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多的是他不知道的事。
君墨尘他们那天半夜出发,第二天一早就已经回到京城。
不过他们没有回京,而是刦了天外楼。
慕容盈袖时隔半年见到自己的孩子,抱着孩子哭得昏天暗地,司徒悠然看着心疼不已,倚老卖老的指责君墨尘:“你这小子,你还说会对小四好,你看你将孩子委屈成什么样子了?”
君墨尘:“……”这个锅,他得背,还得好好的背。
可是云嬷嬷不许他背啊?
一向温婉的云嬷嬷听了司徒悠然的话后,没好气的一巴掌甩在司徒悠然背上:“死老头子,你不知道那是喜极而泣么?王妃都已经大半年没见到两个孩子,她离开的时候,宝儿贝儿尚在襁褓之中,什么都不懂,现在都已经会给你斗乐子了,看见孩子她当然会哭了?才不是我家殿下给我家王妃气受!”
“是是是,我错了。”司徒悠然一改方才的无理取闹,直接变成了小绵羊,乖乖的接受云嬷嬷的蹂躏。
云嬷嬷见慕容盈袖抱着孩子哭成那样,眼眶里面也蓄满了泪水。
她道:“你都不知道,做母亲的与孩子强行分开的心情。”
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
司徒悠然很想这样怼一句
,可是这位昔日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在云嬷嬷面前,却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他陪着笑说:“那我不是心疼孩子么?”
“都是孩子,你都要疼。”云嬷嬷一跺脚,去心疼她家殿下去了。
君墨尘倒是乐于见到云嬷嬷现在这般幸福,他宽慰道:“嬷嬷,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么?别哭了。”
“你不知道,当时听说你们要去度月的时候,我就知道皇帝没安好心,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去度月还能这样惊险,殿下啊,你跟王妃要是出事,我们可怎么办啊?日后你们可不许在这样冒险了,知道么?”云嬷嬷哭着告诫君墨尘。
君墨尘好一番安抚后,方才得空去抢一个孩子来抱抱。
他先抢到宝儿,宝儿文静胆怯,被他抱在怀里委屈巴巴,却不敢哭出声来,只憋着嘴,蓄着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君墨尘。
倒是贝儿,被慕容盈袖搂在怀里,便上手摸她脸,扯她头发,拽她簪子,口中咿咿呀呀的喊:“姨姨,姨姨!”
对贝儿来说,所有的年轻女子都是姨姨。
听贝儿叫自己姨姨,慕容盈袖的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
“贝儿,不是姨姨,是娘亲。”七七逗了逗贝儿。
平素
,他们一跟贝儿说娘亲,她都会甜丝丝的喊一声娘,可今天她却被慕容盈袖的眼泪吸引了,张着无辜的大眼睛,继续拽簪子扯耳环拉头发。
君墨尘找就想抱一抱贝儿了,当即将人从慕容盈袖手里抢了过去,故作严肃的道:“不许欺负我娘子。”
贝儿先是有些懵,然后一把抓住君墨尘的头发,咯咯咯的笑着喊:“出出。”
“什么玩意?”君墨尘表示没听懂。
吴卿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道:“她喊你叔叔。”
君墨尘:“……”瞬间就玻璃心了。
他一把捏住贝儿的脸,没好气的道:“我是你爹,叫爹爹。”
贝儿歪着头认真的打量着君墨尘,在万众期待之中,她霸气的喊了一声公公。
众人:“……”
一阵错愕之后,便是爆笑。
就连慕容盈袖都被逗笑了。
君墨尘的脸那叫一个黑,他磨牙道:“怎么公公都出来了?”
“外公。”司徒悠然将贝儿抢过去,指证贝儿。
君墨尘恍然大悟,原来她还外公,没办法转音,只能喊出叠字,于是就成了公公。
司徒悠然指着慕容盈袖对贝儿说:“叫娘。”
贝儿转过脸去捧着司徒悠然的脸一顿啃,啃完后,响亮的喊
了一声公公。
慕容盈袖心酸不已,若是她长时间跟孩子在一起,孩子一定不会这样生分她的。
司徒悠然被啃得一脸口水,而后转过去,指着君墨尘对贝儿说;“叫爹,爹爹!”
君墨尘紧张的看着贝儿,贝儿机灵灵的笑了笑,嘴巴动了动,似乎要开口说话了。
君墨尘觉得,他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嘿嘿!
可这小玩意,她就嘿嘿一声,敷衍过去了。
哎!
君墨尘捂着胸口,觉得自己玻璃心越来越严重了。
玩了一会儿孩子后,君墨尘走到吴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说话。
吴卿知道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便道:“我没事殿下。”
“辛苦你了。”君墨尘说。
吴卿反而拍了拍君墨尘的肩膀,“此番去度月,殿下跟王妃才是真的辛苦了。”
“待我肃清慕容之和这条害虫,解决了皇帝,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将你父母迎回京,再坐回你大理寺寺卿的位置上。”君墨尘说。
吴卿拍了拍自己的腿说:“我一直都相信殿下能做到,所以我从不放弃。”
君墨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男人的友谊,不需要太多的语言。
“对了,殿下跟王妃怎
么这个时间回来了,我以为还得再等两日呢?”七七道。
慕容盈袖将他们回来的理由说了一遍,七七听后,惊讶的道:“那现在聂大人怎么样了?”
“他毒发了,我们将他放在一个农家,天外楼的人跟柳城志守着他,也通知云韫过去了,下午我们便要进京,到时候在一起带他们进城。”慕容盈袖道。
哎!
听了慕容盈袖的话后,七七说:“这慕容之和这时候凑的什么热闹,他以为他能将江山据为己有么?”
“若是我们没有在定州停留,那他便真的将江山抢走了。”慕容盈袖说。
七七点了点头:“是啊,五石散这种东西,太邪恶了。”
“如此说来,那聂大人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云嬷嬷问。
吴卿也道:“是啊,他那毒能解么?”
“我已经在替他解毒,他被强行喂了大量的五石散,情况有点复杂,但是我想,只要他意志力足够坚定,一定会好起来的。”慕容盈袖说。
哎!
众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吴卿一拳打在桌案上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聂兄出了这样的事情,那调查五石散这件事,只能殿下自己孤军奋战了,这慕容之和用心险恶,简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