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志出来后,将刑部侍郎丢给禁军,自己守在御书房门口,天外楼忽然出现再他头顶道;“楼主有令,皇帝与慕容之和可能要密谋大事,让你留意着点。”
听了暗探的话,柳城志脸色大变,一脸郁闷的道:“他们已经在密谋了。”
“殿下说,皇帝一直隐瞒着慕容之和周镇后山的事情,定是想图谋从慕容之和手里接手五石散,以图用五石散控制军队,已达到架空我家楼主的目的,现在两人既然已经密谋上了,那还请柳大人一定要注意这件事,皇帝秘而不宣的谋划了这么久,想必柳大人也很难撼动他,楼主的意思是,让您暂且不要劝阻,最好与皇帝站在统一战线,如此方能得知皇帝所有的秘密。”暗探道。
柳城志脸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他点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天外楼的暗探隐没,不在出现。
皇帝与慕容之和两人在屋里密谈了一个时辰,慕容之和再出来的时候,脸色隐隐有些灰白,他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柳城志,脸上挂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甩袖而去。
柳城志眸色深深的看了慕容之和的方向一眼,踟躇
了片刻后,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走进御书房。
皇帝坐在御书房,一脸满足的对着柳城志笑。
“陛下……怎么放慕容大人走了?”柳城志不解的道:“是他有证据辩驳么?”
“对,他已经找到证据辩驳,现在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朕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先不要惊动别人得好,就先这样吧,他与度月太子经过这件事后,已然是翻脸了,以后说不定慕容之和还能为我所用。”对皇帝而言,君墨尘远比慕容之和更具有威胁性。
柳城志见他不直言,也不敢再去探究,便道;“微臣知道了。”
见他不怀疑,皇帝反而有些不习惯:“你就不怀疑朕?”
“江山是陛下的江山,臣民是陛下的臣民,陛下比微臣更珍惜他们,所以微臣相信陛下所有的决定,只要您能理智的对待,微臣便觉得无碍,今日陛下若是草草与慕容之和翻脸,不管不顾要给他定罪,微臣才反而觉得这件事不太靠谱。”柳城志笑着说。
哈哈哈!
皇帝笑了,他从龙椅上走下来,拍着柳城志的肩膀说:“城志啊,朕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朕该多幸运啊?”
我要是有你这么
一个爹,我该多耻辱!
柳城志在心里默默的怼了皇帝一句,面上却带着笑:“微臣何德何能,哪里能成陛下的儿子,但是微臣作为臣子,也一定会为陛下的事情尽忠职守。”
作为皇帝,不缺人吹捧,也不缺人算计,唯独缺少忠诚,所以忠诚对他而言,显得尤其珍贵。
以前,他觉得聂凡竣是忠诚的,可是在慕容盈袖的问题上,聂凡竣却总是颠覆他的感官,让皇帝很失望,所以柳城志出现之后,皇帝便一心一意的觉得,这才是他最忠心的臣子。
“你很好,朕很欣慰。”皇帝道。
柳城志知道,皇帝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他,所以不会将他跟慕容之和交谈的内容告诉他,但是他相信,有了今日的谈话,皇帝在计无可施的情况下,还是会找上柳城志的。
从皇宫离开后,柳城志直接去了别苑。
他很清楚,君墨尘他们一定早就去别苑等着他了。
果然,他去到别苑的时候,君墨尘跟聂凡竣已经在别苑等着。
“怎么样?”一见到他,聂凡竣便站起身来问询。
柳城志摇摇头说:“皇帝还是不肯告诉我他跟慕容之和谈了什么,但是我对他表了忠心,
且完全不怀疑他的用心,皇帝倒是很感动。”
“他们谈话的内容,我知道。”君墨尘凝重的道;“如我所想,慕容之和知道,刑部侍郎出卖他,他逃不了,他便跟皇帝摊牌,说他知道皇帝的人潜入他的后山,知道皇帝有自己的打算,他也知道皇帝想干什么,他说他可以将皇帝要的一切都给皇帝,但是前提是,皇帝要给他免死金牌。”
“皇帝给了么?”聂凡竣问。
君墨尘点头;“他给了慕容之和一个圣旨,但是我想皇帝一定会想办法将圣旨拿回来的。”
“慕容之和知道自己没退路了,他为何不直接逃走?他能这么天真,相信皇帝不会害他?”柳城志表示不解。
君墨尘道:“他逃不走,因为度月太子没给他情报,他以为度月太子没给情报,是故意将他卖给皇帝,可度月太子,只怕现在都还不知道刑部侍郎出事。”
“所以他当真是为了自保,主动将自己的那条线卖给皇帝了?”聂凡竣已经接受了,可柳城志还不是很能接受。
君墨尘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眼下的一切,都证实了我的推断。”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柳城志扒拉了一
下头发,气呼呼的道:“没想到我们这么紧锣密鼓的监视着皇帝,还是被他耍了。”
“这件事怪我。”君墨尘道:“之前我太忙,没顾得上,等我顾得上的时候,已经成这个局面了。”
“从度月回来,殿下一刻不得消停,你自然是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的,这件事不怪殿下,只怪皇帝太颠覆我们的认知。”柳城志的三观简直被皇帝震碎了。
哎!
听了柳城志的话,聂凡竣叹息道:“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怎么阻止皇帝接受慕容之和的馊主意,继续祸害百姓。”
“度月太子很快就会有所行动的。”君墨尘说:“他的消息再晚,现在也差不多要被撞破了,只要他知道慕容之和进宫,却安然出来,便知道慕容之和一定是跟皇帝有所交易,他不傻,一定能猜到慕容之和的砝码就是五石散,到时候他自己会对付慕容之和的。”
“然后呢?”聂凡竣道:“慕容之和能死在度月太子手里么?”
“未必。”君墨尘冷笑:“这老狐狸汲汲营营这么多年,有的是办法逃生,他未必就能束手就擒。”
三人皆默,这件事到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