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牢,躲在暗处的九筒出现,他不解的问:“王妃,你跟她废话这么久,是为什么?”
“在他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慕容盈袖说。
九筒;“……”
见九筒不懂,慕容盈袖笑道:“度月太子这样功利的人,他救那高夫人,绝对不是因为心善,临时决定要救,他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他的利益,他一定早就想要制造五石散了,他很清楚,五石散是所有人谈之色变的,只有找一个有掩盖,但是又不会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才能完成他的野心。”
“所以,他选择了项背村。”九筒开始懂了。
慕容盈袖点头:“可是,项背村的那些人,都是些亡命徒,即便他有钱,能让他们忠心替自己办事,可是若没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人帮他管理,他也不敢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那些村民,于是他相中了高夫人。”
“所以,高夫人的儿子们被杀,真的是他所为么?”九筒问。
慕容盈袖点头:“绝对不会错,他这个人,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做这种事情很正常。”
听了慕容盈袖的话,九筒咂舌:“他可真是太坏了。”
“我将事情告诉高夫人,高夫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被关在地
牢里面,无所事事,她终究会去琢磨这个事情,只要她琢磨出味道来了,她就会主动要求见我,她这样有仇必报的人,怎么可能放过度月太子呢?”慕容盈袖道。
九筒对慕容盈袖竖起大拇指,“王妃才是攻心高手。”
慕容盈袖无奈的笑:“攻心高手是什么手?我不过也是个汲汲营营的人而已。”
“王妃……”
“王妃才不是汲汲营营的人。”云韫从外面走来,她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国天下,你是坦荡荡的君子。”
看见云韫,慕容盈袖笑了起来。
她问:“宝儿贝儿呢?”
“她们的外祖给她们当大马骑,已经不哭了。”云韫道。
慕容盈袖:“……”
迟疑了一下,她道:“怎么能让他们,爹爹他年纪不小了,要是伤着哪里可怎么好?”
“王妃,你已经不再是姑父眼里的小宝贝了,你方才弄哭了宝儿贝儿,现在过去只会挨骂。”云韫揶揄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扶额。
虽然有可能被骂,可慕容盈袖还是去了。
果然,看见她司徒悠然指着她的鼻子,对宝儿贝儿说:“你们俩看清楚了没有,就是这个坏蛋,以后不要同她玩。”
“爹爹。”慕容盈袖无奈
的道:“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忙。”
“你们忙你们的事情,我从来不说什么,但是你下次要是来了,却没时间看他们俩,就不能避开一些么?害我大外孙哭成这样,坏人。”司徒悠然恨声到。
云嬷嬷见状,使劲打了司徒悠然一下:“死老头子,她这么久没见孩子,想孩子了想来看一眼都不行么?你就心疼你大外孙,不心疼你大姑娘?”
司徒悠然:“心疼是心疼的,但是你看她?这些年越来越瘦,我看着就气。”
说到底,还是心疼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从司徒悠然手里把贝儿接过去,腼腆的笑说:“让爹爹生气,是女儿的不对,女儿一定好好的改正,以后再不让爹爹生气,贝儿你说对不对。”
贝儿落到母亲怀里,便满足了。
呲着冒出来两个白嫩嫩的牙尖尖,对着慕容盈袖甜丝丝的笑。
慕容盈袖的心都融化了,她道:“好女儿,娘亲只要看见你们,什么疲惫都没有了。”
“这小丫头跟吃了秤砣似的,重得很,你坐下抱她玩。”司徒悠然嘴上抱怨,可是还是忍不住给慕容盈袖端来一根凳子,让她坐下。
慕容盈袖也甜丝丝的对爹爹笑,一大一小,两人对着司徒
悠然这么一笑,司徒悠然哪里还有脾气?
他没好气的嗔骂了一会儿,才问:“你们潜伏项背村,有收获么?”
“有,但是不大。”慕容盈袖道:“被关在天外楼的这个女人,我跟相公两个人都看走眼了,只道她心思不单纯,却不知她才是项背村的真正掌权人,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毁了我们一直想要的账本,我就得了两页,那上面的人,还都无足轻重。”
“这不能怪王妃你,那女人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任何人都想不到,她才是项背村的主人。”云嬷嬷见不得慕容盈袖责怪自己,便安慰她。
慕容盈袖道:“好在也不是全无收获,他们重新建立了产地,虽然我们也还没查出产地何在,但是好在知道他们已经重新启动,要不然让他们大量生产五石散,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我听说,离原跟度月,也已经被那度月废太子用五石散祸害了?”司徒悠然道。
慕容盈袖点头:“是的,相公他将这件事告诉了离原跟度月,离原度月便着手调查,也正因为如此,度月太子才应接不暇,给了我们时间去办这件事,要不然我们查到的东西更少。”
“他们已经形成一条成
熟的产业链,要是不深挖下去,这五石散的事情,就很难了结。”司徒悠然道。
慕容盈袖点头:“谁说不是呢?我跟相公也为这个事情发愁。”
“对了,皇帝最近还为难你们么?”云嬷嬷问。
慕容盈袖摇头:“这一段时间,他倒是稍微收敛了一点,知道维护相公了,不过慕容之和倒是越发嚣张了,我就担心,他已经在军队完全的手,控制了军队的核心。”
“这慕容之和以前小打小闹,大家都没在意他,谁知他居然伤心病狂道这个地步,连五石散都干碰。”司徒悠然恨慕容之和,他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恨他。
慕容盈袖道:“他有什么不敢的?”
众人都一阵沉默。
司徒悠然问慕容盈袖:“那现在度月太子不在京中是不是?”
“应当是,那个人的行踪,我跟相公也摸不准,从来都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慕容盈袖道。
司徒悠然道:“那趁他不在,你们何不敲打一下慕容之和?”
“爹爹的意思是说,告诉他度月太子的真面目?”慕容盈袖问。
司徒悠然点头:“你想想,他是为了得到江山,那度月太子也是为了天下,他们俩到最后还是要有一人出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