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琢宁被堵的说不出话,脸色有些尴尬难堪,一双水漉漉的眼睛,望向傅良琛。
可是后者的目光却停留在温倾梦身上。
闻琢宁只好不动声色的掩盖住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的跟着他们离开了半山别墅。
很快,陆教授的六十大寿到了。闻琢宁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或许,温倾梦在傅良琛的心里是有所不同的,但是属于她和傅良琛的回忆也是温倾梦偷不走的。
她要好好利用这份回忆,唤醒傅良琛当初对她的那份怜爱!
一场手术下来,傅良琛有些疲惫,他边向办公室走去,边摘下口罩,推门进入的一刻,眼前一亮。
闻琢宁居然穿着他们大学时参加合唱比赛的校服,第一眼看去仿佛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你这是什么打扮?”傅良琛笑着问道。
闻琢宁有些腼腆的站到他的面前,绞着手指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有改变。”傅良琛回道。
“怎么没变?都老了,你家那个小丫头都叫我阿姨了!”
提到温倾梦,傅良琛的表情立刻变得生动起来:“你说梦梦啊,她还小,有时候顽皮了些,如果她有言语不当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个歉,别跟孩子计较!”
闻琢宁心里很不是滋味,傅良琛的话里话外,都将她视为外人,而将温倾梦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说什么呢!跟我也这么见外!她是你的小侄女,你那么喜欢她,我当然也会喜欢她。我当然不会跟孩子一般计较,你对她好,以后我也会对她好!”
闻琢宁边说边缓缓的靠近他,一双秋水剪瞳含情脉脉地仰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穿西装,硬朗,神秘,高冷。他穿白大褂清冷孤傲,如高岭之花。总之他整个人就像个难以征服的神只,让闻琢宁顶礼膜拜,又深深爱慕。
“我也帮你带了一套,今天所有的同学会穿校服去给陆教授拜寿,赶快换衣服吧。”
傅良琛手里拿着那套被熨烫的平整干净的校服,微微蹙了蹙眉,显然他的内心是有些抗拒的,毕竟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穿成这样。
“这里是医院,我要先回家拿些贺礼,然后再换衣服去宴会,你是先去宴会等我还是陪我一起回去换衣服拿贺礼?”
“我陪你一起回去。我没开车,自己去宴会不方便!”
闻琢宁想都没想的说道。
“好吧!”
两人一起又回到半山别墅,闻琢宁坐在小厅里等傅良琛换衣服。
此时房门的密码锁打开,温清梦,十分熟人的进门换鞋,把包随意丢在沙发上转过头一看,竟然是闻琢宁!!
她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已经可以随意出入半山别墅了吗?如果是这样,她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闻阿姨?你怎么在这儿?傅良琛呢?”温倾梦带着些许酸意问道。
“阿琛在换衣服。”闻琢宁带着淡定的微笑,说着令人误会的暧昧的话。
换衣服?温倾梦上下打量了一下闻琢宁这一身打扮。
奇奇怪怪,别别扭扭的。
傅良琛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温倾梦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两个。
一时之间傅良琛竟然有点不自在起来。
“你那是什么眼神?看什么看!”
“你们在玩cosplay啊?行啊你傅良琛,没想到你们老年组玩的挺花呀!”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小叔叔悠着点,别闪了自己的老腰!”
温倾梦越说越生气,转身换上鞋,就要往门口走。
傅良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去哪儿?”
温倾梦使尽所有的力气猛的甩开傅良琛的手。面色通红,仰头瞪着他:
“你管我去哪儿!我回家!省得在这儿耽误你们的好事!”
“小小年纪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好好说话!”
闻琢宁一看,傅良琛似乎动了怒,立刻上前装起好人。
“阿琛,你先别生气,先放开小梦!你别再吓着她!”
傅良琛冷声说道:“我看她胆子大的很!说话越来越没规矩!”
“哎呀!你也说她是个孩子,小孩子就要慢慢教,今天就算了,我们不是还要去陆教授那儿吗?今天就别再为难小梦了,好不好?来,松手!”
闻琢宁上前,拉住傅良琛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转而面对温倾梦:
“小梦,你小叔叔他不是真的冲你发火,今天是陆教授的生日,我们这些他的得意门生约定好要穿校服去拜寿的,所以才都穿成了这样。让你误会,真的不好意思!”
傅良琛见闻琢宁这样低头向温倾梦解释,伸手一拉,将闻琢宁拉回到自己身边。
“你不用这么迁就她!不问青红皂白出口伤人,自己还有理了?”
傅良琛虽然话说的冷硬,但看到温倾梦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心里不免还是一阵抽痛。
“回家去好好反省!”
说完便拉着闻琢宁离开了。闻琢宁临走时望着温倾梦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带着三分得意,七分甜蜜。
温倾梦独自回到家中,温长隆和来访的客人坐在客厅里闲聊,察觉到自己女儿情绪有些不对,便开口询问:
“不是让你把小叔叔带回来吗?家里有客人找他,人呢?”
“死了!”
温倾梦头也不回生气的回道。
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死了?他们家少爷死了??
温长隆也立刻站起来安抚:“二位!请坐!稍安勿躁!
我女儿只是说的气话!她从小在阿琛身边长大,两人隔的年岁又不多,会经常闹些小摩擦小矛盾,不过没几日就好了。
这次一定又是吵架拌嘴了,这孩子天天口无遮拦的,一会儿我就教训她!”
两个男人这才又缓缓坐回到沙发上,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然这千里迢迢赶过来,就得到个少爷出世的消息,回去怎么交代?
如果少爷出事,他们两个其实也不必回去了。
温倾梦躺在床上烦躁的打滚,脑海中不断的出现闻琢宁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带着胜利的笑,似乎在向她宣誓主权。
现在就庆祝胜利,是不是太早了些?
傅良琛,你是瞎的吗?你看不出来这个整过容的狐狸精对你有企图吗?
你不是喜欢我吗?……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沮丧,温倾梦竟然趴在被子里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