自给光头李先倒上一杯。
光头李十分受用,也不卖关子,在李大德几人期盼的目光中,慢条斯理讲起在街上看到的事。
“我还以为,那太后是多好的人,还追了她一条街来着。”
“四哥!”宋云东严厉打断光头李的话,“慎言!”
来的路上,他就交代过,京城不同于别处,万不可谈论朝廷之事,以及京城贵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光头李吐了吐舌头,“她,咱们接下来说她。”
事情是这样的。
游街接近尾声,许多百姓看累了就都散了,人少了,守卫就松散了。
在游街大队撤往宫门方向时,突然,不知从哪闯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
大冷天的,穿着破棉衣就出来了,一边喊冤,一边拦下皇上的步撵。
福公公认为,这妇人冲撞了皇上,就要让侍卫将其抓起来。
然而,当着这么多百姓喊冤,若不问清楚缘由,不是受人诟病?
于是,德宣帝就下令,让妇人说清楚。
妇人抬眼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德宣帝身后的花车上,冻得发紫的手指向林婉柔,“民妇要告她!”
此话一出,无异于往水塘里扔大石头,气氛一下子就炸了,百姓吵闹、大臣哗然。
“告她,你可知她是谁?”德宣帝问。
“知道,当今的太后娘娘。”妇人不管旁人质疑的声音,对着德宣帝磕头,“皇上,民妇来自江南,家被大水冲垮后,没有去处,便来京城投奔侄儿。”
德宣帝看了看女人身上破烂的衣服,“这么说,你才到京城不久?”
“是。”
“才到京城,为何会说告太后的话?太后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宫中,你可是认错了人?”德宣帝语气和善地问。
似乎是因为皇上看起来好说话,女人大着胆子直起身子,“不,民妇不可能会认错,她就是化成灰,民妇也认得。”
妇人语气愤恨,指着林婉柔的手颤抖不停。
林婉柔仔细打量着这个妇人,满脸皱纹,瞧着没有七十也得有六十多了。
她并不认识此人,再者,都那么多年了,她与江南早就断了联系。
但由于对方来自江南,又指着她,她不得不防。
“哀家不认识你,你定是认错了人,徐嬷嬷,给她打发些银子,大冷天的也怪可怜。”
“是。”
徐嬷嬷出手就是一锭银子,给围观的百姓看得倒吸凉气。
富贵险中求呐!早知道,他们也穿烂一点去拦人,这银子不就是他们的了?
不愧是太后娘娘,被人拦下告状都不生气,还善良地体贴人家大冷天可不可怜。
周围一阵嘈杂,有指着老妇人的,也有夸奖林婉柔的,只是林婉柔并没觉得有多开心。
她一直盯着前方那个妇人,对方并未接徐嬷嬷的银子,反而哭了起来,不停地对着皇上磕头,“民妇求皇上为民妇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