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与殿下被关在锦绣宫,我看见那绣球花是深紫色,紫到发黑的那种颜色,当时殿下便说,那花的颜色不对,我起先以为他是记错了,便找您求证一下。”慕容盈袖说。
云嬷嬷蹙眉道:“绣球花终生都不会变色的,这绣球花是我从我老家的院子里剪回去插在锦绣宫的。”
“那您能好好想想么?婆婆她老人家在世的时候,那绣球花可有任何异常?”慕容盈袖问。
云嬷嬷反复想了好久,才说:“这件事要说起来,唯一的异常就是那几日锦妃娘娘总是爱在那花树下坐着,绣球花招蚊子,我们让她回来她也不,就坐在那里。”
“她还做了其他什么事情么?”慕容盈袖追问。
云嬷嬷摇头,而活问;“王妃,您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也没有,就是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件事你不要同殿下说了,他最近烦心事一大堆,不想他操心了。”慕容盈袖说。
云嬷嬷点头应下。
下午,君墨尘带着九筒出去了,慕容盈袖自己一个人在家。
云韫从外面回来,见慕容盈袖一个人坐在凉亭里面,她走过去支着下巴看慕容盈袖。
慕容盈
袖:“……”
“想什么呢?”云韫笑问。
慕容盈袖顿了一下,对云韫说:“有人在旁么?
云韫摇头:“我来了,他走了。”
“之前跟说过的那件关于锦妃娘娘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听说无人在旁,慕容盈袖这才安心了些。
“记得。”云韫点头。
慕容盈袖说:“昨日我与殿下在锦绣宫居住,我发现院子里面有一颗绣球花的颜色很奇怪,殿下他说,那花原本是淡紫色,后来我问过云嬷嬷,云嬷嬷也证实了那花是淡紫色。”
“对啊,是淡紫色的,从来都是。”云韫虽然在天外楼学艺,可大部分时间她都猫在锦绣宫。
慕容盈袖担忧的说:“我怀疑那花下面有什么秘密。”
“什么意思?”云韫一听说有秘密,马上就来了兴趣。
慕容盈袖分析说;“我问过云嬷嬷,云嬷嬷说锦妃娘娘出事之前的几天,不顾蚊虫叮咬,非要在那花树下坐着,而且连续了好几日。”
“这能说明什么啊?”云韫有些着急了。
慕容盈袖说:“我怀疑锦妃娘娘在花树下面埋着东西,才导致花变了颜色。”
“我去挖。”云韫是个行动派,说要干就要干的人。
慕容盈袖
说:“我带回来了一点土,可是我查不到任何问题,你去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可千万不要伤了树,要不然殿下该起疑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云韫说。
慕容盈袖打开手绢,看着手绢里面那点看似很正常的泥土,心里很是纠结。
她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是现在又说不上来。
一切,只有等云韫拿到那花树下面的泥土,才能做定论。
想到这里,慕容盈袖便觉得前面的路好艰难。
毕竟,要防着君墨尘调查这件事,确实是个难事。
当夜。
云韫悄悄摸进锦绣宫。
看着院子里面那颗开着紫到发黑的绣球花树,云韫的脑子不由得一抽,这种诡异的颜色,总让人想到死亡。
难道真的有问题么?
云韫悄悄的走过去,借着月光,一点点的刨开绣球花的泥土。
没多久,云韫就刨出来一堆颜色格外深,而且纠结在一起的泥土,为了不错过任何有用的消息,云韫拿出夜明珠点亮了周围。
却看见那地方纠结成一团的深黑色泥土,像是某种东西被埋在里面腐烂之后的样子。
云韫凭着敏锐的观察力,把那一整个的泥土都小心翼翼的弄
到手绢里面,她再往下挖的时候,却发现泥土上散落着点点的银色斑点,像是坠在夜空里面的星星一般。
云韫将那些泥土也打包好,再往下挖,就显得很正常了。
云韫比划了一下,她觉得以锦妃娘娘的弱不禁风,能挖到那个地步也不错了,便放弃深挖。
“谁?”外面巡逻的人看见锦绣宫里面有亮光,大喊了一声。
云韫吓了一跳,连忙将泥土盖上,然后翻墙离开。
她刚走,巡逻的禁卫军就进来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蒙圈的道;“方才你们有看见亮光么?”
“有。”众人一起回答。
然后,又一起缩了一下。
有人低声说:“我们快走吧,定是陛下欺负三皇子殿下,锦妃娘娘回来找他算账来了。”
贴着墙站在外面的云韫听到他们的话不由得蹙眉。
她直觉这些人知道点什么。
可现在不是追问的时机,她悄悄记下那几个人的样子,然后悄然离开。
翌日早朝。
君墨尘上朝去了。
云韫连忙带着那一包泥土过来找慕容盈袖,她道:“昨夜差点被发现了,幸好我机灵。”
“这么多么?”慕容盈袖看着那些泥土问。
云韫说;“我发
现泥土里面有很多银白色的斑点,我不敢怠慢啊,就都给弄回来了。”
慕容盈袖打开那包泥土,除了闻到泥土本身腐烂的泥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她迟疑着用银针拨了一下那些泥土,果然看见上面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银白色小颗粒。
“这是银子么?”云韫问。
慕容盈袖摇头说:“不是银子,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是一种矿石,这矿石生在南方的大森林里面,叫小黄,少量添加能治病。”
“那大量添加呢?”云韫问。
慕容盈袖道:“这种矿石长期摄入,人会不知不觉的衰弱,最后只能死亡,这堆泥土颜色是不是比其他地方的都要深?”
“对。”云韫说。
慕容盈袖点头说:“那就对了,这泥土里面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想来是当年锦妃娘娘将药埋在花树下造成的。”
“可是你的银针没变色。”云韫指着慕容盈袖用来扒拉泥土的银针说。
慕容盈袖冷笑以对:“就是因为查不出来,所以才让人无法怀疑不是?”
“那狗皇帝,我去宰了他。”云韫道。
慕容盈袖淡声说:“不必,你将这东西放回去,小心点别打散了,日后我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