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爷的意思是,想要彻底隔绝我和厉氏之间的一切信息流通吗?”
他的声音变得冷静而疏离,与之前温和亲近的交谈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祁知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略显冷酷的弧度,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回应道:“我所要求的,仅仅是你承诺不再与她分享任何工作上的详情。至于其余的部分,我自己自会处理妥当。”
厉宴舟眼神微动,轻抿嘴唇,反问道:“如果我应允了祁少爷的要求,我能从中获得什么样的益处呢?”
祁知聿沉吟片刻,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关于深市项目出现的变故,我将助你一臂之力,确保一切顺利!”
闻言,厉宴舟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捉摸的光芒,他轻抿的唇角似乎藏着未言的质疑:“但如果就连祁少爷也难以摆平此事呢?”
祁知聿的气势陡然间变得更加迫人,仿佛无形的重压笼罩四周,“若是我无法搞定深市的项目,那么南方那个极具价值的‘S+’级别项目,我将无条件转让于你!”
这一刻,两人的对峙仿佛凝固了周遭的空气,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静谧。
就在气氛降至冰点之时,一阵手机振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祁知聿迅速接通电话,声线冷冽而简洁:“何事?”
电话那头,传来李妈颤抖不已的声音:“祁少爷,少夫人不停地在呕吐……而且,现在已经开始高烧不退了。”
话音刚落,祁知聿的面色顿时大变,猛地抓起电话,身形即将腾起,却在眼角余光瞥见厉宴舟的一刹那,动作戛然而止,“考虑清楚了吗?”
厉宴舟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那双温文尔雅的眸子中,似乎多了一分对祁知聿深层次探究的兴趣。
“祁少爷对于婉卿的感情,似乎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简单。”
“祁少爷,你……喜欢婉卿吗?”
他的语调柔和,却直击要害。
祁知聿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透露出一股冷漠,“我认识她的时间远比你长!在你这里,她或许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但在我这里,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她自己。”
“机会仅此一次,厉总请三思而后行,决定之后随时联系我。”
说罢,他未做停留,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厉宴舟眸光微转,目光穿过窗户,看向遥远的天际。
一辆宾利豪车如箭一般飞驰,甚至不顾红灯,径直穿越而过。
他迅速按下通话键,沉声道:“调查一下南方那个‘S+’级别项目的具体详情,尽快给我反馈。”
正当他准备结束通话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桌面上的那份报告单。
“前往厉氏医院,调取一份最新的体检报告。”
电话那端传来询问:“请问厉总需要调取哪位的体检报告?”
他低下头,目光锁定在那份报告单上,然而眼中却没有丝毫情感的波澜。
“苏婉卿!”
……
“唔……”
苏婉卿虚弱地趴在马桶旁,胃部翻江倒海,连胆汁都被呕吐出来,却依然无法止住那汹涌的恶心感。
“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李妈焦急万分,声音微微颤抖,“难道是医生开错药了?”
医生仔细核对了处方单后,连忙解释道:“药品本身没有问题,可能是祁夫人的体质较为特殊,对药物反应比较敏感。”
“祁夫人体内的自我保护机制比较强大,因此对药物的反应尤为敏感。”
李妈听得半信半疑,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狐疑,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女医生。
“我家少夫人要是真的身体防御能力强,又怎会轻易病倒呢!”
女医生扶了扶眼镜,耐心而认真地解答:“这是因为祁夫人正处于生理期,免疫力较平时薄弱,所以身体对任何外界刺激的反应都会相对强烈。”
“那……她这样要持续多久?总不能一直吐到把胃都掏空了吧?”
李妈轻轻拍打着苏婉卿的背,试图给予安慰,同时显得手足无措。
医生也是面露难色,只好询问苏婉卿:“祁夫人,您感觉稍微好点了吗?”
“胃里很不舒服,还想吐……”
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这一次,吐出来的只剩下清澈的水液。
祁知聿急匆匆赶到,见到苏婉卿脸色惨白、痛苦不堪的模样,他眼神骤冷,宛如万年寒潭的冰水,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其冻结,让人不寒而栗。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语气中透露出不可遏制的焦虑。
医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连忙解释:“祁太太的体质较为特殊,对某些药物的副作用反应尤为强烈。”
“明明知晓她的体质特殊,你们竟然还随意使用药物?”
祁知聿缓缓蹲下身,手指温柔地拨开她额前因汗水打湿而贴服的发丝。
他的指尖轻触到她的脸颊,感受到一片不属于常温的冰凉。
注意到她不自觉的颤抖,他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与关怀:“冷吗?”
“有点……带我去床上躺一会儿,再准备个热水袋……”苏婉卿虚弱地握住了他的手,声音细若蚊呐。
祁知聿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李妈急忙先行一步去准备热水袋。
苏婉卿被安置在床上,身体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显得格外无助。
李妈提着灌满热水的热水袋进入房间,看到这一幕,眼底满是疼惜。
“有没有什么止痛药能够稍微缓解一下?”
祁知聿的询问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冷硬。
“虽然有,但在祁太太目前的情况下,并不适合使用那种药物。”
医生显得颇为为难,经过一番考量后,又问:“之前祁太太有没有使用过什么特殊的药物?”
毕竟人总会有吃药的经历。
苏婉卿紧咬着下唇,声音虚弱而断断续续:“吃了药,下次只会更难受……我能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为什么会更难受呢?”
祁知聿眉心紧蹙,浓黑的眉毛仿佛汇聚了所有的忧虑,他坐在床边,轻轻搂着她的腰,小心翼翼地让她依靠着自己坐起,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只觉触手一片濡湿,满手的汗水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与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