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八九与慕容之和跟度月太子有关。”君墨尘道。
柳城志道:“慕容之和能让那李将军杀了自己全家,然后再自己解决了自己么?”
“慕容之和不能,但是度月太子能,还有一件事别忘了,他并不怕五石散,在逼聂凡竣的时候,他完全没有避开,说明他也在吸食五石散,一个被五石散控制的人,没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君墨尘道。
柳城志蹙眉说:“这五石散太邪门了。”
“若不邪门,如何能禁了上百年?”君墨尘冷笑着道。
听了君墨尘的话,柳城志似有感悟的道:“下官有一件事不明,还请殿下解惑。”
“说。”君墨尘道。
柳城志道:“既然五石散已经消失百余年,为何现在忽然又出现了?慕容之和也好,度月太子也好,他们是如何拿到药方的?”
“度月太子手里能人异士这么多,他能拿到五石散的药方,我并不意外。”君墨尘道。
哎!
柳城志长叹一声说:“可是现在李将军一死,我们的线索似乎又断了。”
“原本,我与聂凡竣计划好了,只要查到李将军与刑部大牢的人勾结,便将这件事公之于众,来一次突击检查,将朝堂上那些有问题的官员都
清理了。”君墨尘沉重的说。
柳城志:“殿下是怀疑,我们之间有人泄密?”
“不。”君墨尘邪肆的笑说:“我更怀疑,我们被监视了。”
柳城志:“……”
“能躲过天外楼的人监视,还不被殿下发现,那这人可是相当厉害了。”柳城志以为,君墨尘的天外楼已经是江湖传说了。
君墨尘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这件事只有他跟聂凡竣还有云韫三人知道,聂凡竣不是个大嘴巴的人,他定不会胡说,而云韫就算有些不稳重,但也不至于被人监听也不知道,而他自己,就更不可能让度月太子得手了。
若不是被监视,那就只能是度月太子推断出了他们的下一步计划,先一步杀人。
思量半天,也没思量出个结果来。
少时,李将军府邸到。
还没进门,君墨尘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残杀么?好重的血腥味。”柳城志吸了吸鼻子问。
君墨尘蹙眉说:“看上去,与残杀无异。”
“这可都是他的亲人,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柳城志只觉得浑身发冷。
两人一走进去,就看见一些京兆府的衙役在搬动尸体。
说是残杀,倒是一点都没有危言耸听。
但是这种死法,君
墨尘与柳城志却都很熟悉。
因为,在定州的时候,定州知府与那小妾,与这李将军一家人的死法一模一样。
“殿下……”柳城志想开口,却被君墨尘阻止了。
京兆府的人,尚不知有多少人是皇帝的,有多少人是对方的,少说话总是没错的。
柳城志闭了嘴,跟着君墨尘一起靠过去。
院子里面摆放了大大小小十几具尸体,有老人有孩子有女子,看样子李将军对自己的儿女父母还有妻妾下人,一并没有手软。
能被控制成这样,无怪天下诸国近百年来,对这五石散都讳莫如深。
“盖上吧?”柳城志实在是看不下去,便让衙役将那些尸体都盖上,而他自己跟着君墨尘一起走到大堂。
大堂的主位上,李将军手握着他的宝剑,给自己来了个穿心剑,一剑*了自己的身体,剑有一部分没入身后的椅子里面,以至于他的尸体看上去挺拔得如同端坐在主位上的活人。
“九筒与李将军交手过。”君墨尘说。
柳城志看了一眼李将军死的状态,淡声道:“他ZI杀的时候,也绝没有这样的力道,这人是被人解决的。”
“但是他确是甘愿死的。”君墨尘说。
柳城志:“……”
“
或许不该说他是甘愿死的,应该说他是被人诱骗致死。”君墨尘道。
柳城志:“愿闻其详。”
“我若猜的不错,应当是那个人先以他的家人要挟,逼着他写了罪己书,等他写完了罪己书后,那人直接杀了他,而后才灭了他全家。”君墨尘看了一眼现场的血迹,做出推断。
此时,京兆府的仵作从后院走出来,连忙见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免礼。”君墨尘问:“可有其他的发现?”
“如殿下所言,李将军府上最先死亡的是他的大女儿,其余的应当都死在他之后。”仵作道。
柳城志很有兴趣,他问:“如何为证?”
“现在是隆冬时节,尸体僵硬得比夏季快一些,但是好在这家人被发现得早,小的是最先跟着衙役出现的,小的来的时候,根据尸体残留的温度,以及尸体僵硬的程度,做出了判断,断定大女儿最先死,而后是小儿子,之后是李将军,再后来就是其他的家人。”仵作道。
听了仵作的话,君墨尘与柳城志的眼前都不由得浮现出一幅画面。
度月太子抓住李将军的大女儿,要挟他写出罪己书,李将军不愿,度月太子杀了他女儿,而后抓来他的小儿子,在
李将军还是不愿妥协的情况下,他杀了小儿子,又将大儿子抓过来,要挟李将军,李将军为了儿子,不得不答应他写下罪己书,原本是想要缓兵之计,而后上告,可是他根本就没想到,对方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杀他全家,在李将军盘算的时候,那人一剑解决了李将军,而后杀了李将军全家。
“你们何故能这么快到达现场?”柳城志问。
仵作道:“隔壁人家闻见血腥味,半大的小子翻墙过来看,看见一屋子的死人,便大喊大叫着去报官了,我们不敢耽搁,连忙来检查了。”
君墨尘又带着柳城志去了书房卧房检查了一遍。
一无所获。
君墨尘道:“现在他已经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过,我们找不到他与慕容之和勾结的证据,便没法对慕容之和下手,他们这一招用得妙极。”
“妙?”柳城志有些不能理解君墨尘这句话的意思。
君墨尘道:“我昨日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他们今日便将我的鱼饵损坏了,以父皇的为人,他定会觉得我是故意为之,或许我与慕容之和都有勾结,而对于慕容之和而言我与皇帝生出了嫌隙,我便不会再这么卖力的为朝廷查五石散,他一举两得,不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