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夫人看见汗巾帕子,心里依然有了底,想来那个能让聂大人公开承认喜欢的女子,名字中带着一个云字吧?
可京城这么大,闺名里面带着云字的人何其多,大家即便有这样的揣度,也不知道这位到底是谁。
“聂大哥瞒得可真严实,人家尚书夫人特意在今日宴请各位夫人,主要目的就是想替聂大哥觅佳偶,但是如今看来,尚书夫人算是多此一举了。”慕容盈袖这句话,摆明了就是说尚书夫人越俎代庖。
尚书夫人脸上火辣辣,她万万没想到,聂凡竣走都走了,居然还会回来,并且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他不喜欢慕容盈袖,而喜欢的人另有其人。
听了慕容盈袖的话,聂凡竣也当是笑谈一般,淡声道:“我娘亲都没尚书夫人这般操心,日后夫人还是不要操心我的事了。”
尚书夫人脸跟被火烧了一样,火急火燎的。
慕容盈袖骂她越俎代庖,聂凡竣骂她多管闲事。
而今日这举动,她显然是得罪了聂凡竣,又得罪了慕容盈袖了。
“是妾身僭越了。”尚书夫人连忙下跪,恳求原谅。
聂凡竣淡声道:“夫人只是热心,倒也无伤大雅,只是你府
上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请夫人改善一下,要不然丢的可是尚书大人的脸。”
“是。”尚书夫人连忙回应。
这厢,聂凡竣转过身来,与慕容盈袖告辞:“王妃,这是后院,下官不便久留,告辞了。”
“聂大哥慢走。”慕容盈袖站起来,福了福身子,送聂凡竣离开。
聂凡竣来去如风,但是却等于将这件事画上句号。
慕容盈袖已经将那小丫鬟留下,再深究下去,只怕也没什么意义,她只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而后对图家两位少奶奶说:“两位少奶奶,可要随我一起离开?”
“是。”两人一左一右,跟门神一样,守着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站起来,笑着对尚书夫人说:“夫人,小丫鬟我便带走了。”
“是,全凭王妃做主。”尚书夫人连忙躬身站在一旁。
走了两步,慕容盈袖回头看尚书夫人,颇有些无可奈何的道:“原本我不该多嘴,但是夫人,我有些话还是想同你说,借一步说话如何?”
“是。”尚书夫人原本以为,慕容盈袖走了,这件事就结束了,可是现在慕容盈袖又要单独与她说话,她深怕慕容盈袖将事情再扩大,心里很慌
。
两人走到院子里面,慕容盈袖看着庭院,淡声说:“想必尚书大人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也十分不易,夫人你若是真的爱惜自己相公的羽毛,往后还是要聪明些才是,方才你去抓你家侍婢的时候,那些夫人可没少说你家教不严,建议我狠狠的责罚于你。”
说完,慕容盈袖甚至都没有与她在客气,转身就走。
尚书夫人先是有些错愕,过了好一会儿,她瘫软在地,完全不能动弹。
那些夫人见状,纷纷走出来,安慰的安慰,咒骂慕容盈袖的咒骂慕容盈袖,可尚书夫人却将慕容盈袖的话听进去了,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其实慕容盈袖的清楚,她不深究,不过是想给她一个面子,可她提示她的那些话,却是最值得尚书夫人深思的。
回程的时候,慕容盈袖让图家两位少奶奶坐上自己的马车,上车后,慕容盈袖让人通知君墨尘,让他前往图家。
两刻钟后。
图家。
慕容盈袖与图家两位少奶奶坐在图家的会客厅,由知画与二少奶奶正在给家里人讲慕容盈袖今日遇到的事情。
“龌蹉,太龌蹉了。”图夫人最见不得这等龌蹉的事情,她气急败坏的
道:“这些人简直不要脸,居然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害王妃,简直没有王法了。”
图老爷与图有信却有不同的见解,图有信道:“她们无故构陷王妃,定是受人指使,从方才的描述来看,这件事是两拨人共同促成的。”
“你的意思是说,皇帝与慕容之和都参与了?”图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图有信。
“他们没有直接参与,原本慕容之和的人,只是想害我与小四失和,这样我就没有精力去管他的事情,那些女人的丈夫便相对安全,对她们而言,我跟小四现在是她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一拍即合,至于尚书夫人,她敢给聂凡竣说亲,必然是皇帝首肯的,但是她却成了这两帮人能勾搭在一起的关键。”是君墨尘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落座之后,图夫人道:“殿下的意思是说,户部尚书的夫人,既是皇帝的人,又是慕容之和的人?”
“是的。”君墨尘笃定的道。
图有信担忧的说:“现在户部落在慕容之和手里,可不是一件好事。”
“放心吧,户部尚书明天必死无疑。”君墨尘道。
众人不解的看向他,以为是他所为。
“这件事根本不
需要我们出手,皇帝给尚书夫人的任务,是在各家给聂大哥挑一个合适的妻子人选,他想要利用女人控制监视聂大哥,可是尚书夫人参与的这些事情,会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中,以皇帝现在的习惯,他一定会召见柳城志,与柳城志商议,只要城志将这件事晓以利弊,皇帝一旦想明白其中的关键,那户部尚书必死无疑,皇帝现在最最痛恨的,便是与慕容之和勾搭的人,他一定会从重处罚户部尚书,理由无可辩驳,但又会让所有官员都知道,这就是攀附慕容之和的下场。”慕容盈袖不想君墨尘受到哪怕半点诟病,所以解释了这件事。
众人听后,已然明白。
之后,慕容盈袖与图家两位少奶奶,将此次宴会看得出端倪的那些夫人的名单告知众人,君墨尘心里已然有数。
回家的时候,君墨尘紧紧的握住慕容盈袖的手,不愿松开。
“聂大哥今日宣布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是相公安排的吧?”慕容盈袖笑问。
君墨尘说;“他原本就该给云韫一个交代,这样既可断绝皇帝想要主宰他婚姻的念头,又可以让其他人在你与聂发髻的事情上闭嘴,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