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盈香止住哭泣,抽抽搭搭的看着梅香,她这一生机关算尽,前半生风光无限,独受宠爱,自以为将所有人都拿捏在手里,所有人都是她往上爬的棋子。
可她何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过成这个样子?
“你说,要是我当时知道三皇子殿下还能卷土重来,我就乖乖等他五年,现在慕容盈袖享受的一切,是不是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慕容盈香问。
梅香很慎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慕容盈香的话才算正确,才不会招来她的一顿毒打。
慕容盈香苦笑:“哪怕当时抢到聂凡竣,我与聂凡竣成亲,我今日也不会获得这个下场啊?”
哦!
梅香这才清楚,这位心思歹毒的大小姐后悔了。
“可是,聂凡竣终归不是大小姐的归宿,大小姐这样的女子,注定就是要不平凡的,您现在吃的所有的苦,都是为你将来打下坚实的基础,所以您不必难过。”梅香深怕慕容盈香不够恨慕容盈袖,添油加醋的道;“四小姐那样的人,尚且能成为现在天下大势的主宰者,您比她矜贵,比她聪明,您一定也会比她幸福。”
幸福这两个字,狠狠的刺痛了慕容盈香。
以前跟慕容盈袖抢夺聂凡竣的时候,聂凡竣的心在慕容盈袖身上,后来跟她抢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的心也在她身上,这几个男人,都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
“我记得以前三皇子殿下去府上,对大小姐还是颇客气的,说明那时候他对您也是有好感的,恨就恨四小姐,总是挡住您的路,她才是最可恨的人。”梅香说。
慕容盈香果然顺着她的心意,咬牙切齿的说:“慕容盈袖,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昨日是她运气好,下一次我让她知道,这彻骨的疼痛的滋味,我让她永远也忘不了,我让她死都在后悔,这般对我。”
说罢,慕容盈袖坐起身来,忍着身上的疼痛,对梅香说:“给我更衣,我们去见前太子。”
破庙。
前太子一看见慕容盈香,便扑上来上下其手。
慕容盈香推开他,冷声道:“太子殿下稍等片刻。”
“老子等得够久了,贱人别以为老子不在宫中便不知道,你惹怒了父皇母后,让你来伺候本太子,是他们的意思,你要是敢不好好伺候我,那我就去告状。”前太子恬不知耻的道。
慕容盈香忍着对他的恶心,陪他高兴了后,
她穿上衣服,冷然的看着前太子问:“太子殿下就这么安心当一个乞丐么?”
“你有办法帮我?”前太子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不愿意再动。
慕容盈香耸肩:“我记得,太子殿下之所以被萧无邪指证,是慕容盈袖假扮羽玲珑,吓得太子殿下不打自招,所以才被当场定罪的,这样的仇恨,太子殿下居然忍得住?”
哈哈哈哈!
听了她的话,前太子张狂的笑了起来,他道:“贱人,你想让我帮你对付慕容盈袖。”
“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是么?”慕容盈香笑说:“我那四妹妹,冰肌玉骨,身段妖娆,一般的男子见了她,浑身的骨头都酥了,我就不信太子殿下对她没企图。”
哈哈!
太子大笑,“老子是对她有企图,可是现在对我而言,活着才最重要,老子凭什么要去碰她?”
“原来太子殿下怕三皇子殿下呀,也是我家殿下机智过人,太子殿下便是有皇后娘娘帮衬,也不是他的对手,你害怕他我也可以理解。”慕容盈香鄙夷的看着前太子。
前太子怒极,站起身来,狠狠一耳光将慕容盈香打倒在地上。
“贱人,既然他这么厉害,你怎
么还骚到老子面前来,要我看定是他连碰都懒得碰你一下,你这才想报复到慕容盈袖身上去,你想拿我当剑使,想得美。”前太子不解气,又给了慕容盈香两脚。
慕容盈香哈哈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也不停止,前太子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不断的往后退。
慕容盈香爬起来,妖娆的对太子笑说:“我至少敢对慕容盈袖下手,你这个孬种你敢么?我给你铺好路,让你悄无声息的去,悄无声息的走,就这样,你都不敢去挑战三皇子殿下,那我还能说什么?”
说罢,慕容盈香走了。
前太子一个人坐在一地的枯枝烂叶之中,看着自己身上那又脏又破的衣服,想起自己当年的风光,又想想自己现在的惨状,再想想在朝堂上,君墨尘是如何将他从一个人人敬畏的皇太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便恨不能杀了君墨尘跟慕容盈袖。
仇恨的种子在他心里又悄悄发芽了。
这厢,云韫将慕容盈香去伺候前太子的事情告诉慕容盈袖,她不满的道:“这皇后真恶心人,一天还没完了。”
“你心疼大小姐了?”慕容盈袖笑问。
云韫怒目:“你眼睛瞎了吧?
”
“好好好,不生气不生气。”慕容盈袖知道她在心疼自己,笑着说:“这对她而言,是一个机会,她自然不会放手,我们能做的,就是应对。”
云韫在心里愤然的想,“贱人,天天欺负我家王妃,看我怎么收拾你。”
打定主意后,入夜后,云韫悄悄出门去了。
她越过皇城的守卫,悄悄的潜入凤栖宫。
此时的凤栖宫中,皇后躺在浴池里面泡着,嬷嬷正在她身边给她按摩头部。
皇后幽幽道:“那白衣人从那次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的目的是整个苍漠。”
“好在皇后娘娘已经先一步了解他的意图,若是后知后觉,那才是真的可怕。”嬷嬷说。
皇后叹息:“是啊,我总觉得,我那侄儿胆大包天,也是那白衣人怂恿的,要不然不会他提出让出城池,我那侄儿便起了反意。”
“这个可不好说,毕竟小王将军不比老王将军,老王将军与您兄妹情深,自然不舍得让您为难,可王家在边关经营多年,陛下又一直咄咄相逼,他有反意也很正常,只是他这一闹,可苦了皇后娘娘您了。”嬷嬷心疼的说。