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让暗探不敢再劝他。
“不,我不走,我留下来给你打掩护,你快带着外祖离开这里。”柳城志的母亲道。
柳城志搂住他母亲说:“母亲,你懂得怎么镇守城池么?你懂得如何打发那些来刺探的坏人么?”
柳城志母亲:“……”
“您乖,带着外祖去京城等我,等皇帝选用的人来到,我便马上去京城找你们。”柳城志哄着他娘。
可他母亲却摇头说:“不,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母亲你放心,殿下与四姐姐差了人保护我,他们若是敢来,我们便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你带着外祖走,不要让我分心。”柳城志坚持。
他母亲咬牙:“那我们都不走,我们留在这里,守着我爹爹维护了三十年的西关。”
“你得走。”柳城志道:“我会让天外楼的人假扮成你与外祖的样子,只要外祖的病情好转,他们便不敢来犯,朝廷已经知道外祖病重,不会不找人来接替的,只要接管的人来了,我就去找你,我保证。”
柳城志的母亲:“不,我……”
暗探一记手刀打在柳城志母亲的后颈骨上,“没时间了,人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柳
大人自己小心。”
说罢,暗探一手夹着柳城志的母亲,一手夹着已经变成尸体的柳是非离开。
而后,一个干瘦的柳是非出现,他躺回床榻上,用柳是非的声音说:“宝儿,你回来了,外祖开心,我想吃羊肉羹了,你让后厨去给外祖做一碗来。”
柳城志拼命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确定自己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后,才打开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欣喜一些:“外祖想吃羊肉羹,吩咐后厨去做。”
那个假扮他母亲的天外楼的暗探将柳城志如此,不忍的握住他的手说:“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柳城志握住这个他都不知道是谁的女子的手,此刻能给他温暖的,只有她了。
柳是非要吃羊肉羹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西关。
西关百姓被奔走相告,纷纷跪在地上替柳是非祈福。
彼时,有一个人悄悄的离开,朝城门口方向奔去。
去到城门口僻静之处,那人放飞了一只信鸽。
没多久,信鸽飞出成。
城外五里,荒芜的戈壁摊上,一处小土丘后面,一只上百人的马匪队伍驻扎在这里。
收到信鸽后,马匪将信息交给马匪的头子。
那马匪头子看了纸条后,坐起来错
愕的道:“柳是非那臭老头真的没病重?”
“据悉,之前是挺重的,这不他外孙回来了,开心了,病可能就好了!”他身边一个副手道。
马匪怒目:“放他娘的臭狗屁,要是这样真的能起死回生,还有人会死?”
“可……”
“不行,老子得亲自去看看,这死老头子跟老子斗了一辈子,老子被他耍了多少次?老子定要去看看,要不然老子就是不甘心!”马匪头子道。
一个时辰后,马匪头子改头换面,易容成一般的牧民进入西关。
直奔西关知府。
躺在病床上的“柳是非”刚吃完羊肉羹没多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有人来报:“少爷,有一位客人说要来探望老太爷,这是他的名帖。”
所谓的名帖,不过是一只被折断的箭头,箭头上有陈年的血渍,已然发黑,但是箭头上,刻着一个瘦金体的柳字。
“是关外飞马帮的乍得!”柳城志眯起眸子道:“他这么快就出现,说明他的军队已经在城外。”
“那怎么办?”天外楼的两个暗探问。
柳城志道:“他必然是听说外祖已经开始吃东西了,不甘心想来看看,若不让他看见你,他一定不会罢休,可能回去就要组织人攻城试
探了。”
两人:“……”
“你可知道我外祖与乍得的恩怨?”柳城志问。
暗探道:“从柳大人病重,我们便已经准备好一切,就怕到时候要用。”
“那就见他!”柳城志咬牙道。
不多一会儿,乍得带着人出现在房间。
柳城志与他母亲坐在柳是非床榻的两边,“柳是非”躺在床榻上,正在与他们说柳城志童年趣事,乍然见到这位乍得,“柳是非”讥笑道:“怎么?你就那么想看我死没死?”
这死老头子!
乍得头皮一麻,本能有些害怕柳是非。
“老爷子这话说的,我可是答应过你的,在你有生之年,都不会踏足西关。”乍得笑得很虚伪。
呵!
“柳是非”凉薄一笑:“那现在站在我西关知府的是狗?”
“我不带兵来,就来探望一下老爷子,这也不成?”乍得已经开始相信,这就是柳是非了。
因为,没有人能模仿得来他这个脾气。
“柳是非”冷笑:“看也看过了,赶紧滚吧,不要逼着我打你出门。”
“老爷子这就……”
“乍得,难道你忘记了?当年你是怎么在我面前许诺的?你现在是想趁我生病反水是么?我告诉你,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要想
捏死你,还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这暗探,已经将柳是非模仿得炉火纯青,就连柳城志都不得不佩服他。
哼!
乍得看了看,心知这一定是柳是非了,便也不想与他冲突,灰溜溜的走了。
那人走后,柳城志等人皆是虚得差点站不住。
“你模仿我外祖,简直模仿到精髓了。”柳城志由衷的赞扬。
暗探腼腆的笑了笑,那违和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如此,我们也算为我们争取得了多几日的时间,就不知道朝廷会派谁来了?”暗探道。
柳城志摇头,他也不知道皇帝会派谁来,不管是谁来,必然是要镇压得住才行,要不然乍得一定会吃了这里的每一寸土。
柳城志没想到的是,送走了乍得,他们又迎来了城中官员还有那些闲散在这里的皇族的探望。
“这有点奇怪。”柳城志道:“官员尚不知外祖重病,如何现在都来探病?还有皇族那些贵胄?以往可是从来不与我外祖走动的,现在忽然都来了,他们有问题。”
“我会让人去查,现在我们只要将知府衙门稳住了,便不会乱。”暗探道。
柳城志点头,可他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