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文静兰来到知音阁不过半个时辰,后宫那些女子便已经按捺不住,纷纷上门要探望文静兰。
文静兰不愿见她们,便让挡在知音阁门口,以萧无邪的名义,说不许人在知音阁走动。
得知后宫那些女子的举动,萧无邪顿了一下,无声的笑了笑。
李公公无奈的道:“陛下,您还笑?”
“她这一招用得倒是妙,一方面让我对文静兰刮目相看,另一方面激起后宫不平,果然后宫这地方,是女人的天下。”萧无邪说。
“您真的一点不心疼文女史么?”李公公问。
萧无邪正在写字的手顿住:“我与她交情泛泛,心疼这一说,未免让人误会,以后不要再说。”
啧啧啧!
李公公没好气的道:“那您昨夜……”
萧无邪抬眸,冷冷的看了李公公一眼,李公公无奈闭嘴。
萧无邪顿了一会儿后,对李公公说:“传朕口谕,文女史养病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知音阁更不许人去打扰,让她们都安分些。”
“陛下……”李公公跺脚:“人家要算计您,您还给人递刀子?”
“那些女人,朕早就想找理由赶出去了,碍于与大臣之间的关系,朕不便动手,让她
们犯错,再赶出去,名正言顺多好。”萧无邪说。
李公公;“……”
萧无邪让李公公去各宫传话,后来知音阁便安静下来了。
七七不解,便问:“方才还老多人来打扰,怎么忽然就没人了,难道她们是约好的?”
“你个小丫头问这些做什么?去给文姑娘做些吃的,我与文姑娘说说话。”慕容盈袖说。
好吧!
七七乖乖的下去了。
慕容盈袖看着文静兰,文静兰也看着慕容盈袖,两人相视一笑。
文静兰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手说:“是不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步入后宫争斗之中了?”
“后宫永远不会太平,既然你已经做好了要与他携手一生的准备,那便要提前学会这些,他这样做,一方面是想肃清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又何尝不是在替你日后能顺利接管后宫做准备?既然选择了他,便接受这一切吧?”慕容盈袖说。
文静兰问慕容盈袖:“那你当初选择跟苍漠三皇子踏入征途的时候,是怎样的?”
“我?”慕容盈袖笑了笑说:“他很直白的问我,可愿意与他踏入腥风血雨。”
“可真直接。”文静兰笑了,她说:“当时慕容姑娘害
怕么?”
“怕。”慕容盈袖说:“我原本只想做个逍遥闲散的人,闲来采药弄花,登高望远看云卷云舒,便是我以为的最好的生活状态,可我知道,我爱他便走不出去,所以只能接受。”
文静兰叹了一声说:“如此说来,我也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了。”
“从某种层面来看,陛下跟我家相公有些地方真的很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是难以驾驭,可他们也缺乏真心相待的人,你若真心待他,他一定会从一而终,对你一直好。”慕容盈袖说。
文静兰点头;“我知道了,每次慕容姑娘聊天,我总是能受益匪浅。”
“不过是过来人善意的提醒,便是我不说,文姑娘也一定能想到这些的。”慕容盈袖说。
文静兰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现在发愁的是,萧无邪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见她,或是召见她。
过去那么多年都等了,可是现在她却忽然有种等不下去的错觉。
这边,慕容盈袖为了报复萧无邪将自己囚禁,在离原皇宫煽风点火,那边君墨尘却陷入了新一轮的困难之中。
君墨尘去到雁荡湖,等待他的,便是利县县令哭穷哭无人可用的难题。
治理河道
非三两天的工程,若是无钱无人,君墨尘要想早些完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得已,他写了奏折回宫,将利县的情况跟皇帝说说明,让皇帝调人调资金给自己。
为此事,皇帝在朝堂上征求各位大臣的意见。
慕容之和将皮球踢给聂凡竣:“这银子的事情,还是聂大人最有发言权,还是听听聂大人的意见吧?”
聂凡竣知道,皇帝自从上次之后,便一直在找人查他跟吴卿,他此时若是帮君墨尘一把,皇帝必然会再次将视线调转回来对付他,可他若不帮君墨尘,这是国计民生的大事,让他回拒,他会不忍。
思来想去,聂凡竣道:“治理沟渠是关乎国家的大事,这笔钱必然是要拿的,可是现如今国库空虚,我得去盘算一下,看看国库的情况,再与各位禀告,看我们该如何去权衡这件事。”
说罢,聂凡竣看向皇帝。
皇帝想了想,便道:“那,此事明日再议。”
下朝后,聂凡竣被皇帝单独召见。
聂凡竣对皇帝道:“陛下,微臣知道您现在的想法,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一点都不给,百姓必然又会旧事重提,觉得陛下在为难三皇子殿下,而且这
确实是国之大事,是以微臣以为,多少还是要给殿下一些。”
“你如此说来,倒也有理,只是他要钱还好,可是他最善蛊惑人心,若是将人人都交给他,最后这些人便全都成了他的人,这件事朕需得慎重考虑。”皇帝道。
聂凡竣道:“人的事情,陛下可让他自己解决,微臣以为,银子也给,但是我们可以国库空虚为由,让他开源节流,不可铺张,将所有资金克扣到最严厉的地步,让他拿最少的钱,办最重要的事,光是这一项,便足够他头疼,如此一来,他便再也没时间筹谋别的事情。”
皇帝听了聂凡竣的提议后,点头道:“聂卿此言倒是十分有理,那便按照你的意思来办。”
“是,微臣这便让户部的人去处理此事。”聂凡竣说罢,离开了皇宫。
聂凡竣走后,皇帝独自捧着暖炉沉思。
没多久,白衣鬼面人出现,他坐在皇帝面前,淡然的笑。
皇帝也笑,他道:“先生现在还怀疑聂凡竣么?”
“若他真是个纯臣,倒是陛下的福气,这样的人,很是难能可贵。”白衣鬼面人说这话,却留了悬念。
皇帝心知,白衣鬼面人是在提点他,不要过分相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