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宏源那边的暗探来到图家。
君墨尘收到暗号后,便对慕容盈袖说:“小四,你身子骨不好,不能这般熬着,我送你去休息。”
“我……”慕容盈袖正要拒绝,君墨尘握住她的手的手轻轻的在她手背上敲打了几下。
慕容盈袖看了一眼尚跪在门外的图有信说:“我倒是还可以坚持,只是图将军大病初愈,不能再这般跪着了,去两个人,将他扶回房间,我替他施两针才好。”
“来人,去将二公子请回来。”君墨尘道。
府上下人将图有信扶回房间后,慕容盈袖给他施针的同时,暗探也飞身从房梁上下来。
“殿下,那个藏在灾民中的男子已经被找到了,可是……”那人没说完,而是愧疚的看着君墨尘。
君墨尘知道,一定是事情没办成,他疲倦的捏着鼻梁说;“人是不是已经被杀了?”
“是,尽管七七姑娘一直躲在暗处等着,可那人还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了,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尸体,根本就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暗探说。
君墨尘淡声说:“但是大坝损毁的痕迹,能看得出来么?”
“当日确实有人听到一阵巨响,可是
紧接着洪水就蜂蛹而下,将周围的痕迹都冲毁了,现在要去查是不是人为,很困难。”那人说。
君墨尘握紧拳头说:“不管多难,都要去办这件事,一定要找到是人为破坏的证据,要不然我们会很被动。”
“是。”暗探离开后,图有信欲坐起身来跟君墨尘商议,慕容盈袖说;“图将军躺好,你这身体不如以前,不能这般熬着,有事你说就是了。”
“是,王妃。”图有信躺回去后,倦怠的说:“那位这次很聪明,就算大坝是被他人为破坏的,可洪水过的时候,也会将他人为破坏的痕迹破坏掉,我们要想找到证据,只怕不容易,而且我总觉得,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件事,不可能就仅仅是想嫁祸殿下,说殿下没有将宏源大坝筑好。”
图有信也一直对这件事有疑心。
君墨尘勾唇笑了笑说:“这件事我也想到了,但是现在他不动,我也完全不知他到底怀着什么目的,只能一边调查,一边等待结果了。”
他正说完,又一暗探出现。
“殿下,清河的情况我们已经摸清楚了。”那人言简意赅的道。
君墨尘等人都十分激动,尤其是图有信,他连声问:“怎么
样?我弟弟可还好?还活着?城中百姓都还好么?”
“因为这一年,图三少爷治理了河道,所以洪水到达清河后,反而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上游受损十分严重,只是……我们没找到图三少爷,据悉当时他确实人在河边巡视,可是他随行的人都无事,却只有他一人不见踪影,我们一直在清河郡内寻找他,可是一无所获。”那人道。
图有信跌回去,一脸灰白的看着帐顶,喃喃的道:“他要是出事,我如何对得起祖父的嘱托?”
“我觉得他活着。”君墨尘将他跟知画的分析告知图有信后,淡声说:“以他的个性,一旦想到这件事是人为的,定会第一时间想到要来通知我,可能他是在回来的途中得知图大人过世的消息,这才藏起来的,我们最担心的事情,来了。”君墨尘严峻的看着图有信。
图有信一拳砸在床板上,他道:“那小子要是独自进宫报仇,可就坏了。”
“宫里我有足够的人手盯着,一旦他进入皇宫,我想我一定有办法阻止他,可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会混在明日出手。”君墨尘说。
图有信跟慕容盈袖同时看向君墨尘。
君墨尘道:“我父皇那
个人,他敢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一定是受那白衣鬼面人的唆摆,白衣鬼面人的目的已经达成,我想他现在一定在不停的对我父皇施压,让他觉得我一定会报复回去,一旦他出了纰漏,那天下会怎样,不用说我们都清楚,但是他还有一点没算准,我父皇这个人,就算证据已经摆在面前,他也会奋力一搏,只要没有被定罪,他就会来图家做面子。”
“一旦皇帝来到图家,图三在灵堂对皇帝进行刺杀,那事情将会推向一个更加极端的方向,那些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的守军,一定也会趁机发难,替图大人报仇,这样一来,百姓知道皇帝作为,定也会生出反义,到时候白衣鬼面人只要在幕后做好准备,连殿下一起算计进去,那拥戴殿下的人,自然也会反殿下,国无君,又这般大乱,你们觉得最后能变成什么样子?”慕容盈袖说。
听了慕容盈袖的话,图有信脸色立马苍白起来。
他说:“一定不能让他来做成这件事,要不然他会活不下去的。”
君墨尘说:“我们找不到他,只有一个可能……”
慕容盈袖担忧的看向君墨尘,她的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图有信不
解,只能傻傻的看着君墨尘。
君墨尘道:“白衣鬼面人帮助了他。”
图有信气到骂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慕容盈袖问君墨尘。
君墨尘说:“一定要想办法把图三控制住,不但不能让他行刺,还要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清河,他是清河县令,清河百姓受灾,他却逃回京城,有些碎嘴子的人会怎么说?”
“可是那白衣鬼面人既然如此一环一环的扣住想要坏事,他定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图三的。”图有信担忧的捧着胸口。
这一段日子,他承受的太多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放弃的。
君墨尘拍了拍图有信的肩膀说:“今晚我会让人悄悄去查证,实在不行,明日说什么也要将他按住。”
“有劳殿下了,从祖父生病开始,图家便一直在给殿下找麻烦。”图有信愧疚的说。
君墨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说过的,我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就不该这般生分,我欠图家的,远比我给图家的多得多。”
说罢,君墨尘看着自己的双手说:“即便我双手染血,被万民诟病,我也要将我父皇从这皇位上拉下来,如此才对得起为这事献出生命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