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祁知聿的大手覆上了她的眼帘,将她的头轻轻转向一边。
“你这是做什么?”
她刚想扯开他的手,话音未落,唇上突遭温柔却霸道的侵占。
苏婉卿只能睁大眼睛,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怎么突然这么顺从?”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
从前的她,总是下意识地抗拒他的亲近。
“不顺从又能怎样?”
她的语气平静得出奇。按照他的逻辑,都到了这一步,还在乎多几次亲昵吗?毕竟,他们是法律认可的夫妻。
第一次或许还能理解为不适,但次数多了,过于激烈的反抗反而显得造作。
“嗯,这样很好。”
祁知聿满意地挑眉,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因吻而嫣红的唇瓣,语带戏谑,“不过,若是在床上也能这般合作,那就更完美了……”
苏婉卿脸颊染上一抹羞恼的红晕,“祁知聿,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廉耻心?”
他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轻笑出声,“呵呵,廉耻心?”
“苏婉卿,你今天是第一天认识我?”
他自嘲地反问。
他的风流之名,在圈内早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况且,对妻子说几句私密的话,又何需廉耻心呢?”
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面对着他那副文雅又坦荡的模样,苏婉卿的心中仿佛有千百种情绪交织,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无可奈何地败下阵来。
她的眼睫轻轻垂下,遮住了眸中复杂的情感,选择不再言语,任由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祁知聿注意到她的冷漠回应,眼神不由一暗,心底腾起一股不悦,如同乌云遮蔽了晴空。
但他深谙隐忍的艺术,只好强行按捺下心头的波动,不让情绪显露分毫。
引擎重新启动,车子缓缓驶向前方,窗外的世界开始流动,药房的招牌在车窗边一闪而过,像是生命中匆匆掠过的风景。
随着车辆的行进,苏婉卿的思绪飘回到这几日的温馨时光,那些片段如电影回放般在脑海中播放。
她的目光悄然移向旁边,只见那人正专注地对着手机键盘敲打,指尖轻触,传递着未知的信息。
无论祁知聿昨天的话语是出自肺腑还是随意一提,她内心的理智之声却清晰而坚定:
“孩子,不能有!”
手机震动,传来轻微的嗡嗡声,屏幕显示着请假申请已经通过审批的通知。
仿佛是命运之神的刻意安排,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外。
苏婉卿步入宽敞的大厅,还未站定,一道熟悉的身影便迎面而来,恭敬地呼唤:“苏总。”
“方老板。”
苏婉卿应了一声,声音中不含丝毫情绪波动。
方志一见是她,立刻满脸歉意,语气急促:“苏总,真是万分抱歉。我没想到我太太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苏婉卿目光如炬,直视方志,询问道:“这件事,您之前是否知情?”
言毕,她将那份记录着方太太所为的报纸递给了对方。
方志接过,快速浏览,眼中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昨晚我已经尽力向她解释清楚……但她固执己见,我也没想到她会跑到你这里来。”
他的话语里透着几分无奈。
报纸上的日期证实了他所说非虚,但由于它并非主流媒体,加之方老板的财力和社会地位仅属中上,因此舆论尚未掀起太大波澜。但苏婉卿深知,若有人恶意操作,情况便会完全不同。
她的声音转而变得严肃:“方太太平时是否对娱乐报道特别感兴趣?”
方志擦了擦额头上因焦虑或暑热而生的汗水,回答道:“作为全职太太,她除了照顾家庭,大多时间与那些阔太太们打麻将、购物消遣。这些娱乐圈的新闻,她自然也会留意一二。”
这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苏婉卿一时间也难以做出确切判断。她转头望向身旁的祁知聿:“你在医院说过,会处理这件事,对吗?”
“没错,首先配合警方做份笔录。其他问题,交给我。”
祁知聿微微颔首,向不远处等待的女警员点了点头,示意准备开始。
得到肯定答复,苏婉卿决定放手,随女警员一同离去。
途径审讯室时,瞥见方太太神情沮丧地坐在那里,昔日精致的妆容已被泪水和愤怒搅得凌乱不堪,脸颊微肿。
“她被丈夫打了。”
女警员在一旁悄声说明,“据她丈夫所说,是贵公司出手相助,才让他避免了一桩几乎要违约的大订单。”
“这是真的。”
苏婉卿坦率承认,未有一丝隐瞒。
随后,她随女警员转入旁边的接待室,不过片刻,笔录完成。
再次经过审讯室时,室内已空无一人。
“被方老板保释带走了。”
女警员的话语传来。
苏婉卿循声望去,只见祁知聿熄灭了烟,缓缓向她走来,眼中似乎有几分不满。她连忙解释:“Y.G.刚刚度过百年庆典,此时若舆论四起,恐怕弊大于利。”
“她伤害了你,你竟打算放过她?”
祁知聿挑眉,语气中藏着微妙的质疑。
“一场误会而已,无需过多追究。”
苏婉卿的语调平静而从容。
祁知聿的眼神微沉,看似一本正经的言语中夹杂了几分讽刺:“你还真是心胸宽广!”
“方家的货款尚有未清,或许,这次事件会让方老板有所觉悟,愿意多支付一些。”
苏婉卿唇角微扬,语气坚定而自信。
“有你的!”
祁知聿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转而问道,“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苏婉卿略一思考,先是摇头,随即点头,“嗯,是有安排。”
“哦?”
祁知聿眼神一紧,“你确定?”
“明天要出差,我需要准备一下相关资料。”
苏婉卿不假思索地回答,心中却暗自庆幸能借此避开与祁知聿的独处。
“好吧。”
祁知聿没有追问,只是一挥手,指向门外,插兜说道:“走吧。”
归途中,车内一片静默,只有车轮轻轻碾压路面的声响。
抵达雾井居所,苏婉卿刚下车,车子便重新启动,渐渐远离视线。
“请让一下可以吗?”
更换落地窗的工人扛着沉重的玻璃,礼貌地请求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