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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我帮你脱裤子?

    “他在楼上呢。”

    仆人回应道。

    “那我上去叫他下来。”

    说罢,顾老迈步上楼,不久便偕同一位身着唐装的中年男子一同现身。

    “祁少爷的腿伤在哪里?”

    胡师傅开口询问。

    苏婉卿仰首望向顾老,提出自己的想法:“我陪他去房间,让胡师傅检查一下。”

    顾老闻言,招手唤来一旁的仆人,吩咐道:“带他们去房间吧。”

    一楼正好有一间备用的客房,苏婉卿推动着轮椅,踏入房间,不自觉地将门反锁,心中那份隐秘的关切似乎需要一个私密的空间得以释放。

    胡师傅下意识地准备检查祁知聿的脚踝,或许是因为之前从顾老那里得知了大致情况。

    “胡师傅,祁少爷其实是腿部受了伤。”

    苏婉卿纠正道,语音刚落,轮椅上的男子神色立时暗沉,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苏婉卿,仿佛要透视她的内心世界。

    “腿受伤了?”

    胡师傅略显诧异,旋即凭借丰富的经验迅速调整,恢复成一名专业医生应有的冷静态度。

    “能动弹吗?”

    他向祁知聿提问,后者仅活动了健康的那条腿,动作自如,看不出任何异样。

    “那另一条呢?”

    胡师傅追问,祁知聿的脸色越发沉重,视线紧锁苏婉卿,全程无言,气氛压抑异常。

    胡师傅感受到异样,疑惑地望向她。

    “要不把裤子脱了,让胡师傅仔细瞧瞧?”

    她提议道。

    “只是脚扭了,不用脱裤子。”

    胡师傅微皱眉头,对二人间的互动感到费解。

    “脚扭了,还有被碎瓷片划伤。我担心他会有后遗症……”

    苏婉卿的声音细腻如水,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凉意。

    “原来如此。”

    胡师傅了然,轻轻推了推眼镜,余光瞥向祁知聿,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威严,令人不由自主地避讳直视。

    他谨慎地问道:“祁少爷,方便吗?”

    未等回答,苏婉卿已主动向前,言语中带有一份不容拒绝的坚定:“司寒枭安排的医生,我不太信任。我认为中医的方法更为稳妥。”

    男子的眉宇间逐渐凝聚起一抹深邃,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以为他没察觉她的小心思?

    “是我扶你起来,还是直接帮你脱裤子?”

    苏婉卿边说边弯下腰,手轻轻搭在他的腿上,表面上温柔,实则隐藏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这几天,她未能亲眼见到他腿上的伤,心中始终悬着一块石头。

    尤其是他更换纱布时总是刻意避开,这让她心底的疑问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

    轮椅之上的祁知聿,脊背挺直,双眸宛若苍穹中最锐利的鹰隼,紧紧锁定了她的身影,仿佛能够穿透表象,洞察她心底最细微的情感波动。

    “你的真实意图,究竟是希望医生为我检查,还是你心中有着别样的好奇与关切?”

    他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节似乎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

    苏婉卿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下定决心般,将心中那份长久以来的牵挂与忧虑和盘托出:“我的愿望,既是出于对你的担忧,也是源自内心的一份渴望。你已经负伤多日,而我,却从未有机会亲眼目睹那些伤痕累累的痕迹。这份未知,让我心头始终无法安宁。”

    她的话语,字字句句,皆是真情流露,带着不可抗拒的真诚。

    “那么,这份由衷的关怀,是否已足够成为理由?”

    她目光坚定,直视着祁知聿,语气中带着几分挑战与坚持。

    “你总是指责我不够坦率,此刻,我已毫无保留地袒露心迹!”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一道清泉,冲刷着两人之间微妙的隔阂。

    祁知聿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冰封般的寒意逐渐消散,代之以难以言喻的柔和。

    “由碎瓷片所伤,你找一位擅长治疗跌打损伤的师傅,又有何用?”

    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疑问,又似是在考验。

    “胡师傅能否一试?”

    她轻轻转动身体,温声细语地询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胡师傅轻点下巴,以一种老练的姿态应答:“虽然可以尝试,但关键还在于病人是否愿意配合。”

    “听到了吗?”

    苏婉卿俏皮地挑了挑眉,眼中闪烁着一丝胜利的喜悦,仿佛是对祁知聿的一次小小征服。

    “扶我起来。”

    祁知聿眼神一收,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递着信任与依赖。

    苏婉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站起身,目光温柔地跟随他解开腰带,缓缓褪下裤腿,每一步动作都充满了无言的关怀。

    胡师傅轻轻揭开包扎的纱布,一番仔细检查之后,脸色变得凝重:“祁少爷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寻常的摔倒或轻微的割伤,绝不会造成如此情景。

    仅一眼便知,这伤痕明显是人为所致。

    “那日他不慎在浴室滑倒,恰好旁边有一个垃圾桶内丢弃着一个碎裂的瓷瓶,瓷片四溅,就这样划伤了他。”

    苏婉卿语气平静,将经过缓缓道来。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石子投入静谧的湖面,在祁知聿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伤势不深,悉心照料即可,不必过于忧虑。”

    胡师傅眉头微蹙,眼神深邃地扫过祁知聿,话语间暗含警示,“但今后务必倍加小心。虽此次幸免于难,大量瓷片一次性造成的伤害,风险依旧巨大。一旦处理不当,引发破伤风或败血症,后果不堪设想。”

    “年轻人,不论身体多么健壮,都不能忽视预防。疾病往往如山崩而至,即便是钢筋铁骨,亦难逃其害。”

    随着腰带重新系紧的声音,祁知聿看似漫不经心地提出了下一个请求,“胡师傅,您既然精通跌打损伤,是否有消除瘀血的良药?”

    “有的,是我自己配制的,效果显着。”

    胡师傅回答得十分诚恳,接着试探性地询问:“祁少爷需要准备一瓶吗?”

    他淡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我的夫人时常有些磕磕碰碰,身上容易留下瘀青。”

    苏婉卿闻言,一时间愣在原地,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