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个破玩意儿?”叶启芳反复琢磨着手里的玉佛,还是觉得奇怪:“你确定,这是阮棠缝在裤脚里藏起来的?”
男人点头,目光谦卑:“是的叶总,她身上除了手机和钥匙,只有这个玉佛。”
叶启芳觉得奇怪,但想想就路政云那家伙的行事作风,赚了钱还住那么破烂的小区,在这烂玉佛上留下秘密,倒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上面既没有字,也没有隐藏的开关,怎么看都毫无头绪。
“说不定,有秘密藏在玉佛的内部。”男人在旁边出着主意:“叶总,您要不然把玉佛砸开看看呢?”
叶启芳慢悠悠沏了杯茶,抬手间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茶杯。
茶水悉数洒在玉佛上。
不出几秒,那玉佛就变色了。
叶启芳脸色一阵青紫,那玉佛原本是披着一件褂衫在身上,遇水后变色,看上去就像把褂衫给脱掉了一样。
叶启芳重重闭眼,呼吸粗重,再抬眼时候,眼底戾气很重。
“砰!”
玉佛被猛地摔了出去,砸在墙壁上,四分五裂。
“阮棠那个贱人,竟然拿个茶宠来糊弄我!”她看着地上的玉佛,身上茶水干了一半,那褂子就呈现一种香肩半露的感觉,就像是在无声地嘲笑她的蠢。
男人默默走过去,把茶宠捡起来。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男人把玩着茶宠:“竟然用声东击西来转移注意力!”
“而且……”男人说着说着还忍不住偷笑:“茶宠就茶宠,怎么还是个涩情茶宠……”
“你还有脸笑?!”叶启芳脸色更沉:“你干什么吃的!能被一个女人给骗了,要你有什么用!?”
男人低头,不敢搭话。
“既然如此……”叶启芳神色阴沉,短暂地思考后开口:“去把路政云给我抓回来。”
那个老东西,本来想让他走的舒服些,但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阮棠赶到医院的时候,方泽无措地站在原地,看见少爷和阮棠小姐,内疚地走过去。
“都怪我太大意了,我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就没有人了。”
祁少焱没有时间时间责备方泽,直接开口问:“监控查了么,什么人带走的路前辈?”
方泽叹了口气。
“所有监控都查过了,那人黑衣黑帽,进入医院后换上了医生的衣服,将路前辈带走后,上了一辆黑色吉普车。”
“车牌也查过了,是一辆早就被遗弃的报废车。”
阮棠着急开口:“那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她愤懑地咬牙:“这么处心积虑,我要去找叶启芳要人!”
阮棠刚转身,就被祁少焱抓住。
“你觉得这么明晃晃去要人,叶启芳会承认么。”
阮棠咬牙:“那怎么办!师父现在身体那么虚弱,根本经不起折腾的啊!”
祁少焱想了想。
“把刚才的邀请函给我。”
阮棠警惕抬眼。
“你要干什么。”说着,软糖就警惕地后退:“你难道要用这个邀请函去和叶启芳交换?师父拼了命把这东西交到我手里,我怎么能让他失望?”
“我没那么蠢。”祁少焱蹙眉:“有谈判的筹码,才能最快见到路政云。”
阮棠犹豫了几秒。
祁少焱说得确实有道理。
她把邀请函交到祁少焱手上:“那我们现在就去!”
阮棠刚迈出半步,就被祁少焱拦下。
“你不能去。”
“为什么!?”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容易出问题。”祁少焱神色冷峻:“而且,你出现会让她猜疑心更重。”
阮棠不可置信地抬眸:“我不会出问题的!祁少焱,你想干什么?拿着我的东西去和叶启芳交易,不带我?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阮棠就差把怀疑祁少焱这话说出来了。
祁少焱神色如常,反而更加冷静地看着阮棠:“你看你这幅样子,像是能冷静下来的?”
阮棠睫毛轻颤:“祁少焱,你是真的想帮师父,还是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从我手里获得你想要的东西。”
祁少焱神色温怒,但终究没有发作,只是当阮棠发疯了在说胡话,他转身,告诉方泽。
“送她回家。没我的吩咐不许离开。”
“祁少焱!”阮棠着急地要跟过去,被方泽伸手拦下。
方泽也觉得很对不起阮棠,如果不是他没看好路前辈,阮棠小姐也不用这么着急。
“您就听少爷的话吧,他肯定是为了您好。”
阮棠根本无法淡定:“他会为了我好?他做的那些伤害我的事情还少吗?!当初北城矿区挖出来的宝石,难道不是我挖出来,被他亲手送给沈清雅,给他心爱的人做成名作的?!是我冤枉他了吗!”
眼看着阮棠情绪越来越激动,方泽也不能和她在大家上拉扯,只能先强硬将她拉到车上坐下。
这是阮棠第一次感受到方泽的力气。
几乎是一只手就能控制着她不能乱动。
到底是跟了祁少焱那么多年的人,身手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阮棠坐在车里,一路上方泽还试图劝说阮棠,让她想开点。
“阮棠小姐,少爷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人也比较高冷,但是他绝不是坏人,路前辈在业内做出的贡献是杰出的,他不会不管路前辈的安慰,你别担心了。”
阮棠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她忽然觉得自己蠢到家了,为什么会相信祁少焱?
三年婚姻还不足以让她认清那个男人,还要又一次往火坑里跳。
邀请函没有了,她离妈妈离世的真相,明明近在咫尺,现在……
全都完了。
车子到了阮棠家的楼下,方泽有些为难地转头。
“阮棠小姐,您还是自己下车上楼吧,我怕不小心弄伤您了。”
阮棠无奈苦笑。
她不上去,方泽就会强制性抓她上去。
祁少焱才不会管她的死活,东西到手了,她没有利用价值了。
“好。”
阮棠没有为难方泽,他也只是个听命行事的人。
阮棠上了楼,方泽就跟在她身后,跟着她进了家里。
方泽还礼貌地换了鞋,不好意思坐在沙发上,就开始拿扫把扫地。
阮棠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忽然打趣问方泽:“没看出来你这么贤惠?”
方泽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太会,但是帮你做点什么,我心里也好受些。”
“你会修灯吗?”
“会一点。”
“厨房的顶灯坏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方泽一听自己能帮上忙,当然义不容辞。
阮棠搬了板凳放在厨房里,方泽毫无防备地站上去看。
“我去拿螺丝刀来。”
阮棠说着,自然地走出厨房,下一秒,快速从外面将厨房的门反锁上。
方泽正站在椅子上,即便以快迅速的反映跳下来,也没能来得及。
就这样被锁在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