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冷的看着慕容盈袖,他犹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站在君墨尘的身后,乖巧温顺的样子,让皇帝以为,她会是慕容家最让人省心的孩子,是最没有杀伤力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她隐藏得太深了。
她用她宁静温柔的表象,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一只温和无害的小绵羊,可当遇到攻击的时候,她就变成了一只狐狸,狡黠又乖张。
慕容盈袖也冷冷的看着皇帝,她那眼神充满了挑衅,好像在说:“陛下要杀我么,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早就做好准备要与陛下同归于尽了。”
看到这里,皇帝惊出一身的冷汗,以慕容盈袖一贯在作风,她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举动,他觉得她一定在某处等着,等着反攻。
所以,皇帝很谨慎的看着慕容盈袖,把她当成最厉害的敌人。
过了许久,皇帝淡淡的说:“既然你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那我们今日就在这金銮殿上,好好的审理一番,你……”皇帝指着慕容盈香的嬷嬷问:“你为何执意要说,是慕容盈袖杀了你家大小姐,她现在可是你的当家主母,你可知指责你家主母,是多大的罪?”
“奴婢知道,
但是奴婢也很清楚,我家大小姐从来不碰河豚这种有毒的东西,倒是王妃,时常让后厨给她做河豚肉吃,所以上次我家大小姐中毒,奴婢便觉得不妥,可我问我家大小姐,她只是凄苦的哭,说自己命苦,为了慕容家,不得已嫁给了三皇子殿下,现在遭了王妃的妒恨,那次中毒后,大小姐的身体一直不好,经常被余毒折磨得夜不能寐,奴婢想问王妃,为何不将我家大小姐的毒全部解除,又为何我家大小姐会在这么多天后,再次中河豚的毒?”
听了嬷嬷的话,慕容盈袖淡然的笑:“嬷嬷,你怎么知道大姐姐再次中毒,是中的河豚毒?”
“是……是你说的。”嬷嬷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勾唇问梅香:“梅香,我说了大姐姐中的什么毒了么?”
“没有,王妃只说大小姐死了,她没说大小姐中毒。”梅香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当即冷冷的剜了梅香一眼,梅香吓得不敢看皇后。
但是,朝上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梅香跟皇后的动作。
嬷嬷脸色一白,这跟他们原先设定的剧情不太一样,她讪讪的说:“那……那我可能记错了,但是这次大小
姐发作,跟上次她中河豚毒是一样的,所以奴婢猜想是河豚毒。”
“呵,嬷嬷改口还真是快,你说大姐姐从来不碰河豚肉,可是上次中毒,明明大姐姐跟我们大家说了,是她自己贪食河豚肉,才导致的中毒,当时梅香在场你不在,这件事问梅香,梅香最清楚不过。”慕容盈袖看向梅香。
梅香低垂着双眸,正要说话。
皇后哼了一声,梅香身子一颤。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嗓子不舒服么?需要找人来看看么?”图大人冷冷的看着皇后。
皇后:“……”
“那日,大小姐确实偷偷做了河豚肉吃,河豚是我们俩亲自去挑选的,做的时候也是我俩一起学着云嬷嬷的手法做出来的,只是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大小姐中毒了。”梅香说。
皇后在心里冷哼:“贱人,看来你是不想让你的家人活了。”
慕容之和看梅香的眼神也很严厉。
“你胡说,大小姐吃没吃河豚肉,我怎么不知道?”嬷嬷似乎已经意识到梅香不对劲了,她开始反驳梅香。
梅香说:“那天嬷嬷回慕容家去取大小姐的东西了,所以你不知道。”
那天,嬷嬷确实不在府中。
“哟,那嬷嬷您还真是厉害,您都不在府中,都知道大姐姐中河豚毒的时候,发作的样子跟今日她的样子是一样的。”慕容盈袖冷笑着说。
嬷嬷哪里是慕容盈袖的对手,她吓得软在地上,再也不敢说话。
慕容盈袖见她软下,淡声说:“至于嬷嬷说的大姐姐身上的余毒未清这件事,我很遗憾的说,因为她自己的某些原因,她并不愿让我给她治病,那日我也只是给她弄了些新鲜的芦根汁喝,余毒不清,不是我不给她治疗,而是她讳疾忌医。”
“她为何讳疾忌医?”皇帝问。
慕容盈袖摇头:“这我不能说,陛下若是好奇,可让御医前来看看。”
皇帝:“……”
“所以,你并没有对慕容盈香下毒是么?”皇帝问。
慕容盈袖道:“大姐姐从嫁进府中那日,就与我说明了,当时她只是皇命难违,不得已才嫁给殿下,与我共侍一夫,之后她也表示,绝对不会与我作对,我与大姐姐在慕容家便交好,所以我有什么理由杀她?”
皇帝心想:“你俩好,你倒是有脸说。”
可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能明说。
“那你倒是说说,是谁在害侧妃?”皇帝
把问题抛给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笑了笑说:“我也想知道,不如我们来问问吧?”
皇帝做了个请的姿势,让慕容盈袖随意。
慕容盈袖问嬷嬷跟梅香:“今早上大姐姐她心情如何?”
“奴婢送餐进去的时候,大小姐心情很好,因为前一段她每晚都被河豚毒折磨,不好入睡,但是昨晚她却睡得很好,所以她很开心。”梅香说。
慕容盈袖又看嬷嬷:“你觉得大姐姐她的心情如何?”
当时看见慕容盈香心情不错的人很多,嬷嬷深怕引火上身,不敢说谎,点头道:“是挺好的。”
“我看过大姐姐的屋里,她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显然当时她中毒之后,说不出来话,而用砸东西的方式向你们求助,可是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进屋去看看她,这是为什么?”慕容盈袖问。
梅香抿着嘴不说话。
嬷嬷冲口而出:“大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惯会摔打家里的东西,我们已经习惯了,谁也不敢那时候去触大小姐的眉头,所以我们都没敢进屋。”
“你们不是说她当时心情很好么?为何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心情不好?你们难道不会疑惑么?”慕容盈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