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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有十全的把握,叶启芳又何苦走这一趟?

    她看着祁少焱震怒回头,脸上笑意更浓。

    “现在叫叶阿姨,还是叶女士?”

    讽刺的声音传进祁少焱的耳里,他脸色猛沉,大步迈进屋里,漆黑的瞳孔翻涌着怒意,就像刚从地狱回来的恶鬼。

    “你有她的下落?!”

    他越是着急,叶启芳就越是悠闲,索性双腿交叠,往后仰靠在沙发上。

    “你说呢?”她眉目轻挑,笑意更浓:“我是南烛生年轻时最好的伙伴,她的女儿,除了我,没人知道在哪儿。”

    祁少焱瞳孔猛缩。

    “她还活着?!”

    “当然。”

    得到肯定的回答,祁少焱的心像是轰然被炸开,搅得天翻地覆。

    “她在哪儿!?”

    叶启芳眨了眨眼。

    “小焱,我是来谈条件的,不是来做慈善的。”

    她凭什么要告诉他?

    祁少焱面色紧绷,烧起的怒意此刻只能极力压制,开口时,声音冷得彻骨,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蹦出来似的。

    “我会陪沈清雅去换药。”

    “然后呢?”叶启芳很显然并不满足。

    “你还想要什么?”

    叶启芳手指轻点着桌面,漫不经心地想了想。

    “你们订婚的消息我都公布出去了,现在收回,不太合适。”

    祁少焱拳头攥紧,如果不是看叶启芳一把年纪,他真的会忍不住一拳头挥过去。

    “我不可能和沈清雅结婚。”

    他语气笃定,带着狠意。

    叶启芳也不急,慢悠悠地点了个烟,烟雾缭绕在她锐利的眸子里,越发深沉。

    “别急着拒绝。”叶启芳勾唇:“你是个聪明人,先掂量掂量悔婚的后果,祁氏承不承受的起。”

    叶启芳吞云吐雾,脸上的自信更浓:“别忘了,清雅的脸是因为你被毁的,此刻你提出悔婚的消息,你猜媒体们会怎么写?”

    北城的那些媒体,一个个巴不得有大热闹看,如果此刻悔婚,就代表祁少焱嫌弃沈清雅的脸,届时他们金童玉女的传闻通通变成笑话。

    “害得未婚妻毁容,接着毫不心软抛弃可怜的未婚妻。”叶启芳的声音幽幽响起:“你猜,祁氏的名声会不会被你拉至谷底?”

    “现在的祁氏,还经得起这么大的动荡?”

    祁少焱的脸色阴沉无比,棱角分明的侧颜此刻青筋暴起,无声的怒意充斥着整间屋子。

    “这交易你不亏。”叶启芳碾灭了烟头,站起身子:“我帮你寻到南烛生女儿的下落,你娶了清雅,祁氏获得叶家沈家和李家三家的帮助,何乐而不为?”

    祁少焱冷傲的眼睑微跳,他是祁氏的总裁,此刻已经由不得他选择。

    有种无望的疼痛从心底蔓延而起,他想到阮棠的目光,呼吸都变得沉重。

    “小焱,强者势必是孤独的。”叶启芳拍了怕祁少焱的肩膀:“你在这个位置上,就该明白,有些东西,势必是要舍去的。”

    祁少焱重重闭眼,此刻他无路可退,也无路可走。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南烛生的女儿。”

    叶启芳听到了让她满意的声音,抿唇轻笑:

    “别急,我保证,三天内让你看到她出现。”

    酒店楼下的阮棠,穿了一件简单露肩的小香风礼裙,头发用一支漂亮的翡翠簪子挽在脑后,她有些紧张,惴惴不安地问方泽。

    “我是不是打扮的太隆重了?”

    说不定祁少焱只是找她简单吃个饭,没有其他意思,她这样盛装出席,显得自己很没出息。

    看着阮棠有些粉红的脸蛋,方泽越看越开心,他巴不得少爷能和阮棠小姐走到最后,他认真地上下打量了阮棠一番,摸摸自己的下巴,感叹着开口:“不是打扮的太隆重,而是你本来就长得太出众了,穿什么都好像很隆重。”

    阮棠的脸更红了,回过神来狠狠瞪了方泽一眼。

    “去去去,一边儿呆着去。”

    两个人开心地氛围,被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叶启芳打破。

    阮棠眼神有些惊讶,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想清楚,就看见祁少焱跟在叶启芳的身后,和她一起走了出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挺拔冷漠,方圆几米都被他冷气压着。

    阮棠心里发沉,越发感觉到不安。

    但今天毕竟是祁少焱主动找她吃饭,而且从昨晚开始,他都很主动,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叶启芳只是恰好同住在这个酒店里?

    阮棠这样安慰自己,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眼看着祁少焱越走越近,阮棠局促地站起身来,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慌乱地抬起来,朝祁少焱招了招手。

    她看到祁少焱的目光转了过来,便努力挤出一个笑意,想掩盖自己的不安。

    但很快,那道清冷的目光,就略过了她,径直看向别处。

    阮棠就这样被忽略在原地,她笑意僵在嘴角,连手都忘记放下来。

    “这不是阮棠么。”叶启芳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带着刺耳的笑意:“怎么不在学院里待着,跑到这高档酒店做什么?”

    叶启芳的话,讽刺意味渐浓:“不是才教过你么,好好钻研学业,不要从想着搞小动作,妄想一飞冲天。”

    言下之意,又在说阮棠来勾引男人,专挑高级酒店下手。

    阮棠的面色涨红,强烈的屈辱感从心底涌上来,顺着血液流淌在身体的每一处。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能地看向祁少焱,黯然的眸子带着几分求助的可怜。

    她此刻深陷痛苦,期盼他能拉她一把。

    此刻的祁少焱,就那么冷漠地站在一旁,没说一句话,任凭叶启芳羞辱着阮棠。

    她的哀求没有得到回复,而是迎来叶启芳更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