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暗探觉得自己这几十年像是白活了。
慕容盈袖温言道:“我二师兄这个人,他既然已经做了那就绝对不会后悔,可他说出这番话,那就说明他心里还有更大的愧疚,这药里面,一定是掺了堕胎药的。”
“我去做掉他。”暗探道。
慕容盈袖摇摇头说:“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死人了,他没看见你的样子吧?”
“没有。”暗探道:“我只说您派我去取药,然后他就给我这瓶药了。”
呵呵!
慕容盈袖说:“那他是算准了我会去找他拿药。”
“那皇宫的东西,日后您是万万不能吃了对么?”暗探道。
慕容盈袖看着不远处说:“我师父他们应该已经安全了,天外楼在这里还有多少人?”
“不多。”暗探道:“因为上一次您来离原主动暴露,我们之后想再打入其中,就变得极其艰难。”
好吧!
慕容盈袖无奈的道:“那等我想想,你不当值的时候,再来找我,我告诉你办法。”
因为药庄被羽清扬一把火点了,萧无邪气不过到处抓人,文相对此颇有异议,便与萧无邪在朝堂上争论起来。
萧无邪一时转不过弯来,竟觉得文相只是想
挤走慕容盈袖,给文静兰留位置,气不过甩了脸子给文相。
当夜,文静兰回到文家,文相便道:“慕容盈袖万万不能留在皇宫,在这样下去,陛下还不知会为她做多少疯狂的事情出来。”
“可是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我怕他迁怒给爹爹。”文静兰对萧无邪的言行也很失望。
她觉得萧无邪虽然许给她后位,但是也只是为了稳住文家,而非爱情。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慕容盈袖什么意思?”文相问。
文静兰摇头说:“她说她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找我帮忙。”
“倒是个好人。”文相道:“但是她也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只需等她的时机便可。”
文静兰不知如何作答,她现在脑子一团乱麻。
萧无邪的冷情,慕容盈袖的孤注一掷,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烦闷。
然而最让文静兰烦闷的是,药庄作为离原人的骄傲,却因萧无邪倾倒了,这对萧无邪在万民心里的位置,是很大的一个挑战,他或许可以不在意,但是文静兰却不能不在意。
因为帝王,若失了民心,只怕走不长。
她一边心疼萧无邪,一边痛恨萧无邪为了慕容盈袖,什么都不管
不顾。
这一夜,文静兰都没睡。
可是第二天,她还是早早进宫,赶在萧无邪起床之前,赶到中宫。
只是,这一夜未眠的,不仅仅只有文静兰跟慕容盈袖,萧无邪也一样一夜未眠。
他穿着昨天的衣服,坐在中宫的台阶上,看了一夜的灯火。
因为长时间熬着,萧无邪的眼睛血红一片。
看见文静兰踩着晨光进来,萧无邪终于变幻了一下姿势,淡然的正面她。
他在等文静兰发火。
可是文静兰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火。
她恭顺的跪在萧无邪面前道;“陛下,该上朝了。”
同样,她也没有关心萧无邪为什么没有睡觉。
两人靠的近,萧无邪看见了,文静兰也很憔悴,也像是熬了一夜没睡。
终于,他喉头滚动了两下,开了口。
“昨日我心情不好,对你父亲说话不太友善,但我绝对不是冲你。”萧无邪这样说。
文静兰抬眸看萧无邪:“陛下是陛下,你无需解释你为何发火,你该想的是,药庄被付之一炬,药庄里面空无一人,你要怎么跟万民解释?”
何况,萧无邪还找人去抓羽清扬。
萧无邪闭了闭眼,沉重的说;“我承认,我对羽玲珑有执念,但也就
她一个执念,其他什么我都可以与你们商议,可就她我不能。”
文静兰原本以为,她听到这些话会痛得浑身的骨头都掺着冷意,可她没有。
以前她从未体会过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她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专心的替萧无邪整理衣衫发冠,却一直不语。
临走前,萧无邪转过身来看着文静兰说:“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文静兰也不知听没听见,收拾了萧无邪脱下来的衣衫,去了屏风后面。
萧无邪深深的看了一眼文静兰,转身离开。
等萧无邪走后,文静兰独自一人跌坐在屏风后面。
处理完她的工作后,文静兰去了知音阁。
看见文静兰,慕容盈袖淡淡的笑了笑,但是未达眼底就已经凋零了。
“你最终还是被他抓回来了。”文静兰这样说。
慕容盈袖还是缩在角落里面,她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文静兰。
文静兰见她嘴角干裂,淡声道:“我给你倒一杯水吧?”
“不用。”慕容盈袖像一只受伤的母兽,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文静兰的手顿住,“这样你能坚持几天?你不吃不喝终究是要死的。”
“那我就死在他手里,把以前的情分一起断送掉。”慕容盈袖说。
“你这是在毁他。”文静兰的语气凉薄了三分。
慕容盈袖抬眸看着文静兰:“可他也在毁我,我们原本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可他却偏要将我留在身边,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他,我跟他不可能。”
“为什么?”文静兰情人眼里出西施,她一直都觉得萧无邪很好。
即便现在,她还是觉得他好。
慕容盈袖笑了笑:“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坚信,他一定会当皇帝,而且会是个好皇帝,可是做皇帝的,不可能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苍漠三皇子一样也不能。”文静兰觉得这对萧无邪不公平。
慕容盈袖苍凉的笑了笑说:“是啊,他也一样终归是要当皇帝的人。”
“所以,你也没打算跟他长长久久?”文静兰惊讶的看着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虚弱的点了点头:“如当初对萧无邪一样,我只想辅佐他登基,但跟对萧无邪不一样的是,我爱他,所以我走的时候,必然是血肉模糊的,这些我都知道,我都已经想好了结局的。”
“那你还……”文静兰不解的看着慕容盈袖,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