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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了个哈欠,身体自然而然地向祁知聿靠拢,用手肘借力于他的肩膀,企图减轻手腕的负担。

    半小时的煎熬后,雷电终于散去,光明与电力一同回归。

    “祁知聿,我能放手了吗?”

    她试探性地问,却只换来一片寂静。

    眉头轻蹙,她小声抱怨:“不会给捂坏了吧?”

    实际上,她的动作很小心,更多的是为了捂住他的耳朵免受雷鸣侵扰。

    她谨慎地揭开枕头,检查他的呼吸,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还好,还活着呢!”

    虽是玩笑话,却满含关切。

    “哼,真是的。我手都酸死了,你倒睡得挺香!”

    她活动着手腕,搀扶他平躺下来,这才意识到全身的疲惫。

    就在这时,一只小身影悄悄从床底探出头来,是他们的宠物狗,正小心翼翼地爬到床边,用小爪子扒拉着床沿,似乎是想寻求关注。

    “自己找地方睡觉去,明天再管你。”

    她半带责备,半带宠溺地说道。

    小家伙似是听懂了一般,摇摇耳朵,选定了客厅茶几旁的地毯作为今晚的栖息地。

    而她,此刻最渴望的是一个热水澡和一场无梦的好眠。

    夜已深,待苏婉卿洗漱完毕,时间已悄然溜至深夜。

    她擦拭着湿润的长发,信步至窗边,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窥探。

    外面的世界,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只有几缕顽强的灯火在朦胧中闪烁,仿佛是夜的最后守望者。

    “不……”

    床上的人呢喃出声,声音细碎而迷蒙,似在梦中挣扎。

    她迅速转身,来到床边,只见祁知聿眉头紧锁,额头上密布汗珠,一副痛苦的模样。

    她轻触他的额头,宽慰道:“没发烧。”

    随即转身奔向浴室,取来一条湿毛巾,为他轻轻擦拭,希望能给他带来些许凉意。

    正当她打算再次起身清洗毛巾时,他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中满是不安与依赖。

    “别离开!”

    那双眼睛,幽深如同夜幕,直视着她,带着求助与信赖。

    “你醒了。”

    她轻笑,晃动着手中的毛巾解释道:“你做了噩梦,一身是汗,要不要去冲个澡?”

    男人环顾四周,眼中情绪复杂。“雨停了吗?”

    他问道。

    苏婉卿轻轻点头确认,并指向那盏昏黄但温暖的床头灯,“你看,电也恢复了。”

    祁知聿闻言,松开手,揉着额头缓缓坐起。

    她在他身旁,话语里满是关怀:“去冲个澡会感觉舒服很多。”

    无需多言,祁知聿迅速脱下衬衫,翻身下床,踏入浴室,留下一串决然的背影。

    其后,雅室之中隐约传来潺潺流水之声,与外界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宛如山间细流轻抚过心田。

    苏婉卿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手中那方尚未展开便已弃置的毛巾上,它如同承载着未竟之事的信使,静静地躺在光洁的茶几上,只听得“哐当”一声轻响,为这宁静空间增添了一抹意外的涟漪。

    未等心中疑惑消散,雅室之内再度传来动静,似乎比方才更为急促。

    她不由加快步伐,径直走向雅室之门,轻轻敲响木制的门扉,声音中夹杂着关切:“祁知聿,里面发生了何事?”

    “只是置物架的螺丝松动,不小心倒了而已。”

    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另一道吩咐,“帮我取一套新的内衣和浴袍来。”

    架子倒了?苏婉卿心头掠过一丝诧异,回想起自己沐浴时,并无察觉到丝毫松动的迹象,心中不禁泛起疑惑的涟漪。

    “拿来了吗?”

    室内传来略显焦急的询问,透着不容忽视的迫切。

    “即刻就来。”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步入宽敞的更衣室内。

    衣柜内,衣物排列得井然有序,其中赫然放置着两套崭新且用透明密封袋精心包裹的浴袍与内衣,似乎是预知到这一刻的到来。

    携带着物品,她再次敲响了门,轻轻的“拿来了”伴随着门板的轻触,传递着即将解惑的信号。

    门锁应声而开,然而期待中的接应并未出现,反而是他略显无奈的话语飘出:“刚刚架子倒下时,碰到了我的脚背,有些疼痛,你帮我送进来吧!”

    苏婉卿秀眉微蹙,未加思索便推门而入,雅室内顿时蒸汽缭绕,仿佛置身于晨雾之中,朦胧而神秘。

    她怀抱衣物,半眯起眼,尽力透过蒸腾的雾气辨别方向,轻声询问:“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就在你背后。”

    一个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小心,浴室地板湿滑。”

    那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暗夜中的一盏明灯,提醒着她前行的每一步。

    闻言,她步步谨慎,然而在转身之际,额头竟直直撞上一片温热的胸膛,仿若夏日烈阳下的一抹炙热。

    “何时站在我的背后的?”

    她微微睁眼,目光匆匆一掠,即刻避开那份难以言喻的温度。

    祁知聿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伸手接过衣物袋,从其中取出浴袍,利落地披上身。

    “我一直都在架子旁。”

    他的解释似乎理所当然。

    苏婉卿转头望去,只见墙上原本固定的铁质置物架已然脱落,甚至扯下了墙面上的一片瓷砖,无声诉说着方才的突发情况。

    她低下头,留意到他脚背上一抹触目的血痕,心下不由得一紧。

    “是瓷砖划伤的吗?”

    她的声音中带有不易察觉的关怀。

    “嗯,不过只是小伤。”

    祁知聿轻描淡写地带过,随即牵起她的手,引领她缓缓步出浴室。

    “我会让前台送医药箱过来。”

    苏婉卿即刻行动,拨打起服务台的电话。

    不过数分钟,医药箱便被送至。客厅中,酒店经理领着一众员工,神色紧张,毕恭毕敬地候着,仿佛等待审判。

    “祁先生,万分抱歉。”

    经理擦拭着额角的汗水,语气中满是诚恳与不安,“我们会负责所有的赔偿事宜。”

    “此事,你们与我的助手联系就好。”

    祁知聿冷淡地丢出一张名片,示意众人离开。

    苏婉卿专注地为他包扎伤口,随口问道:“怎么如此大意?”

    螺丝松动,她在使用时竟未察觉,实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