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九微微有些结巴道:“没......没有。”
温长隆一边道着那就好,一边很自然的要去开房门。
武九下意识的挡在温长隆面前,希望已经睡醒的傅良琛能听到门口的声音。
“呃......这么一大早过来,温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温长隆错愕了一秒,却并未多想。
“倒也没什么事,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我只能抽早上的时间来看看阿琛。”
说着就不再理会武九,推门进了病房。
武九紧跟其后,心中想了无数个理由为自己家大佬辩解,可真当所有人面对面时,他脑袋里却一片空白......
温倾梦睡眼朦胧的坐起身,揉着眼睛看向温长隆,软糯含糊的叫了一声:“爸......”
温长隆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不知该作何反应。
反观傅良琛倒是自在自然,缓缓坐直身子,没受伤的左手还顺带拢了一下温倾梦略显凌乱的长发。
“大哥来了,请坐。”
温倾梦听到傅良琛的声音才大梦初醒般放大了瞳孔。
什么情况?
她怎么会在傅良琛的床上?
她昨晚明明睡在旁边的小床上啊!
她转头看向傅良琛,那包裹着纱布的手臂还吊在身前。
不会是他抱她过来的,难道是......自己梦游?
她捶了捶自己发懵的额头,既然是梦游,有没有做更出格的事情啊?
如果有,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如果没有,怎么会没有?那岂不是太亏了?
温长隆眼神严肃,“温倾梦,你可长能耐了!”
温倾梦掀起被子赶紧下了床,摆着手就要解释:“爸,你听我说......”
紧接着,温长隆就压过她的声音道:“当初是你自告奋勇要留在医院照顾你小叔叔的,现在呢?”
“你小叔叔被你挤得快要掉下床了,还有,病人都醒了,你这照顾病号的睡得比猪还死。”
“我若不来,你是不是打算睡到日上三竿了啊?”
病房里安静的诡异,好像所有人都还没从温长隆的脑回路里转过弯来。
哈啊?
是......这么个打开方式?
温倾梦叹了口气,认命的道歉:“对不起!”
武九松了口气。
只有傅良琛一直带着些许宠溺的眼神,淡淡的望着温倾梦。
温倾梦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就不知道为自己说句好话吗?枉她这几天尽心尽力的伺候他。
温长隆继续说:“不行,我就不应该信了你的鬼话!武九,今天务必请个专业的护工,来照顾阿琛的起居。”
傅良琛刚要开口拒绝,温长隆不轻不重的按在他的肩膀上。
“阿琛,听大哥的话,小梦照顾不好你,大哥公司还需要你,你得尽快好起来。”
傅良琛立即明白了温长隆的意思,不再反驳。
出了病房的门,温长隆神色有些复杂。
自己女儿躺在自己义弟的床上,看起来毫无防备,可见对傅良琛已经是极度的信任。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竟然有种:“幸亏是傅良琛”的感觉。
以为不仅是温倾梦,就连温长隆也对傅良琛有极深度的信任。
可毕竟两人只相差了8岁,傅良琛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没有人看着,温长隆依旧不放心,毕竟,女儿是亲生的!
傅良琛也不是傻的,当然明白这个新来的护工主要任务就是看着他们两人。
即使两人夜晚再睡到一张床上,有第三双眼睛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经过被温长隆撞见的这次事件,傅良琛也试探了温长隆的底线。
从温长隆的反应来看,他其实并不反对他和温倾梦,可是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毕竟,和魏席那人渣比起来,他傅良琛要可靠一万倍。
在傅良琛心里,这都不是问题。
他最在乎的,其实是温倾梦的想法。
毕竟,他们自温倾梦成年后,就各种不对付。
因为18岁那年,温倾梦被魏席迷惑,深深的爱上了他。
自那时起,傅良琛的话就成了两人之间吵架的引火点。
如今,魏席被温倾梦送进监狱,当真是断了自己最后的念想。
那么,他这么多年埋藏在心底的那些念想,是不是可以付诸行动了呢?
温倾梦去了工作室,傅良琛打开电脑,加密的邮箱里已经挤满了邮件。
他回复了其中一封,继而合上电脑。
如果他决定得到一样东西,就会如雄狮盯上猎物一般,非得到不可。
无论是人,还是其他!
病房里多了一个电灯泡,傅良琛总也看不顺眼,原本经过那夜的同床共枕,两人之间已经有了说不清的暧昧,那是飞跃式的进展。
可现在,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温丫头依旧细心,但是也会被护工分担一些。
傅良琛以不习惯被陌生人近身伺候为由,拒绝护工为他擦身。
依旧赖着温倾梦,每天晚上睡觉前帮他擦身子。
伤势越发好转,医生很高兴,可傅良琛不怎么开心。
“傅医生,您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休养会比医院条件好些。”
医生换好药,再次检查了伤口,愈合很快,毕竟年轻。
回家啊!回家也好。
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辞掉护工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这400平的房子显得冷清没有人气儿。
好像最近有那个温丫头在耳边刮躁着已经习惯了,突然这么安静,让傅良琛有些落寞。
于是,他打给温倾梦。
“温倾梦,来半山别墅伺候我!”
温倾梦手里拿着设计稿,歪着脖子夹着手机回道: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出院了嘛?”
这家伙就是在找她茬儿吧?在医院明明有护工,他却事事要指派她去做。
喂饭、洗漱、擦身子,甚至是上厕所,都得扶着这位大爷进去,她再背过身去等人家解决完再给人家扶出来。
有时候还得帮他拉裤链,说是左手不熟练。
从那以后,温倾梦就只给他穿方便穿脱的睡裤,避免尴尬。
终于熬到出院了,他又整什么幺蛾子?
傅良琛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头顶奢华的水晶吊灯。
“你说过会对我负责到底的,怎么?想赖账啊?我这伤为谁受的啊?”
“好好好......别说了,我去!我去行了吧?”
挂了电话,温倾梦咬牙,这活爹,我去了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