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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稀里糊涂抱上了金大腿

    姜晚晚认认真真看了半天,终于总结出了规律。

    那些来看病的伯伯姨姨、爷爷奶奶,身上外圈灰色浅的,就是病情比较轻的,再深一些的,就是病稍重一点的,最严重的是红色,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棺材里。

    姜老爷子见姜晚晚看得入神,便把姜宝云也拉过来坐在旁边。

    就算看不出个门道,沾染一些姜晚晚好学的劲头也是可以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谁知姜宝云还没看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打起了哈欠,将姜老爷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朽木!简直是朽木!

    午时,前来看诊的人总算少了一些,姜老爷子得空便想考考两个孩子观诊的心得。

    姜宝云支支吾吾了许久,也没说个一二三来。

    姜老爷子黑着脸,又转头看向姜晚晚。

    他也没指望两个孩子说出什么专业的知识,只想看看他们的观察力和心性。

    但这姜宝云跟他爹小时候一模一样,太让人发愁了!

    “爷爷,那个姐姐生的病不重,但是她后面跟着的伯伯病得很重。”

    这时,正好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姜晚晚乖乖坐在小板凳上,伸出小手指了指。

    姜老爷子心中一震,半信半疑地顺着姜晚晚指的方向望去。

    他行医数十年,方能通过面容判断出病的轻重缓急,姜晚晚才观察了半日,就能看出来了?

    他连忙起身,几步并作一步上前,细细打量起前来问诊的两人,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在伸手搭了脉搏后,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中年男人见姜老爷子神情忽明忽暗,心里咯噔一下,“神医,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但还是想来这个新开的医馆试一试,他不能死,死了女儿和娘子怎么办?

    姜老爷子轻咳两声,调整好表情,“在别人那说不定,但在我这看,阎王就算今日要来锁你的命,我也能把魂给你救回来,放心吧,明日你再来一次,有些药我需要找一找,保证让你活蹦乱跳。”

    男人死鱼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拉着女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两人走后,姜老爷子双手颤抖着拉起了姜晚晚的小手,眼中噙满了泪花,“晚晚,你愿不愿意跟爷爷学医术?”

    这孩子的观察力,竟如此敏锐!

    天才!绝对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姜家兄弟没有一个继承他学医天赋的,没想到上天赐给他一个姜晚晚!

    这种好苗子一定不能错过!

    姜晚晚眼神里闪过几丝困惑,不太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激动。

    不过本着好学宝宝的心态,姜晚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爷爷,“爷爷,医术是什么?是像爷爷刚才那样,救了病重的伯伯吗?”

    姜老爷子朗声大笑,“对!对!学了医术可以救很多很多人。”

    姜晚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晚晚要学,晚晚也要像爷爷一样,救很多很多人,成为大英雄!等晚晚学会了,就再也不怕爹爹娘亲和哥哥生病了。”

    姜老爷子满脸欣慰,小丫头孺子可教,他终于后继有人了!

    “爷爷,你可不能偏心,姜晚晚能学,那丫蛋也要学!”姜宝云凑了过来。

    娘昨日告诉她,来了以后一定要攀上爷爷这颗大树,凡事不能让姜晚晚这个小贱人抢了先。

    姜老爷子冷着脸看了看姜宝云,“等你什么时候能有晚晚一半的悟性,我再考虑考虑!”

    姜宝云嘴撅得老高,一跺脚哭着跑开了,“爷爷太偏心了,我要告诉我娘!”

    姜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当初是他太过自信,想把姜宝云这块儿朽木雕成玉佩,太难了!

    但到底是自家孙女,雕不成玉佩,雕成木桌总可以吧!

    姜宝云结束了一天噩梦般的生活,回家就靠在叶凤莲怀里倒起了苦水。

    “娘!丫蛋今天被爷爷打了五次戒尺,还不敢哭!丫蛋手都被打红了!”

    “爷爷偏心!说要教姜晚晚医术,都不教我,还说我笨!”

    “丫蛋太委屈了!丫蛋不想去,娘,你一定要帮帮丫蛋!丫蛋就想像从前一样吃喝玩乐,不想再被打手心了!”

    叶凤莲心疼得眉头紧锁,不悦地看向坐在桌旁的姜鸿远,“你看看你爹,有他这么当爷爷的吗?自家的孙女不宠着,反而去心疼一个外人,丫蛋这么聪明伶俐,哪点比那个姜晚晚差!”

    姜鸿远有些不耐烦,“爹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叶凤莲听他这样说,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姜鸿远,你可要摸着良心说话,老爷子是怎么对老大家的,又是怎么对咱们家的,你心里没点儿数吗?还有那个姜晚晚,我看她邪门儿得很,自打她来了姜家,人人都被她迷得七荤八素,连老爷子都向着她!姜鸿远,你可不能当个怂包,别跟我说,那铺子你就甘心这样放弃了?”

    “我不放弃能怎么办!难道让我脸都不要了,去求大哥?”姜鸿远嗓门也大了些。

    叶凤莲摸了摸女儿微微红肿的手,目光渐深,“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需要合计合计。”

    叶凤莲凑到姜鸿远耳旁说了几句,姜鸿远大惊失色,“你是疯了?这种法子也想得出来?”

    叶凤莲眸中闪过狠毒之色,按住姜鸿远的右手,“你有更好的法子吗?富贵险中求,如此既能把铺子弄回来,又能把姜晚晚赶出姜家,为咱们丫蛋出口气。”

    姜鸿远挣扎了半晌,一拍桌子,“那便依你说的做。”

    姜家医馆开了不到一个月,名声就传遍了平阳县。

    都说姜家医馆的大夫悬壶济世,收的银子不多,看病还是一绝,跛脚老太只扎了几针就健步如飞,风一吹就会倒的病秧子喝了姜家医馆的药,现在壮硕如牛,甚至连张家只剩半口气的老太婆都被救了回来,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外面穿得沸沸扬扬,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姜家医馆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姜老爷子不干了,这么下去他早晚得累死。

    于是写了块儿牌子往门口一挂,“每日限诊二十人,诊金翻一倍。”

    然而名气已经摆在了那里,每日看病的人虽少了,但预约的人都排到了下个月。

    看不完,根本看不完!姜老爷子好想关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