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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就不能是单纯地在考虑问题?”

    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带着一丝自我辩解的意味。

    “苏婉卿,你确定?”

    他看着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暖意,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仿佛能洞察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她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企图逃避那份锋利的审视,但他的手轻柔却坚定地抬起她的下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为什么不敢直视我?”

    这质问中隐含着一丝不满,像是对她回避态度的小小惩罚。

    “当时我只是在想,如果厉宴舟参与北意北郊项目,为什么对我只字未提……秦明煦此次来到江市,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所以……我在揣测这之中是否存在我们未曾掌握的因素。”

    她神色平静,语调平和,试图解释自己的思路。

    祁知聿眼中那抹恼怒虽然稍有收敛,却并未完全消散:“什么样的未知因素?”

    他的追问步步紧逼,让苏婉卿的心脏如同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难以自控地加速跳动。

    “非得回答吗?”

    她心中苦笑,实则并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祁知聿那喜怒无常的性格让她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

    “不回答也无妨。”

    祁知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玩一场危险而刺激的游戏,“那就少服用一次紧急避孕药作为代价如何?”

    他的提议如同冰水浇头,令苏婉卿心中骤然一紧,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脑门。

    厉乘渊与秦明煦的合作,对厉宴舟来说无疑是一个隐忧,这种关键时刻,她不能让祁知聿再添变数。

    “好吧。”

    她妥协了,声音低沉,透着无奈。

    话音落下,祁知聿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天空,沉重而压抑。

    “到卧室等我。”

    他的话语如同下达命令,低沉而充满压抑的怒气,猛地将她推开。

    苏婉卿不敢耽搁,连忙转身,步伐匆忙地离去,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室的沉默与不安。

    回到卧室,她背靠着门,深呼吸,试图平息心中的纷乱。

    算算时间,这几天正值她的危险期,白天祁知聿已经有过一次要求,若今晚再次……

    而又不能用药……

    “真是不应该一时冲动答应的。”

    她自责地想着。

    一日的忙碌加之礼服带来的拘束感让她倍感疲惫。

    沐浴后,她换上宽松的居家服,感觉身心都轻松了不少。

    正准备下楼寻些食物果腹,门扉一开,祁知聿手捧餐盘出现在眼前。

    他衣衫半解,衬衫袖子卷至肘部,显得随意而不失性感,餐盘中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惹得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抗议。

    “晚餐来了。”

    他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静谧,饭菜的香气更是让人食指大动,肚子里传出明显的咕噜声,她尴尬地捂住腹部,跟随着他的步伐走入房间。

    “你先吃,我去洗澡。”

    他随口说道,这突如其来的决定险些让她刚送入口的汤水喷出。

    她见他正要解开盘踞在颈间的衬衫纽扣,连忙阻止道:“不如先吃完再洗吧?凉了可就失去了美味。”

    他闻言,解衣的动作一顿,思索片刻后点头同意:“也好。”

    坐定于她对面,他开口问道:“你刚才要下楼做什么?”

    声音低沉,透着探究之意。

    “下去找点吃的。”

    苏婉卿拿起筷子,小心地夹起一块排骨,细嚼慢咽。

    “对了,今天的宴会上,郭雨与郭旭在一层,他们……是不是也在争取与秦明煦合作的机会?”

    她突然想起,心中不禁生出新的疑问。

    “很难说。”

    祁知聿揭开盘盖,一股鲜香扑鼻而来,他介绍道:“这是庄园自家养的土鸡,据顾砚开说,味道极为鲜美。”

    苏婉卿轻轻舀起一勺浓郁的汤汁,细致地品尝着,随即眉头微微舒展,眼神中流露出满意的光芒,“确实很鲜美,汤的醇厚与食材的原味结合得恰到好处,丝毫不显油腻。”

    这突如其来的赞赏仿佛为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暖。

    “看来顾砚开这次没有夸大其词。”

    她的评价仿佛一缕轻风拂过,令祁知聿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似乎对这样的反馈很是满意。

    然而,愉快的气氛并未使苏婉卿忘记正事,“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关于郭家兄妹的问题呢。”

    她轻巧地将话题引回,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

    祁知聿的神色变得稍微凝重了一些,“郭家若真想与秦明煦合作,恐怕还需更强大的实力作为支撑。”

    边说边将精心切好的牛肉夹至她的碗中,动作中透露着不自觉的宠溺,“或许他们只是想借此机会尝试一把,也有可能,他们根本不知道顶楼还有秦明煦这样的大人物。”

    苏婉卿敏锐地捕捉到了言辞间的微妙,“那么,一楼的宴会并不是秦明煦亲自安排的啰?”

    她追问,希望能更清晰地勾勒出整件事情的轮廓。

    祁知聿轻轻摇头,眉宇间透出淡淡的释然,“不,那是个对公众开放的宴会厅,任何有足够财力的人都能租用。秦明煦自然不会将私人的聚会置于那样的环境中。”

    苏婉卿咀嚼着嫩滑的牛肉,思考片刻后恍然大悟,“原来,一楼是面向宾客的场所,而顶楼则是属于你们的私人领地。”

    “正是这样。”

    祁知聿的确认如同给这段对话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晚餐在两人轻松而愉快的交谈中悄然接近尾声,苏婉卿抚着微隆的小腹,目光流转至碗中那一颗颗已剥好的晶莹虾仁,“我真的是吃不下了。”

    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一餐,她几乎是在他的殷勤照料下享用的。

    祁知聿眼中笑意更甚,将自己手中的虾仁送入口中,边嚼边鼓励道,“只剩下最后两个了,吃完就结束。”

    那神情仿佛是在说,这只是个小挑战,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苏婉卿虽有些不情愿,但仍顺从地拾起筷子,费力地咽下了最后一颗虾仁。

    用餐完毕,她主动请缨,“让我来收拾吧,你先去沐浴休息。”

    随着祁知聿的身影缓缓步入浴室,她迅速而有序地清理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