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牢房。”云韫见慕容盈袖晕倒了,吓得大喝一声。
狱卒将牢房门打开,云韫走进去,干脆利落的一记手刀将九筒打晕,可九筒的手还是死死的掐着慕容盈袖,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越是这样,他掐得越是紧。
云韫见慕容盈袖的脸色越发难看,吓得将九筒的手指都扳断了一个。
大约是疼痛让九筒有了反应,他的手松开了慕容盈袖的脖子,慕容盈袖这才软软的倒在地上。
“王妃。”云韫跑出来扶起慕容盈袖查看她的脖子。
慕容盈袖的脖子上有十个清晰的手指印,脖子上那一圈红,刺痛了云韫的眼眸。
若是慕容盈袖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云韫将慕容盈袖送回房间。
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跟君墨尘说了一遍,君墨尘听后,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住慕容盈袖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他是害怕的。
他也是自责的。
“楼主,”云韫叫了君墨尘一声,顿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如你所料,那只蛐蛐确实在地牢里面,方才我听见它的叫声了,我去找的时候,王妃就被吴卿跟九筒攻击了,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王妃。”
“不怪你。”君
墨尘说:“她这么谨慎的人,定也是全神贯注的注意那只蛐蛐去了,才会被九筒他们得逞,因为时间紧,所以大家都绷得紧。”
君墨尘摸了摸慕容盈袖的脸颊,心疼不已。
“你去休息吧。”君墨尘道。
云韫原本还想说话,可她想了想,还是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云韫一个人去到分舵,与舵主密谈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云韫出了分舵,回到将军府。
聂凡竣房间。
他还没睡,昏黄的灯光在关外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云韫走到门口,又退了出来。
她贴着房门站在门口,就像是贴着聂凡竣的胸口一样,静静的站了一个多时辰后,她还是没进去,而聂凡竣的屋里,灯火依旧。
寂夜里面,能听得到聂凡竣写字的沙沙声。
这种熟悉的声音,是多少个寂夜里面,云韫耳畔悠扬的安神曲。
云韫想了想,飞身上了屋顶。
她躺在屋顶看着星空,微笑着入眠。
屋里的聂凡竣却十分崩溃,他想了无数种方法,却有无数种能击溃自己的办法的办法,这让他很沮丧。
聂凡竣桌案的周围,全是他丢的小纸团。
这位丰神俊逸,端庄矜持的美男子,如今也焦灼成了一
个憔悴的人。
最让他沮丧的是,即便这样,他也没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此时君墨尘房间。
慕容盈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却被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得虚弱的睁开眼,她抬手想去摸自己的脖子,却被一只手温柔而坚定的制止了。
“好点了么?”君墨尘问。
“嗓子有点疼。”慕容盈袖说话的声音干哑刺耳,关键说话还疼。
君墨尘倒了一杯温润的茶给慕容盈袖:“来,喝点水。”
慕容盈袖就着君墨尘的手喝了一口水,有些沮丧的说:“因为我,蛐蛐都跑了。”
“无妨,这都过了多少天,它都在地牢呆着,说明它舍不得离开那里,明晚我亲自去办,定将那蛐蛐抓回来。”君墨尘安抚摸了摸慕容盈袖的脸颊。
慕容盈袖窝心的蹭了蹭君墨尘的手心,又开始犯困。
“我让厨房给你弄了些吃的,吃了再睡。”君墨尘担心慕容盈袖身体受不住,非要让她吃点东西才让休息。
其实,慕容盈袖是无心吃东西的,可是见君墨尘愁眉不展,她便不想让他再忧心自己,强撑着吃了一碗粥,便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慕容盈袖醒来,正在处理身上的伤口。
便听见聂凡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殿下……”
“请进。”君墨尘走出外间,将里间的门关上,聂凡竣便进来了。
他以为慕容盈袖还没起,便低声道:“三皇子殿下,韫儿在么?”
“不在。”君墨尘问:“你寻她何事?”
“昨晚开始,我便没见过她,若是平素,这时候她早就去我房间了,我有些担心。”聂凡竣道。
君墨尘蹙眉道:“我让人去寻。”
可是,君墨尘派出去的人也没寻到云韫。
那人汇报之后,聂凡竣便急了,他道:“她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去救温将军去了?”
君墨尘站起身来,淡声道:“我去看看。”
而后,君墨尘飞掠而去。
慕容盈袖上好药出来,聂凡竣见她脖子上包着纱布,连忙问;“王妃这是怎么了?”
“昨夜与云姑娘去抓蛐蛐的时候,不小心被九筒跟吴大人伤的,你方才说云姑娘不见了?”慕容盈袖也觉得不对劲,若是平时云韫早出现了。
聂凡竣沉重的点头:“对,昨日她同我说,要与三皇子殿下两人冒险去救温昌荣,我怕他们两人去不安全,便让她等等,我说我想想办法,可我总觉得她去了。”
“按说,地道
也快完工了,可我们这边却出了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妙。”慕容盈袖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聂凡竣因为担心云韫,也没注意到慕容盈袖的情绪变化。
不多时,君墨尘回来了。
他的面色很凝重的对聂凡竣说:“能领兵么?”
聂凡竣:“……”
“我来。”慕容盈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君墨尘将兵符交给慕容盈袖,扶着她的肩膀说:“你自己小心点,我……”
“我给你的那些药,记得都带上,君墨尘你若不回来,我就从城楼上跳下去。”慕容盈袖很慎重的说。
君墨尘深深的看了慕容盈袖一眼,而后捧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她一通:“等我回来。”
然后,他飞身出门去了。
“聂大哥,我们走。”慕容盈袖说。
聂凡竣担忧的道;“你能坚持么?”
“我没事。”慕容盈袖带着聂凡竣去了军营,集结了士兵,朝卡泽城掠去。
聂凡竣不解,便问:“我们不是应该去地道那边么?”
“地道那边,天外楼的人守着定不会有事,我们现在要分散王恒智的兵力,狠狠的打他,让他害怕,这样他的兵力集中在这边,就能缓解殿下那边的压力了。”慕容盈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